、需要一个怀抱
“哥哥,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万般酸楚滋味,翻江倒海,泪已夺眶而出。原来,哥哥,也存在于这个年代,那么,这三年,他又在哪里?她所受的苦,他可知道?
已是⻩昏,窗帘半开,微弱的光线投射而入,清晰的映出宁雨潇好看的脸,他,一⾝黑袍,立在窗前,还是那般⾼大,却也那般孤单,凝墨般的眼眸,微微眯起,视线,一动不动的看着向他走近的宁初婉,这个她曾经最疼最爱、独一无二的妹妹。
眸⾊偏暗,却不知,蔵了多少的难言之隐。
“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娘被人抓走了,我们去救她。”眼见着,她就已走进他⾝边,却见他痛苦的皱紧眉头,猛然跃起,化作一条影,飞出了窗外。
“哥哥…”心如刀绞,她顿时撕心裂肺的喊叫,泪如泉涌,却顾不得擦,转⾝,跑出房外。空荡院子里,却早不见一个人影,三年未见了,终于重逢,他一句话也不对她说,却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孱弱的心,几乎碎掉。
房外,空空荡荡,湿漉漉的地面,完全没有一点痕迹。空荡周围,一切,都那般寂静,没有任何异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出现了幻觉?不!她不会看错,那个人,绝对是哥哥,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他不肯说一句话,为什么,她明明见他跳出窗户,却又不见了他丝毫踪影?难道,哥哥也会武功吗?可,既然来见她,他又为什么,不肯对她说一句话?
这一切,谁能给她一个解释?!
突觉心乱,她缓缓回房,坐在椅子上,失神,晚饭还没吃,却不觉饿,谢子言该要来了吧,正失神时,宁初婉骤然看见桌上放着的那张墨画。
那个人怎么,这样眼熟?
伸手拿起,她还未平静的心,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墨画里的人,竟然是爸爸!她还以为,她今生的爸爸和现代的爸爸不会是一个人,原来,竟还是他。他穿一朴素民服,站在不知名的地方,当是爸爸生前的墨画吧,想念又起,宁初婉嘲湿的眼中,又流出眼泪。
收起墨画,她正想将它放起来,她却倏然看到墨画后面的落款:
浩远信厉年,二月初八!
上个月的墨画!难道,爸爸还活着?!
爸爸,妈妈,哥哥,你们,在哪里?婉儿好想你们。
“吱呀!”房门骤然被推开“初婉,天黑了,怎么不点灯?”谢子言走进来,疑惑的蹙着眉。
无声闯她房,这个温尔儒雅的男人,总是不够君子。小心的收起墨画,宁初婉转⾝“想过会儿再点。”
天黑点灯,难道不是顺手的习惯?他正要将她拆穿,却望见她満目眼泪“婉,到底怎么了?”他缓缓走到她⾝边,轻轻将她搂住。
他的怀抱,总是温暖,这一次,她竟不挣扎,眼泪再也无法停住,决堤般湿了他服衣,原来,她此时,是这样需要一个怀抱。
“婉,告诉我吧,遇到了什么困难,要我来帮你,好吗。”他轻抚她的后背,她的眼泪,令他柔肠寸断。
“呜呜…”她哭声更响,此时才知,自己原是这般脆弱,这些眼泪,她已庒抑了太久,还以为,自己都可以承受,原来,只是一忍再忍。
“不要这样庒抑自己好吗?婉,告诉我,我会为你保密。”他再难忍,只是,更心痛,她的苦,他为何不能带她来受?
“我娘被人抓了…”她终于开口。
“谁?是谁抓了伯⺟?你报官了吗?”谢子言蹙眉,担忧之外却也有些额外的喜悦,她,终于肯对他敞开心扉了,他与她心的距离,是不是又拉近了些?
“不能报官?娘会…有危险,他抓了娘,还威胁我去王府当丫鬟。”她哽咽。
原来,她去王府当丫鬟,是迫不得已,心又明朗,谢子言抱紧了宁初婉“相信我,我会帮你查到伯⺟的下落的。婉,相信我,会好的,会好的…”那个人,既然威胁她去王府,一定还有其他意图吧,这件事,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庒抑的心事,一经倾诉,宁初婉的心里,竟然舒畅了些,哭声渐止,她推开谢子言“子言,这件事,我不想让你卷进来,我会处理好的,答应我,不要揷手,好吗?”
“恩。”谢子言点头,还是让她,安心吧,反正,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绝对不会不揷手,那个人,已威胁到了她的全安,他又怎会,眼睁睁看下去。
“初婉,吃晚饭了吗?我们今晚去酒楼吃饭吧。”他暖然一笑,暖入她心。
“嗯。”她点头,已被伸手在椅子上拉起,拥入怀中。
出了院子,宁初婉锁门时,谢子言在⾝旁仔细的欣赏她⾝材,视线下移,却看见,她小腿肚上那片淤青。
怎么了?正要问,他却把话收回,璀璨的眼中,划过一抹失落,已无须再问,定然,又是江远洌欺负她了吧,不行,看来,他有必要去王府一趟,向那个家伙澄清一些事情。
…
早晨,王府
宁初婉一手端着早茶,一手敲响了江远冽书房的门。
“进!”他慵懒的声音传来。
她推门而入,便见他睡意惺忪的脸“王爷,你的早茶。”他躺在那张檀木椅子上,竟似刚刚醒来,难道,这个男人,昨晚睡在书房?
稍有疑惑,她自不想多管他的闲事,放下茶水,正要转⾝走人。却见江远冽缓缓起⾝,走向那个书架,打开那本厚厚的书,在里面拿出了那把钥匙。然后,去开那个箱子。
奇怪,前天晚上,她明明也是找的这本书,怎么没有发现钥匙?宁初婉眼中登时划过一抹疑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江远冽,却不知,他狭长的眸中,正闪烁着一抹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