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王瑞回答得很⼲脆。
“大家有什么意见都说一说吧。”钱不离在帅座上懒洋洋的说道。
“大人,您下令吧。”杜兵几人跟随着钱不离有一段时间了,见到钱不离这种姿态,马上知道统领大人早就有了全盘计划,凭自己的见识还是不要丢丑为好。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我就下令了,任帅!”
“在。”
“你带着步兵队留守卢陵县,继续按照我的方法操练士兵。杜兵、王瑞,你们带着骑兵队跟着我马上去福州府,任帅,你…给我机灵点!”
“末将明白。”任帅憨笑一声。
“大人,让整个步兵队都留守有些不妥吧?”关誉东在一边接道。
“什么意思?”钱不离把目光转向了关誉东。
“大人,依我看来,方老生、浮梁、童林等部都是不足为虑的,唯有那孙宗才是心腹大患!我们的骑兵太少了,如果不能歼灭孙宗全部,让他逃入山林,福州的匪患就很难肃清了。”
“你说我不是孙宗的对手?呵呵…”钱不离沉昑一下:“也好,孟铁头。”
“在。”
“带着你的山地大队跟我一起走吧,你们也应该实战演练一下了。”
“遵命,大人。”山地大队是钱不离精选出土族壮汉组建的一支步兵队,和普通步兵队相比,他们的武器都是很奇怪的。
“大人,这更不妥当了!”关誉东急忙开口劝道:“大人,流寇本就四处蛊惑平民、土族人造反,山地大队的训练曰子太短,万一阵前哗变了怎么办?”
“你哪来那么些废话!”钱不离是真的不耐烦了。
“大人…”关誉东还想再劝,突然现杜兵几个将军都在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自己,关誉东悻悻退了下去,再不说话了。
“你们都出去,任帅留下。”钱不离挥挥手。
杜兵几人都退了出去,钱不离的目光在卢陵县和叶县的地图上来回扫视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任帅,你的任务不轻啊,在我走之后,那些贵族很可能在背后搞鬼,你千万给我机灵着点。”
“大人,您放心。”任帅的面⾊凝重起来:“末将绝不负大人期望!”
“还有卢陵铁矿,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从现在开始,不能让一块原铁流出福州!”
“大人,您是说…任何办法?”
钱不离沉昑了片刻:“任何办法!”
“我明白了,大人。”
“还有朱群益,你也要派人盯着点,嗯…我给你生杀大权,现不妥之处,你可以先斩后奏,我希望当我回到卢陵县时,看到一个安稳的卢陵县。”
“遵命,大人。”任帅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大人,场战上刀剑无眼,您千万要…”说到这里,任帅顿住了,下面的话很不吉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任帅冲上场战的时候,总是逞血气之勇,对自己的安危不管不顾,但是对钱不离的全安,他却时时留意,所以此刻见钱不离就要带军南下了,他实在忍不住说上两句。
“呵呵…”钱不离笑着挥挥手,对任帅这种不由自主显露出的关切之情,钱不离很有些感动。
“弟兄们,快点、快点!”童林骑在马上大声吆喝着,他的⾝前⾝后,到处是黑庒庒的人头在涌动,每一次看到这种情景,童林都会为自己感到骄傲。
他本就是五里川县土族的豪強,在往曰里和姬周国的贵族们勾心斗角时,总是吃尽了苦头,没奈何,最后童林选择了隐忍。直到孙宗揭竿而起时,童林马上判断出,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来了,他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大旗,带着土族人向着那些欺庒自己的贵族们举起了屠刀。
不过童林的运气并不好,他起兵在前,可是起兵在他之后的另一个土族豪強方老生率先打下了五里川县的县城,方老生的名望也后来者追上,成了五里川县的最強势力。
本以为今后可以扬眉吐气的童林再次选择了隐忍,一面暗中诅咒方老生的好运气,一面裹挟着人马向别的地方展。但只过了几天,童林又得到方老生和浮梁一起进攻福州府的消息,当时童林气得几乎吐血,他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到这一步!第一次落在人后可能是运气不好,那么第二次呢…意味着什么?可惜童林没有时间想这些,他急于进福州府去抢些好处,大家都是一样的,凭什么只有你可以抢而我就不行?!
此刻他们已经深入福州府的地境,意外的是却很少遭遇到抵抗,守军莫不是已经被方老生那个混蛋打残了吧?童林越想越焦急,拼命督促队部急行。
前方的路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骑兵,他们远远的站定,观察了一会,然后打马就向回走。
童林的心中警觉起来,下令队部放慢了脚步,或拎着菜刀或举着长棍的士兵们都跑得很累了,巴不得童林下缓行的命令呢,前面的好东西再多,也要留些力气去抢才是。
又有几个骑兵出现在他们的前方,他们远远顺着童林的队伍跑动了一下,然后勒转战马,又跑了回去。童林还没有机会形成火候,如果福州的官僚各个无能,让童林做大,等他找到了愿意跟随他的军师或者有些能力的将官之后,他也许会明白那些落单的骑兵意味着什么。可惜福州有钱不离这等人物在,童林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了,这犹如一个还没有学会爬行的婴儿遇到了一个壮汉对手一样,他没有成长的机会!
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看到一拨又一拨骑兵在自己面前‘落荒而逃’,童林的士兵们放肆的大笑起来,他们在嘲笑对手的胆小,感叹自己的強大!有些人甚至冲出去,想抓住那几个骑兵,谁知对方看到有人冲出来,逃得更快了,这换来了更响亮的大笑声。
不过钱不离也不轻松,一个強大的将领能给自己的对手带去一种⾼深莫测的感觉,而在某些时候,一个傻子也可以做到这一点!钱不离此刻正被童林的指挥艺术所迷惑。
“报,大人,敌军放缓了度,没有结阵!”
“报,大人,敌军继续前进,没有结阵!”
“报,大人,敌军已距我军十里,继续前进,没有结阵!”
“没有结阵…”钱不离看了看自己前方严阵以待的山地大队,还有⾝后早已准备好厮杀的骑兵队,傻子都知道,没有结阵的军队是没有多強战斗力的,就算双方都是正规军,钱不离也有把握一鼓击溃不结阵的对手。
“关誉东,左翼和右翼的斥候都回来了么?确定没有敌军?”钱不离第一个反应就是敌方有伏兵。
“没有,大人。”关誉东也是一脸的糊涂。
“那家伙不是疯了吧!”钱不离自言自语的说道,出于谨慎的本性,钱不离习惯把自己的对手⾼估几分,这样才能更好的做到算无遗漏,可惜把童林⾼估几分,就估得太⾼太⾼了。
“报,大人,敌军已距我军八里,继续前行,没有结阵!”又一个斥候传回了最新动向。
钱不离摇头摇,没有时间想太多了:“关誉东,命令杜兵和王瑞马上带队回归骑兵本阵。”钱不离的本意是让杜兵和王瑞分带两支骑兵队,在交战时从左右两翼切割进去,从后面包围童林的军队,钱不离知道流寇的危害,所以他要尽量做到全歼。
“遵命,大人。”关誉东回⾝对旗手下了命令,对统领大人的阵前决议,他还是赞成的,敌军的举动有些诡异,不能不防。只要骑兵和步兵集结在一起相互策应,那么战力就决定一切了,不管敌军有什么诡计,己方都有绝大胜算,除非是自己的预言实现了,前面的山地队部临阵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