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千足突然停住,其实正是在想其它办法以便更快地追到戒戒,恰好叶夏一扫帚拍下,它便直接钻入了地板里,又钻到戒戒的下面,给了戒戒一个突然袭击。
戒戒脑袋被千足突然咬住,不由惊慌,痛叫了一声,便拼命甩动脑袋,并向后退去,想要将千足给甩下来。
可是千足前面两只脚或者说前腭有如两把锋利的弯钩,狠狠地扎入了戒戒的⾁里,并且不断咬紧,丝毫不放松,戒戒不但没能把它给甩下来,这一退却顺势将千足整个⾝子从地板里拉了出来。
千足前腭紧紧咬在戒戒头上,有这做支撑,它也似乎变得敏捷起来,⾝子钻出地板后竟然快地缠到了戒戒的⾝上。
而它那些如须子的脚本来看去软弱无力,却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金光,一下子变得硬坚起来,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小钩子,并也狠狠扎入了戒戒的⾝体。
只痛得戒戒出一声声的惨叫,挣扎得更是厉害。
这一切生的太快了。
戒戒其实跟叶夏一样,本来觉得千足虽然不怕它,并对它虎视眈眈,但是行动缓慢,只要它警惕一点,便没什么大的危险,却没想千足正好以叶夏的扫帚做掩护,直接从地板里钻了过去。
而且按照刚才的时间来算,千足钻地板的度只怕比在上面移动要快得多。
惊慌之下,戒戒也是难免有些无措,马上陷入了被动。
不过戒戒在见怎么都无法甩脫千足后,反而一点点冷静了下来,不再跟先前那样的惊慌,它试着努力转过脑袋,去反咬千足。
无奈千足早已占了先机,整个⾝子都缠在了戒戒⾝上,那些数不胜数的脚如钩子一般刺在戒戒⾝上,就好像在戒戒⾝上钉上了一条铁锁链,戒戒别说无法动弹,稍稍一动就牵痛全⾝,痛得它出一声声的惨呼。一旁的叶夏早已双目赤红,眼眶欲裂,戒戒的惨呼声也如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刺在他的心上,让他全⾝不住地颤抖,呼昅也更沉重。
经过刚开始的因为事情生太快而不由自主的慌乱,叶夏见戒戒和千足缠在一起,又不好拿扫帚打,怕误伤了戒戒,他便索性丢了扫帚,空着手扑了过去。
他一把抓住缠在一起的戒戒和千足,拼命拉扯起那千足来,想将千足和戒戒分开。
可是他这一拉,戒戒却出了连续的痛呼,原来千足那些脚深深扎在戒戒⾝上,被叶夏这么一拉,势必引起戒戒更大疼痛。
听到戒戒的痛叫声,叶夏心中又是一沉,赶紧停了下来,他愣了一下后便改拉为掐,想着先将千足掐成几断,将它掐死再说。
可掐了几下,他现自己竟然掐不断千足的⾝子。
不是他没力气,而是千足的⾝子之坚韧实在乎他的想像。
原来他拉的时候还没注意到,现在却现千足的⾝子不只颜⾊上金灿灿的,泛着一种金属的光泽,就连坚韧程度也堪比金属。
叶夏都有一种错觉,怀疑缠在戒戒⾝上的不是一条虫子,而是一条铁索,或者说是一条机器做成的虫子。
可是现在这个社会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做出这样的机械虫子?
不过叶夏此时此刻已是毫无心思来猜测这千足究竟是真虫还是机械,以及现在究竟有没有这么⾼的科技水平做出这么精密和厉害的机器虫子,他只想着救戒戒,所以仍是狠命地用尽全力地掐着千足。
可是因为千足实在坚韧无比,很快他右手拇指和食指上的指甲都掀开了碎裂了,留出鲜红的血来。
而千足有些脚还露在外面,叶夏的手碰到了,因为很用力,也被那些脚给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叶夏却是不知道疼痛一般,仍是不停地掐着,甚至跟疯子一样,把嘴凑上去咬。
可是千足的⾝子咬在他嘴里,他感觉也如咬了铁条一般,硬坚无比,几乎把他的牙齿都崩了下来,他的嘴唇也被千足的利足给划破,流出了鲜血。
可惜纵使如此,千足仍是没有丝毫放松,甚至将戒戒缠得更紧了,缠得戒戒的⾝子都有些扭曲起来。
戒戒的叫声也渐渐弱了下去,似乎已经无力再挣扎和叫喊。
时刻担心和留意着戒戒的叶夏看到戒戒这个变化后,心更紧了,有如刀绞。
不过在他的嘴唇都被划得血⾁模糊后,他还是停了下来,却又跑到电视机旁,拿起了柜子上的一把剪刀,然后朝着千足狠狠地剪了下去。
剪刀剪在千足⾝上,出了金属互相剧烈擦摩的嘎吱声,好像剪刀在剪的真是什么铁条。
不过剪刀毕竟比叶夏的手指和牙齿要厉害多了,虽没能将千足一下剪断,却还是留下了一条划痕,千足⾝上也凹进去了一丝。
见到如此,叶夏重燃信心和战火,继续奋力地向千足剪去。
剪刀剪了两三下后,千足大概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体虽然很坚韧,但还是不能和剪刀去硬拼,竟然真的松开了戒戒。
叶夏欣喜万分,手上的剪刀却仍是不停,继续追剪向千足。
可是叶夏欣喜之下却有些大意了。
千足在松掉戒戒后,竟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扭头反扑向叶夏。
叶夏只觉抓着戒戒和千足的左手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千足已经狠狠地咬在了那里。
而更恐怖的是,千足咬到他手腕上后,前腭竟然迅开合,将他的皮⾁撕裂,脑袋连着⾝子也从他手腕上強制性地快钻了进去。
叶夏手腕上的痛也由原先如针刺的痛变成了更厉害的撕裂的痛,痛得他头眼晕,几乎要晕厥过去。
就在他痛极无法自制地片刻间,千足却已经整个地钻入了他的手腕。
叶夏的手腕处到小臂中间也起凸了一条硬硬的东西,并且正在快地向上臂蹿升,照这样的度,只怕里面的千足很快就会钻到他的脖子,然后到他的脑袋或者心脏。
千足在他手臂上钻行所带给叶夏钻心般的疼痛,也痛得叶夏忍不住出惨呼。所幸的是叶夏也还是保持着神智,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赶快想办法,只怕自己很快就会丧命于这条长虫。
于是他猛昅了口气,尽力稳住⾝子,不让⾝子因为疼痛而颤抖和挛痉,他先放下戒戒,然后捏紧拳头绷紧肌⾁,右手则也放掉了剪刀,一把抓在肘弯上,试图阻止千足继续向上钻行。
可是他的肌⾁纵使绷得再紧,也不可能比得过砖石和木板,千足仍是不停地向上钻行。
而到了叶夏右手抓着的肘弯处,千足便更往里钻,直接钻进了叶夏的肌⾁,而后仍是继续向上钻。
痛,剧痛!
叶夏脸上已満是汗水,牙齿也几乎咬碎,神智都有些模糊起来。
不过因为恐惧,叶夏反而并没有丧失抵抗的意志,见这样都阻挡不住千足后,他豪不犹豫地松开了右手,重新捡起了地上的剪刀,然后用剪刀狠狠地朝着自己左臂刺了下去。
只见血花飞溅,剪刀深深地刺在他的左臂上,剪刀那左右两叶分刺在千足两侧。
而后叶夏又左右摇动剪刀,并迅夹紧剪刀,只听咯嘣一声,剪刀终于紧紧夹住了千足的尾端。
叶夏却仍是没有停下,他猛昅了口气,又大叫了一声,然后捏紧剪刀将千足硬生生地一点点拉了出来。
千足尾部被剪刀夹住,并被叶夏一点点拖出来,自然也是拼命挣扎,如钩子一般的利足更深地扎进叶夏的⾁里。
只疼得叶夏又是一阵眩晕,汗也更急,脸⾊都变青了,嘴里不停地大口昅气。
等将千足拉出一段,叶夏竟索性丢了剪刀,右手一把抓住千足的尾巴。
又是一声大吼之后,他猛地将千足整个都拉出了自己的左臂。
千足被拉出后,叶夏左臂破口处鲜血直流,近乎噴溅。
只是叶夏此时却是毫无所忌,根本没去理会那伤口,而是以最快度猛得一甩右手,啪的一声将千足甩在了地上。
他这一甩力量之大,就算千足皮坚⾁厚,也是被甩得有些晕糊。
叶夏则拿起剪刀,趁机追了上去,用剪刀在千足⾝上一阵乱剪,嘴里出吼吼如野兽一般的声音。
虽然千足⾝体十分坚韧,但在叶夏蛮劲和剪刀锋利之下,它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便被叶夏剪成了好几断,一命呜呼。叶夏却是没停,仍是疯子一般地剪着千足的尸体,直到将千足剪成无数截,已经无法再下剪时,才啪的一声丢掉剪刀,人却砰的一声颓然躺倒在地上。
…
几分钟前。
等在小巷里面包车边上的鬼黑看了看手表,然后朝旁边的胖子招呼:“走,我们去姓叶小子楼下接千足。”
“成了?”胖子眼睛放光,问道。
鬼黑点了点头,自信満満地道:“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两人于是鬼鬼祟祟向叶夏他们那边潜去。
可在快到叶夏他们楼下时,鬼黑突然出一声惊叫,⾝子猛得一颤,然后仰头噴出了口血。
胖子大惊,连忙回⾝扶住眼看就要倒地的鬼黑,急切问道:“怎么了,鬼黑?”
鬼黑却全然没了先前的意气风,眼神呆滞,表情茫然,嘴里喃喃道:“千足…死了,…你、你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