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蔻丹所说,烟老头愣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叮嘱了声,说小心为上。
蔻丹则跟车上其他人说了下接下来的计划。
接着,她自己也吃了一颗⻩⾊的药丸,而后转⾝准备去救治阿光。
这时,在后面的戒戒却突然跳上前去,朝着蔻丹叫了起来,叫声中竟然带着委屈,好像在质问蔻丹为什么只将那些吃的分给叶夏他们,却偏偏不分给它。
蔻丹愣了愣,而后咯咯大笑起来:“你这小家伙倒也聪明。”
说着,她又取了一颗⻩⾊药丸,丢给戒戒。
戒戒顿时‘喜笑颜开’,扑住那颗⻩⾊药丸,一口呑进了肚里。
不过因为吃得急,大概连那⻩⾊药丸是什么味道它都还没体会到,不由有些意犹未竟,又朝着蔻丹叫了起来,好像还想讨一颗吃吃。
“你当是补药啊,小八王蛋!”蔻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骂道。
不过见戒戒坚持,她无奈之下还是又丢了一颗给戒戒。
这次戒戒倒是耐心了许多,将药丸吃进嘴里后,也是没急着呑下去,就那么一直含着,好像含着糖果一般。它嘴巴一边也鼓鼓的,好像肿起了个小包似的。
不过它得了第二颗,也是稍稍有些満足,便一蹦一跳地爬了回去,一副意气风趾⾼气扬的样子,也全然不见任何紧张。
蔻丹则又转向阿光那里。此时阿光和小青⾝上已是长満了密密⿇⿇的阴阳草,现在也已经不再动弹,整个看去就像个稻草人(稻草蛇?)。
不过蔻丹这次却是不再顾及,一只手波开阿光脸上的阴阳草,直接将那张揉成团的绿纸塞进了阿光嘴里。
而后她又拿出个小如眼药水的瓶子,滴了一滴绿⾊的液体进阿光的嘴里。
之后,她在小青嘴里也塞了一粒⻩⾊药丸和一张绿纸。
只是她给阿光和小青吃了药丸还有绿纸后,阿光和小青却没一点变化,⾝上仍是长満了密密⿇⿇的阴阳草,⾝子也仍是一动不动,瘫在那里,好像已是气绝。
不过蔻丹却似并不意外,连那本来一脸焦急,万分担心阿光的小默虽然仍不免有着一些忧⾊,不过在听了蔻丹的计划后,也是冷静了下来,不再跟先前那样的着急。
之后,车上几个人竟然又坐了下来,靠在座椅上,也不再动作。
叶夏也是将戒戒抓在了怀里,叫它不要乱跑,而后跟着蔻丹他们一样,靠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车上也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只有那阴阳草却仍是在不断的蔓延滋长着,不过片刻,不光是阿光还有小青⾝上已是长満了阴阳草,就连阿光⾝后的座椅还有其它地方,甚至包括车盖上下,还有车上玻璃窗的里外,也都是长出了密密⿇⿇的阴阳草。
整个车子看去也像抛在荒野的废弃车辆,过了几年后,里外都长満了杂草。
奇怪的是,叶夏他们几个虽然躺在车里,却一直没出现什么异状,⾝上并没有长出阴阳草来。显然,这应该是吃了蔻丹那⻩⾊药丸的缘故。否则只怕他们早就像那小青那样,也被阴阳草给呑噬了。
叶夏躺在车里,⾝下⾝周也都是一寸都长的阴阳草,感觉好像是躺在草坪上,只是一想到阿光全⾝长満了阴阳草成了个稻草人一般的情形,他现在也并无躺在草坪上吹着风晒着太阳的轻松感,反而有些紧张。
幸运的是,他⾝上一直没出现什么异状,他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们这么做,也是要装做被阴阳草呑噬,⾝中降头,以引给阿光下降头的人出现。
只是过了好久,车外却一直没有任何异动,连只鸟都没有出现过,更别说有什么人出来。
叶夏也不由怀疑对方对自己的降头术十分自信,在下了降头后便早已离开,也根本不会来亲眼证实他们到底死了没有。
不过他见蔻丹和烟老头几个仍是安静地躺坐在那里,并没见什么不耐烦后,他也耐心躺着,等待着。
可是戒戒却是忍不住了,先前它听了叶夏嘱咐后,大概也感受到了一些紧张,也是乖乖地趴在叶夏怀里,一动不动。
只是过了一会,它见叶夏他们就躺在那里,也不见有什么情况,它就有些按耐不住了,扭了扭⾝子,朝着叶夏叫上一声,十分的纳闷,好像在问叶夏他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白天的要在车子里觉睡。
叶夏也赶紧轻声叫它不要动。
见叶夏一脸严肃,它也马上静了下来。只是很快,它又按耐不住了,悄悄地从叶夏怀里溜了下去,在阴阳草丛里钻来钻去。
不过大概它也有点理解叶夏他们的意思,其间一直没再出什么大的声音,就是那样子钻到这里又钻到那里,好像潜行一般,也不再叫唤。
它一会爬到蔻丹那里,看看蔻丹,一会又爬到阿光那里,看看阿光,最后在小青旁边停了下来,歪着脑袋,看着小青,一副好奇的样子。
现在的小青⾝上长満了阴阳草,就像一个大大的鸡⽑掸子。
戒戒看了一会后,又转头看了看叶夏他们,而后鬼鬼祟祟地凑进小青,用嘴巴咬了咬小青⾝上长着的阴阳草。
它牙口好,竟然直接咬了一口阴阳草下来,只是很快,它却又把嘴里的草给吐了出来,显然这阴阳草并不合它的胃口。
吐掉嘴里的阴阳草之后,它又看了看小青,却现被他咬掉一截的阴阳草竟又长了出来,它也不由呆了呆,最后只好悻悻然的离开,又回到了叶夏⾝边。
半个多小时后,就连烟老头他们也是有点不耐烦起来,跟先前叶夏一样,都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早已走了,竟然迟迟没有出现。
就在他们准备坐起来时,从旁边林子里突然走出了两个人影。
他们亦步亦趋,慢呑呑地靠近车子后,又低头仔细看了看车子里面。
只是车子玻璃窗上也长満了阴阳草,那两个人仔细瞧了好一会,也不能肯定车里众人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车里众人听到外面有动静,则是马上紧张起来,叶夏也是一只手抓了戒戒,把它塞到怀里,以防它出大的声音。
那两个人看了一会后,其中一个人大概有些不耐烦了,瓮声瓮气叽里呱啦说了句话。
只是这人说的却并非普通话,车里的叶夏也不知道对方是在说什么。不过那蔻丹却是听出来了,对方说的竟是泰国语,他说道:“师兄,走吧,看样子,他们早就死绝了。”
另一个人则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却没回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仍是走到车子这边看看,又走到车子那边看看,十分的谨慎,似乎一定要确认车里的人都死了才能放心离开。
先前那个人见到同伴这么小心,也是哼了一声,说道:“师兄,难道你对自己的降头术这么没信心么?你看这车子上下都长満阴阳草了,里面这些个不知天⾼地厚的土包子,只怕早已让地蔵王渡化了。”
另一个人听他这么说,也终于直起了腰,转头看了看对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还是小心点为妙,他们都破了师弟的飞蛾降,也是有些本领的。”
那个师弟听师兄这么说,却又哼了一声,显得有些不服气,他说道:“这算什么,飞蛾降不过是小把戏,破了又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惜他们都已被师兄你收拾了,否则定要让他们看看我其它的手段。”
那个师兄却是沉默,对于师弟的话仍是不置可否。
那师弟见他那师兄仍没离开的意思,便说道:“好吧,好吧,那我去找块石头将这车上的玻璃砸了,给你看看对方到底死成什么样子了,真是的。”
说着,他便转⾝去找石子。
过了一会,那人便回来了,却没找到什么石头,而是找来了一条手臂耝细的木头,说道:“晦气,连块石头都找不到,就用这木头吧。”
说完,他便挥起那条木头,砰的一声砸在了副驾驶座旁车窗上。
那车窗也顿时碎裂,却因贴有玻璃纸,还长満了阴阳草,倒没有彻底碎掉。
不过那人力猛,这么一砸,整个车子也猛地震了一震。
蔻丹却是赶紧朝着叶夏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师弟砸了一下,见自己这一下竟然没有直接砸破窗户后,又是哼了一声:“这破车还挺结实的!”说着,他又猛的砸了一下。
那车窗也顿时被那条木头捅出了个洞。
接着他又拽着木头搅了搅,将整片玻璃都搅掉。
而后,那人低头朝里看了看,一眼瞧见了副驾驶座上跟个稻草人一般的阿光。
那人嘿嘿笑了笑,低头呸的一声吐了口吐沫,又朝⾝旁的师兄说道:“师兄你看,都成这样了,还可能是活着的?”
说完,他将脑袋探进车窗,朝着其他地方看了看,却正见到蔻丹也在看着她。
蔻丹甚至还朝他笑了笑。
那人顿时傻在那里。
蔻丹却是趁着那人愣住,一只手突然弹出一枚金针,直接射在那人一只眼里,同时出声道:“动手!”
那人眼中金针,顿时出了声惨叫,向后跌出。
而蔻丹和烟老头他们,还有包括叶夏则纷纷推开车门,跳下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