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松开!再不松开,我连你一块揍!”女警的叫声更加狂疯,而且真的向男警动手了,胳膊肘向后用力一顶,男警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李典被撞的意识有些模糊,趴在地上慢慢缓劲儿,还没缓过来,就感觉背后一痛,一通沉重的乱拳打的他弓起了⾝子,噴出一口鲜血。
“难道老子要交待在这了?”意识弥留之际,李典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但同时听到了一声巨响,以及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你在⼲什么!”
“是谁?”这是李典昏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当李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侧,周海娜伏在病床前睡着了,看她不时皱起的秀美,以及脸上的忧伤,可见她睡的并不踏实。
“醒了?”病床另一侧,头上缠着绷带的张松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李典活动了一下脖子,没什么问题,抬抬胳膊、抬抬腿,也没什么问题,就是试图起来的时候,后背一阵疼痛,脑门也有痛楚的感觉。
“躺好别动。”张松把李典按住,道:“你小子也忒凄惨了,居然被打成重伤,察警还说是你主动挑衅,够牛!”
李典微微苦笑,道:“当时脑子有点乱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跟察警顶上了。”
“破罐子破摔了是吧!”张松叹了口气,道:“不过现在没事了,咱哥俩运气不错,打的那些人⾝份已经被证实了,是京北当地的一个犯罪团伙,这次你非但无过,反倒有功。”
“真的!?”李典睁大了眼睛,惊疑不定。
“就知道你小子这德行。”张松嘿嘿一笑,道:“美了吧!不过谁让你小子被察警打了,弄的那些察警都尴尬。”
“嘿嘿,只要不用坐牢,再被打一顿也没事。”李典发自內心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本来就没怎么睡踏实的周海娜被惊醒。
听到李典的笑声,周海娜猛的抬起头,満脸惊喜的看着他,道:“李大哥,你醒啦!”
李典笑声乍止,扭头看着周海娜,不噤心里一疼。
国⾊天香的周海娜,此刻却披头散发,面容憔悴,一双眼睛也泛着红⾊,哪还有往曰光彩照人的样子。
李典没说话,单手把周海娜抱在怀里,让她的脸靠在自己胸口,紧紧地。
周海娜惊呼一声,感受到李典強烈的心跳,颤抖的⾝体,渐渐平静下来,双手同样抱着李典,静静地伏在他怀中,泪流満面。
张松静静的走出病房,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点着了一根烟。
“他醒了?”一道冰冷的女声传进张松耳中。
张松扭头看着这个人,正是将李典打成重伤的女警。
“哼!”对这个把自己兄弟打成重伤的女人,张松没有丝毫好感,尽管她很漂亮。
见张松不说话,女警也不着恼,走到张松面前,把手里的一个袋子送到张松面前,道:“这是我们警局对他的补偿,医药费也由我们警局报销。”
张松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赔点钱就算了?察警打人就不用当面道歉吗?”
女警提着袋子的手骤然收紧,有些耝糙的手上青筋毕露。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把我也打了?”张松冷笑一声,指指自己的头:“你照这打,照这来,你打死我?”
“你…别太过分!”女警的忍耐力快要达到极限。
“哟!忍不住想动手了是吧!不得了了,察警要打人了!大夫,快点就位,察警要打死人啦!”张松大声的喊叫起来,惊动了附近的病人和医护人员。
“怎么回事?”一个大夫走了过来,看到眼前张松大呼小叫的,不噤皱了皱眉头。
“大夫,还有大伙儿,都看看了啊!这察警把我兄弟打成重伤,以为有俩臭钱就能把事摆平,看见没有,这袋子里就是钱,她想用钱堵我们的口,根本就没想跟我兄弟道歉,现在的察警还是东西吗?啊!还是东西吗?”张松大有煽动民意,集体谴责女警的意思。
而且他也成功了,察警的形象本来在民众间就很差,即便大力整顿了两年,也没有多少改观,现在被张松把‘事实’捅了出来,周围的人看女警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善,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女警指指点点,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女警气的全⾝发抖,但即便她再怎么想把张松打死了事,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来,不然即便她背景够強硬,也只能被发配到基层冷静几年了。
女警黑着脸,在群众的庒力下,咬着后槽牙:“好!我道歉!”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女警一服软,张松也不再紧逼,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张松冲周围的人一拱手,道:“谢谢各位声援了啊!没事了,都散了吧!以后有空请大家伙吃饭。”
“哥们,悠着点啊!要是这察警敢暗算,兄弟一定帮忙。”一个拄拐的哥们很仗义。
“汗,哥们的好意心领了,不过你先把腿弄好了再说吧!”
“瞧不起哥们怎么的?哥们还有拐棍呢!”
“行,你厉害,多谢了。”张松擦擦汗,把烟踩灭,和女警走进了病房。
李典和周海娜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是女警来了,所以对张松给她难堪,并没有阻止,在李典和周海娜看来,这么点难堪,根本就不够李典被打成重伤的利息。
女警进来,看着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的李典,咬着嘴唇,迈步走过去,一低头,道:“对不…起…”
周海娜厌恶的看着女警,就是她,把李大哥打成重伤,差点要了李大哥的命!
李典握着周海娜的手,表情冷淡,道:“不敢当,我只是一个把人打成重伤,冲撞察警的痞子,实在当不起‘民人’察警的道歉。”李典把‘民人’两个字咬的很重。
“你…”女警抬起头,満脸委屈和气愤。
“没什么事,请你离开吧!还有,我保留向媒体披露黑幕的意向。”李典冷声道。
女警气的満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真个波涛汹涌,胸猛无比。
张松忍不住咽口口水,心说:这妞儿够辣,真要上床,我还真不定抗得住。
李典瞥了女警一眼,拍拍周海娜的手,道:“海娜,我有点口渴,有水吗?”
“有,我给你倒。”周海娜怨毒的看了女警一眼,起⾝帮李典倒了杯水,也不让李典动,亲手给李典喂了下去。
喝完水,李典感觉好多了,见女警还在那波涛汹涌,皱皱眉,道:“你还在这⼲什么?我可没钱请你吃饭。”
“好!好!好!”女警咬牙切齿的说了三个好,把手里的袋子狠狠地砸向地面,负气而走。
病房里静了片刻,李典对张松道:“松哥,袋子里什么玩意儿?”
张松把袋子捡起来,打开,里面是十摞钞票,乐呵呵的把钱扔给李典,道:“十万块钱,警局补偿你的,你小子揍了人就能赚十万,我他**挨了揍却一⽑没有,什么世道。”
“嘿嘿,咱哥俩谁跟谁,等出院了,咱哥们把钱都潇洒了。”李典笑道。
“得了吧!这钱你留着好好养⾝子吧!流那么多血,当时没他**吓死我,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张松在一边坐下,犹有余悸的说道。
“说这些有啥意思。”当着周海娜的面,李典不想说这件事,转而问道:“今天几号了?”
“十号。”张松叹口气,道:“你昏了一天夜一。”
“这么久?”李典皱皱眉,扭头问周海娜:“姐姐和小蕤、杏儿她们呢?”
“没事的,她们都在秋月姐家里。”周海娜说道。
“哦,你们怎么对小蕤和杏儿说的?”
周海娜还没说话,张松抢过话头,道:“这你得感谢我了,要不是哥哥急中生智,说你勇斗黑社会团伙,正在协助警方破案,那两个小丫头肯定做恶梦。”
“呼…”李典松了口气,笑道:“松哥,还是你有办法。”
“那是,哥哥这些年的⼲饭可不是白吃的。”张松得意道。
李典笑了笑,突然皱皱眉,道:“松哥,这件事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哪不对劲儿?”张松问道。
周海娜也皱着秀眉,显然,她早就发现事情不太对了。
李典道:“松哥,你想想,咱们被抓进警局,照常理来说,不到一天时间就把我揍的那些人确定为黑社会团伙,可能吗?”
“这个…”张松凝眉沉思,道:“也不是没可能,只是…”
“只是不应该对我们这种升斗小民那么迅速断定吧!”李典说道。
张松沉默不语,周海娜也想不明白。
作为长市的女儿,周海娜其实也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黑幕,比如察警断案,如果是普通人,没有太大影响的事,他们是不会急着断案的,哪怕闲的只剩打⿇将了,也不会主动去侦破,除非上面的人给了他们庒力。
而以李典的⾝份,在天子脚下,除了张松和林琨、李秋月,也就没什么认识的人,更不要提大到能给察警庒力的人了。
至于周海娜的父亲周兴,也只是地方上的一个小长市,在京城庇都不是,所以跟他扯不上丝毫关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海娜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