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本来是打算一边由人缠住申屠逐,一边则由另外的人趁机去打通外面的道路,而后大家尽可能逃离这里,但大概因为申屠逐有些大意的缘故,再加洋彪儿和其三叔公两个出手利落果断,一时间竟是占着了上风。
洋彪儿手上那绿⾊陶埙出的声音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在洋彪儿吹起起陶埙之后,那申屠逐的动作竟然莫名其妙迟滞起来,好像是电影电视里的慢动作似的。
在申屠逐自己感觉,也是好像⾝体有些⿇木,或者说神经反应有些不正常,他的脑子里是想着该怎样怎样,但动作起来却总是要慢上一拍半拍,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申屠逐惊讶之下,也稍微有些慌乱,因为突然分神,⾝子由透明和虚幻变转了回来。
而洋彪儿三叔公则豪不受洋彪儿手上陶埙声音的影响,反而加快了度,竟直接撞向申屠逐。
老人⾝材⾼大,年纪虽大,⾝子却仍十分強壮,他一开始就蓄足了势,这一冲击,也是势大力猛,虽然申屠逐也并不显瘦弱,但被他撞上后,竟是直接被撞得飞了出去。
砰一声过后,又听扑的一声,申屠逐直飞出好几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时间竟是眼冒金星,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他也没想到老头一出手竟然会使用这样的方式。
说来也有些奇异,老人到现在,所用的手段竟然大多是世俗的手段,而不是用什么蛊术,从一开始,他用的是几把土铳,而使起那三把土铳,竟也是得心应手,还有先前引诱⿇土和他手下在丛林里转时,他用的是土制的吹针,说来都是一些猎人的常用手段,若不是是他在受到申屠逐攻击时用过一些蛊的手段,尤其他手上捏着的那颗鸡蛋般的透明珠子,只怕也是蛊宝之类的东西,否则的话,还真会以为他就是个猎人,而与什么蛊或者蛊术无关。
不过正因为如此,老人也三番两次出其不意,颇给申屠逐一些庒力和⿇烦,就像先前他那血⾊怪物也差点直接被老人用土铳轰回成一滩血水。
还有像刚才,申屠逐也是怎么都没想到老人竟是直接会用⾝体撞上来,也顿时着了道,就像以前的时候,那游家游老三也是在叶夏一顿乱拳乱踢之下,差点小沟里翻船。
要知蛊门中的人多是颇为排斥人与人之间⾝体的接触,像平常那种握手,拍肩之类的动作都是很少做的,因为都是比较忌惮自己的气息沾染到别人的⾝上,同时也是不喜欢自己⾝上沾染别人的气息,惹到不必要的⿇烦。
说来,这跟就洁癖也是十分的相似,甚至可以说就是一种特殊的洁癖。
偏偏老人却似毫无顾忌,在洋彪儿的配合下,打了申屠逐个措手不及。
而且申屠逐⾝上除了衣着外似乎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其实很多蛊师⾝一般都会在自己⾝上涂上特殊的蛊药甚至蛊毒,做为防⾝的手段,而这申屠逐也不例外。
这也正是蛊门中人之间一般都不会有太过亲密的接触的另外一个原因。
然而洋彪儿三叔公不但没有顾忌,在撞上申屠逐后,也没出现什么异状。
其实也是老人早有预备,他直接撞上申屠逐本就不是冲动之举,对于申屠逐⾝上可能带着蛊毒也是有所防备,他之所以会安然无事,正是因为手上抓着的那颗他自己用秘法制成的避毒珠。
老人在申屠逐飞出去后,竟又是连脚跟上,狠狠朝着申屠逐头上一脚踢去。
虽然这一脚可说十分狠辣,但此时此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根本没什么怜悯和同情可讲,只要稍一软弱,或者稍一犹豫,便可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申屠逐被老人重重撞了一下,摔在地上后,也是一阵晕眩,一时间哪里爬得起来。
蛊门中的人虽然也比较注重对⾝体的锻炼,毕竟体质太弱,也可能会影响其所养的蛊虫,但不管怎么说,蛊门中的人也不会像练武的人那样刻意锻炼自己的⾝体,尤其一旦蛊虫养成了之后,大多数的人对于自己⾝体方面的锻炼也会随之放松,因为养成蛊虫之后,对于饲主的⾝体要求也不再那么⾼了,而且以后蛊虫便是最主要的攻击手段,大多数人都会把主要精力放在炼养蛊虫上,不会过分注重自己⾝体。
所以像蛊门中人的话,一般从纯粹的体力耐力等方面来说,与常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很多人比起常人还要弱上一些。
而洋彪儿这三叔公却是个异数,如果把他放到蛊门中,与他差不多年纪的人相比较,甚至于年轻人比较,从体力等⾝体素质方面上讲,可以说绝对算是厉害的了,就像是烟老头,现在跟他应该是差不多年纪,两个人的⾝体方面却是完全不能比,就算烟老头二十年前没有经历过那场变故,到了现在,也是无法与他相比。
眼看着申屠逐无法爬起,而老人却势大力沉一脚踢到,申屠逐也是无法避开时,紧急之下,他竟然把手上那条血⾊虫子朝着老人丢了出去。
那血⾊虫子看去虽小,⾝上也⾁乎乎的,但老人乍见血⾊虫子朝自己飞来,还是赶紧避了开去,不敢与血⾊虫子接触。
当初乌三爷用篾片蛊刺向血⾊怪物,结果反被血⾊怪物给污染,洋彪儿三叔公也是看在眼里,知道这血⾊怪物的厉害,虽然血⾊怪物现在变成了一条其貌不扬的虫子,但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没有与血⾊虫子接触。
只是他刚才冲得急,惯性极大,突然改变方向和动作也是极为困难,虽然他勉強将⾝子向边上移了移,但整个人却还是止不住继续向前冲去,猛得一个踉跄。
申屠逐也趁着这个机会,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调整心神,⾝体也快变得透明变得虚幻起来。
而被他丢出去的血⾊虫子却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竟是被摔成了扁平,变成了一滩血样的东西。
然而在申屠逐变化的同时,那滩血迹竟然也变化起来,快变多变大,就好像是下面的泥土里不断有血水涌出来似的。
洋彪儿三叔公见到申屠逐变得透明时,竟也没再继续冲上去,而是静立在原地,看着申屠逐,倒好像是突然莫名其妙分神了似的。
不过在稍稍顿了顿后,他终于再次动了起来,不过却不是再次扑向申屠逐,而是跑到边上,大喝了一声,竟将一条两指耝细的小松树连跟拔了起来,而后舞着那条一人多⾼的松树,朝着正在快变化着的血⾊虫子冲了过去。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最紧要的便是阻止血⾊虫子变成攻击形态,一旦其成形,变出那只眼睛,那他们是再无多少胜算了。
对于现场的形势,老人可以说是看得很清楚,而他的反应也应该说很快,还没等那血⾊虫子成形,老人便已冲到它的跟前,猛得挥动手上的松枝,狠狠地扫了上去。
却听啪的一声,那已经变成了个孩子大小的血⾊怪物在松枝扫到它⾝上后,竟没有想当然地被扫成两段,好像它的⾝体也并不是说真的只是单纯的由液体组成,而是也有着韧性。
不过老人这一扫力量极大,血⾊怪物还是被撞得倒退出去好几步,还出了声闷闷地嘶吼声,叫声中竟带着一些痛苦。
不过就算如此,它本⾝好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仍是快地涨大着,个子变得越来越大。
随着它的个子变大,也开始快长出了人一样的手和脚,还有脑袋,开始渐渐现出人形。
而洋彪儿三叔公正挥动着手里的松枝准备再次冲上去时,却感觉手上越来越轻,他低头一看,现手上那条松枝竟是只剩下了半条。
原来松枝碰到血⾊怪物⾝体后,也是沾染了血⾊怪物的体液,竟然如冰棱遇到开水一般快融化起来,或者说像是铁条碰到了強酸,迅腐烂,那些沾染了血⾊怪物体液的地方在转眼间就腐烂掉了了,老人手上的松枝也是瞬间就只剩下了半条。
不过此时老人也没时间去惊讶,丢下手上半截松枝,快向边上跑了几步,又拔起一棵差不多大小的松树来。
只是还没等他将那棵松树拔起,右手手背上却突然猛得一疼,他低头一看,现手背虎口上竟然钉着一条长约两寸,细如牛⽑,颜⾊也是棕⻩的长针。
这细针看形状也十分像秋天枯⻩掉落了的松⽑,只是更细,却也更坚韧。
他手上一阵疼痛之后,很快又泛起酥⿇的感觉,他的右手也是骤然间变得⿇木,再难以用力。
老人心也猛得一沉,可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左手虎口上又是猛得一疼,出现了一条棕⻩细针。
而几乎在同时,他边上突然出现了那申屠逐,双手不停甩动着,将手上捏着的一枚枚棕⻩⾊细针快地打在老人两只手上。
申屠逐趁着老人和洋彪儿专心对付血⾊怪物,快隐⾝,潜伏来到老人⾝边,伺机动手。
眼看老人手上细针越来越多,申屠逐则是不停地下着细针,并且开始由老人手上转向了脚上。
老人脚上猝然间被细针打中,双脚也是突然⿇木,顿时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
申屠逐哼了一声,拿着一枚细针刺向老人左边太阳⽳:“去死吧!”
眼看他手上的细针就要刺到老人头上,申屠逐突然浑⾝一震,脸⾊大变,转头看向⾝后。
他看向的是叶夏他们那边,几乎在同时,正是那条长⽑的黑⾊虫子突然从地里钻了出来。
而在爬出了几步后,那条虫子却突然暴毙而亡。
申屠逐一张脸突然变得惨白,对于眼前一幕也是犹有不信,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
这时,洋彪儿吹着的陶埙的节奏却突然起了变化,变得越来越急,声音也越来越激亢。
随着那声音的变化,在他们脚下的土地却突然颤抖起来,刚开始还是微微颤抖着,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剧烈。
申屠逐也是觉一些异样,再顾不得叶夏他们那边,转回了头,手上的细针也再次向着地上的老人头上刺去。
突然,他眼前白光一闪,而后手上却是猛得一痛,他一看,现自己手背上竟然咬着一条通体白雪长不过一尺耝约一指的白蛇。
正在申屠逐惊讶间,却又有许多白蛇从地里钻出,如闪电一般扑到了他的⾝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申屠逐顿时出一阵惨呼,跳了起来,双手乱甩乱抓,想将⾝上咬着的几条白蛇给扯掉或者甩掉。
而在血⾊怪物那边,却有更多的细小白蛇从土里钻出,纷纷咬向血⾊怪物。
然而那些白蛇刚碰到血⾊怪物⾝上,便瞬间腐烂成了脓液,它们的冲击对于血⾊怪物也没有产生太多的影响。
然而洋彪儿嘴上却仍是不停地吹着那绿⾊陶埙,地里也不断地有白蛇钻出,前赴后继冲向血⾊怪物。
在见白蛇冲击无效之后,洋彪儿手上陶埙的节奏突然又起变化。
洋彪儿三叔公听到这声音变化,竟是浑⾝一震,奋力转头看向洋彪儿,叫道:“彪儿,不要!”
洋彪儿却仍是不停,在她的脸上,也尽是决绝之⾊,眼里却又带着几分悲怆,闪着点点泪光。
在陶埙声音变化后,大家脚下的土地突然颤抖得更厉害了,倒好像是地震一般。
突然间,只听哄的一声,一个大巨的白影从地里钻出,猛地撞向血⾊怪物。
那白影竟是一条海碗耝细的大巨白蛇,它的脑袋从地里钻出后,迅疾张大了了嘴巴,那嘴巴也是大如簸箕,竟一口将那血⾊怪物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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