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在洋彪儿出来后,一脸戏谑地看着洋彪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感叹道:“没想道洋彪儿姐小竟是躲在那个角落,如果不是你主动出来的话,在下还真不能肯定呢。有阵子没见,洋彪儿姐小一切都还好否?”
洋彪儿听红衣男子这么说,不由脸⾊微变,她本以为红衣男子已是现了她具体隐蔵的地方,所以才索性主动走了出来,却没想红衣男子竟是故意引她出来。
不过此时洋彪儿也没心思跟红衣男子计较这个,而且也有可能红衣男子是故意这么说,只为搅乱她的心绪。此时站在红衣男子面前,看着红衣男子得意洋洋的样子,洋彪儿心中也是越来越激动,她強忍着怒意,冷声问道:“你把我阿爸阿妈怎么样了?”
红衣男子却假装愣了一愣,故意做出一脸的茫然,张大了眼睛看着洋彪儿,好像是不明白洋彪儿在说什么,过了好几秒钟,他却肆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土一个小小的建议还真把你引出来了,看来他倒不是一无用处。洋彪儿姐小放心,你父⺟还有你那弟弟现在可都好得很,我没动他们一根毫⽑。”
“你?!”洋彪儿怔了一怔,傻在那里。
她的心情也顿时变的更是复杂,惊喜交集,喜的是听说她父⺟和洋悍儿没事,惊的是自己中了圈套。
如果红衣男子说的都是真的话,那说明她先前所听到的关于她父⺟已经被害死的消息也就是假的了,而听红衣男子说来,好像那个消息正是红衣男子和⿇土他们故意传出来,只为引她现⾝。
一时间她也不由有些后悔,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便毅然离开学校,不顾一切地要回来找红衣男子他们算帐,也有人劝说过她,可惜当时焦急万分的她那里听得进去。
红衣男子也是看到了洋彪儿表情变化,他见洋彪儿沉默不语,更是有些得意,又笑了两声,说道:“洋彪儿姐小,我看你还是将那炉子拿出来了罢,这样对大家都好,只要拿到那个炉子,我便会离开这里,你也可以跟你父⺟团聚。怎么样,你这样拖着,对大家可都没好处?”
红衣男子刚开始时的谈吐还是文雅得很,语气也挺是轻松,甚至于说的话还有点半文半白的,倒像是故意在卖弄,不过说到后来,虽然他的话还是显得客客气气,但比起先前,已是相当的露骨,而他的脸⾊也变得有些严肃,甚至于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
相反的洋彪儿却是冷静了下来,一脸漠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根本没你要的东西!”
“你?!”红衣男子愣了一下,眼睛也是突然睁得老大,带着一丝怒气,不过很快,他却又恢复了一丝笑容,叹了口气道:“唉,洋彪儿姐小,你还真是顽固啊。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这样的谎话,又有什么意义呢。刚开始⿇土说那炉子在你们洋越氏手上时,我还是将信将疑,如果那时候你跟我说的话我说不定还会信你,但是现在连你父⺟都承认了那炉子确实是在你的手上,你说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洋彪儿浑⾝一震,死死地看着红衣男子,脸上不自由地露出一丝惊讶之⾊,不过很快,她也恢复了平静冷漠的神⾊,一脸坚毅地说道:“药王炉是我骆越洋氏千年传承之物,我是不会给你的,也没有权力将它交给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红衣男子听了洋彪儿这么说,却是面⾊不改,呵呵笑了几声,摇了头摇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是借用而已,至多三年,我一定会将药王炉奉还给你们,所以你尽管放心就是。”
说着,红衣男子却又冷下了脸,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这样僵着对双方都没好处,我想你也应该不想你父⺟还有你那弟弟一直过着没有自由的生活吧,还有你自己,别说你这几年过得很安乐?”
洋彪儿一愣,随后却长长地昅了口气,又向前走了几步,靠近红衣男子道:“我不知道你想要药王炉⼲什么,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药王炉根本不是你的东西,我也劝你一句,赶快带你的人离开我洋家寨,别以为你可以在这里只手遮天。”
红衣男子面⾊微变,露出一丝讶异,甚至还有些尴尬,但几秒钟后他却又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只手遮天?恩,不错,我很喜欢你说的这个词。说实话这两年我在你们洋家寨呆得还是満愉快的,在这里没人敢管我,甚至都没人敢违逆我的命令,也不用去想那些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任务在⾝,我倒希望永远住在你们这里呢。”
接着,他顿了顿,又紧紧盯着洋彪儿道:“洋彪儿姐小这么自信,难道是找到了靠山?呵呵,如果真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些好奇,想看看你找了什么帮手了呢。”
迎着红衣男子的目光,洋彪儿竟是感觉有些心虚,这红衣男子的话里透着他強大的自信,倒好像是在说不管她找到什么帮手,他都不会在意,毫不忌惮,也不知他的自信来自哪里。
在洋彪儿的眼里,红衣男子也显得更是神秘了。两年前,红衣男子就像从天而降,带着⿇土和⿇土那些族人一举控制了她的村子,控制了她的父⺟和弟弟,只有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
而这两年,她四处奔波,一为躲逃红衣男子和⿇土他们,二来也是拼命打听红衣男子的来历,以及四处寻求帮助。
只是从小到大,洋彪儿一直生活在洋家寨,与外面的世界少有接触,也几乎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求帮助,她也曾悄悄地跟当地的某些部门诉求过,却都是不了了之,甚至于有几次反倒暴露了自己,莫名其妙引来了⿇土的人,红衣男子的力量也可见一斑。
她也曾听说过这世上有一个叫做蛊门的存在,蛊门里有着跟她一样会下蛊会蛊术的人,可是她四处查探,却几乎是一无所获,一直找不到这所谓的蛊门到底在哪里,也找不到其它会蛊术的人。
只有前阵子,为了更容易融入外面的世界,她经过一番努力和刻意安排,在沿海一个城市找了一家⾼校求学,结果开学没几天,就碰到了一个年轻人,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那个年轻人有些古怪,当她跟他说起关于蛊的东西,那人也是不见太多的惊讶,显得很是淡然,当时她都曾怀疑多他是不是⿇土安排来接近她的,她甚至还拿出了药王炉,假说要送给他,也是想试探一下他,结果他却是拒绝了,也让她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虽然看去他不是⿇土派来的人,但在她觉得,还是有些奇怪,她也决定多跟他接触接触,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甚至于她还故意给他下了道蛊,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约好了到时候再见面的,他却不出现了,这也让她愈加奇怪,也有些忐忑不安,担心自己会不会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只是接着,她却突然收到了父⺟不幸的消息,于是她也顾不了学校那边的事,先回了黑龙江,又急赶来了这边。
结果却现所谓她父⺟不幸的消息是假的,是由红衣男子和⿇土他们故意散播出来的,现在想想,怪不得先前她一直难得到关于父⺟以及洋家寨的消息,这个消息的得来却是如此的轻而易举,想来其中有着猫腻,可惜当时她心急如焚,也根本没去多考虑。
倒可惜了她这阵子潜伏在村子边上,细细筹谋,到头来却还是中了对方的陷阱。
她也不由有些担心她那三叔公,刚才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由她三叔公负责引⿇土和他手下出去,而她则潜入这里,趁机对付红衣男子,以报大仇。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在红衣男子掌握之中,也不知道三叔公那边怎样,会不会遇到危险。
红衣男子则似察觉到了洋彪儿的心思,说道:“洋彪儿姐小是在担心你那三爷爷吗?你放心,⿇土并不知道你们来了这里,他也是真追你三爷爷去了。”
说着,他却又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虽然你们这计策看去还算马马虎虎过得去,不过你们却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要知道,在我面前,就算你们再多算计,也只是徒劳无功。”
见洋彪儿愣在那里,红衣男子得意地哈哈大笑了两声,又说道:“⿇土和他手下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没有他和他的手下在这里给我撑持局面,我至多不过少享点福,但是对于大局,却是毫无影响。所以你们的计划说起来实在是不值得一提。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药王炉吧,否则的话我也不会顾忌对你出手的。”
说着,红衣男子也向前走了两步,朝着洋彪儿逼了过来。
可是他刚走了两步,却突然脸⾊大变,出了一声惊呼,接着他抬起了左手,看了看,只见他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青绿⾊,而且还快地肿胀了起来。
接着,又听啪的一声,他右手上的折扇也掉在了地上,他颤抖着抬起右手,只见右手也是跟左手一样,青绿而又肿胀。
甚至于他的脸上脖子上等肤皮裸露的地方也是瞬间变成了青绿⾊,并且快肿胀了起来。
不过片刻,红衣男子的脑袋都成了个绿⾊猪头似的,他浑⾝颤抖着,一手指着洋彪儿,含混不清地说道:“你,你做了什么…”
刚说着,他又忍不住出了凄厉的惨呼声,整个⾝子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然后在地上翻滚起来,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
洋彪儿则是转过了头去,不忍看红衣男子的惨状。
过了一会,红衣男子终于停止了惨叫,也停止了翻滚,想是已经气绝。
洋彪儿长长地吁出口气,转回头看了红衣男子的尸体一眼,说道:“这是你逼我的。”
可正在洋彪儿准备走过去时,红衣男子的脚却突然动了一动。
洋彪儿不由愣了愣,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
等了好几秒钟,现红衣男子再无动弹后,洋彪儿也以为刚才可能真是自己眼花了,便抬脚走去。
突然,红衣男子的尸体猛地坐了起来,而后又慢呑呑地站起。
而不见他那肿胀的嘴巴动弹,却是出了大笑声。
洋彪儿大惊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只觉眼前一花,红衣男子突然一变,整个人竟在眨眼间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甚至于连地上那把折扇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
红衣男子手摇红扇,一脸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洋彪儿姐小,在下的演技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