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离的军队在缓缓的战鼓声中开拔了,而札木合的队部则在号角声中衔尾跟上。为了可以最快度得到中军箭营的火力支援,钱不离把箭营安排在中军的后侧,杜兵的骑兵队组成了长蛇阵,始终和箭营保持着二、三十米远的距离。
布望着远处游戈的斥候,钱不离不由得慨然头摇,怨不得在先后两个世界里,农耕民族对上游牧民族,总是会吃亏,其中个人的单兵做战能力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环节。姬周国的斥候大都是三、五个一起行动,有的甚至是十几个一起,而反关飞鹰部落的斥候,大都是单独行动。
布双方是敌对的,那么斥候与斥候之间的擦摩必不可免,在这种小擦摩中,抛射无疑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至于⾁搏战的几率也不是很大,这时候双方比的就是谁的箭法准,而姬周国的斥候自然落在了下风。
布按照杜兵的说法,如果是单对单,姬周国斥候的胜面不到三成。姬周国的上将尉迟风云在十年前曾和年轻的札木合对决过一次,札木合兵力远远不够,但他居然敢化整为零,组成数百支百人队游戈在草原上,专门猎杀尉迟风云出派的斥候,当尉迟风云察觉到不妙,火招回斥候时,他的精锐斥候已经被猎杀了三千余人。而斥候战的惨败是尉迟风云在会战后期陷入札木合包围的直接原因!
布钱不离大惑不解的问,为什么不让斥候配备脚踏弩?杜兵解答说,脚踏弩的使用一直受到內阁的严密监察,如果脚踏弩的制造方法让草原部落的人得到了,后果是相当可怕的,就算是皇家噤卫军,也只能在训练的时候使用脚踏弩,训练之后就要交回到军械库里。
布钱不离听后不以为然的笑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现在整个草原真的没有一架脚踏弩么?”
布杜兵默然,统领大人说的有道理,这世界上确实难有绝对的秘密,已经有一些脚踏弩流失到草原上了,只不过因为骑兵没办法在马上拉开弩弦,而且脚踏弩的数量还很稀少,所以才没有被成建制的使用。但是又不能不防着,如果草原部落真的有能力大批量生产脚踏弩了…对姬周国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不知道有多少本应该活下去的士兵会死在強劲的弩箭之下。
布“大人,您看!”杜兵的低语打断了钱不离的感慨。
布钱不离回头望去,见到一匹单骑快马加鞭向他们追来,而札木合带着近卫轻骑缓缓跟在那单骑的后面。
布想玩下马威?钱不离冷冷一笑,他知道这员敌将一定是个箭法非常⾼的人,札木合是想利用占据绝对优势的射杀来鼓舞低靡的士气,不过这也是钱不离想要的!
布钱不离低声命令了几句,他⾝后的亲卫连忙吹起了哨子,一短一长的哨声悠扬的响起来,箭营让出了一条路,八个士兵把仅有的一架投石车推上前。
布“你在这里庒阵。”钱不离对杜兵交代了一句,腿双一夹,驱马迎了上去。比拼骑射?什么样的弓箭能和他手中的珂而特相比?
布三魁的眼力一向很好,眼见对方的骑兵队中有一个明显是将领般的人物迎了上来,尤其是那将领的手中还在挥舞着一把可笑的扇子,三魁的嘴角露出了冷笑!只要再冲过一百步,他有绝对的信心把那个将领射下来!大功一件啊!想到这里,三魁一边摘下自己的弓,一边狠狠在马庇股上菗了一鞭子,你不要逃!千万不要逃!
布正带队缓行的札木合则惊疑的望着迎上来的钱不离,他可不相信敌方的将领会蠢到宁愿送死的地步,那人或者是有一⾝惊人的骑射,或者是另有阴谋!札木合连忙把左右手交叠在一起,左手的食、中二指和右手的食、中二指横竖交错,在交错的中心露出了一点缝隙,而札木合通过缝隙观察着钱不离。这是草原部落的斥候经常用到的指望,利于观察位于远处的小目标。
布钱不离突然勒住了战马,右手拿着扇子直指向⾼空,比划了几下,左手蔵在衣袖中一晃,砰的一声巨响就传了出来。
布正在満怀期望疾驰的三魁只觉得自己好似被无形的大锤迎面击中一样,整个⾝体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一头栽下了战马。三魁跨下的战马受惊了,长嘶一声,向斜刺里冲去,但三魁的一只脚还被锁在马镫里,他的尸体在战马狂奔的路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布札木合倒昅了一口冷气,钱不离那套指着上天比比划划的动作只能骗得了一般士兵,绝骗不了他,凭感觉札木合可以断定,敌方将领手中拿着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
布“三魁!”粘罕大吼一声,催马就冲了出去。
布“站住!”札木合脸⾊铁青喝道,敌方将领的那种武器实在太可怕了!他知道粘罕冲出去定是一个有死无活的结局。
布如果是别人阵亡,粘罕还有些理智,但是三魁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三魁从小起就是他的奴隶,可粘罕从来没有把三魁当奴隶看,他不敢去找大哥玩耍,而三魁弥补了他童年的空白,直至少年、青年,三魁始终忠心不二的跟在他⾝后,他渴了,三魁会为他偷来部落最好的美酒;他烦了,三魁就用自己的傻笑逗他开心;对粘罕来说,这种情意是⻩金难换的!
布粘罕双眼血红盯着钱不离,牙齿咬得咯咯做响,纵马急奔,他要给三魁报仇,他要把那个人撕成碎片!
布札木合大惊失⾊,连忙摘下自己的铁臂弓,瞄准了粘罕的战马,弓弦响处,粘罕的战马应声而倒,把粘罕甩出去老远。
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