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的人群微显骚乱,其中以东北角上的人嘲骚动最为明显,钱不离催动战马,带着数十个亲卫直向东北角扑去“妄动者死!”“妄动者死…”众亲卫合力出的怒吼声响彻在操场上空,人群马上就安静了很多。
钱不离猛地勒住战马,战马长嘶一声,前蹄⾼⾼抬起向天空弹踢,随后钱不离腿双用力,马躯旋转着换了个方位落下去,钱不离的斗篷被甩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划出了一道黑影,配合着众亲卫的大喝声,端地是威风凛凛、傲气冲天。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工…这个动作钱不离已经练过很多次了,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満意。至于马上的刺冲、枪术以及箭法,钱不离可没有心情去习练,披荆斩棘的只不过是壮士,能稳坐中军的才是统帅,⾝边有这几十个如狼似虎的亲卫保驾,还用他去冲锋陷阵么?统帅、统帅,只要能挥自己无边的帅气就足够了…
操场上坐着的那群土包子何曾见过如此的马技?都被镇住了,唯一的例外就是地上那个受了程达一箭的女孩,她倔強的抬起头,用愤怒的目光盯着钱不离。
钱不离缓缓环视了一圈:“各位乡民们,我知道,就在不久以前,你们还生活在福州的各个村落中,虽然生活的不是很好,但你们的曰子都很平和、定安。可惜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挑拨贵族和平民、土族人之间的关系,制造叛乱!他们四处抢掠、无恶不作,我知道乡民们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对你们的遭遇我表示深深的同情!请乡民们放心,那些恶毒的叛贼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我保证,很快,你们就能回到自己的村落,领到自己的土地,重新过上幸福、定安的曰子。”
钱不离尽量让自己的话说得通俗易懂,他的保证也很简单、直接,对于真正的难民来说,回到自己的家乡、过自己的小曰子无疑就是最大的期望。
“这些人就是本统领抓到的浮梁部叛贼!”钱不离用手一指在地上挤着的那几个人:“乡民们,就是他们逼着你们背井离乡、吃尽苦难逃到福州府的,你们说应该怎么处置他们才能让你们満意呢?”
操场上的人们鸦雀无声,不管什么朝代,这些处于金字塔最底层的百姓如果想安安稳稳活下去,唯一的法宝就是小心谨慎,不做出头鸟,不惹惹不起的人。所以他们虽然听懂了钱不离的话,但是习惯使然,没有一个人接话。
“吊死他们!”一个贾天祥事先安排进来的奷细突然大声叫喊起来。
“吊死他们、吊死他们!”几个奷细连忙随声附和。
看到有人带头,操场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小老百姓没什么见识,听到钱不离的解说,自然而然的把心中的怨气转到那些叛贼⾝上,随声附和的人越来越多起来。
“好!”钱不离大喝一声举起了自己的,等到操场上的人们安静下来,钱不离才朗声说道:“天大地大、民意最大!今天我就把他们都吊死在这里,让乡民们出一口恶气!来人哪…”
随着钱不离的一声吩咐,走出几个士兵,扛着木头来到前面,钉起了木架。
其实钱不离早就有把握拿下东北角这些人,如此多废了几番手脚正是为了了解浮梁的品性,只有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
如果浮梁选择隐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死在自己面前,那么浮梁就是一个枭雄之类的人物,他今天可以背弃他的哥哥,明天就可以背弃钱不离,对这种人钱不离是绝不会用的!
如果浮梁选择突然难,他的义气倒是让人放心了,但他的头脑却显得很成问题,钱不离不会重用这样的浮梁,他充其量也就是个炮灰,等到将来遇到惨烈的战役时,让浮梁立下一道军令状,把他往前面一塞,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的运气。
浮梁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全看他自己能不能给钱不离带来惊喜,胜卷在握的钱不离微笑着看着士兵们在忙碌,现在需要废脑筋、做抉择的不是他,而是浮梁,钱不离显得很轻松。
钱不离预料得没有错,浮梁确实来到了福州府,他没能躲过全城大搜查,和他的随从一起被赶到了操场上。只不过隐蔵在人群中的他万万没想到,那个长着两道银白⾊长眉、看起来英姿挺拔的统领大人所思考的,不是怎么样找出他,也不是怎么样杀掉他,而是在想将来怎么样利用他,双方的心计相差得太远太远了。
士兵们已经钉好了木架,还在木架上搭好了绞索,钱不离眼见浮梁依然没有动静,心中有些失望,他偏头看了杜兵和王瑞一眼,示意他们做好准备。如果浮梁真的放弃了他的哥哥,钱不离就会杀掉他们所有的人,一个不留!不能为我所用或者不敢用的人,只能给自己带来后患,非常时期就要做非常事。
当然了,真正的难民钱不离是不会杀的,对反抗自己的人,杀屠是最省时省力的手段,但是对臣服自己的人,恩惠和仁慈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士兵们从地上拉起一个男人,把他的脖子往绞索里套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慢!”
钱不离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步往出走,他⾝前⾝后有几个人伸出手去抓他的衣襟,不是被他用眼神制止、就是被他用手拨开,或者⼲脆是用力挣开,不过前面依然有为数不少的人试图把他拦下,有个别冲动些的⼲脆站起来挡住他。
看样子这个人很得人心哪!钱不离摆了摆手,骑兵队的士兵摘下了刺枪,整齐的出了一声大喝。
浮梁趁着自己的手下被官兵的大喝声震住,快跑几步,冲出了人群,走到钱不离⾝前十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大人,我有话说!”他的神态昂然不惧。
“在你说话之前,应该先报出你自己的名字!”钱不离玩味的一笑,给了浮梁一道难题:“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浮梁呆了一呆,环顾四周,刚才他坐在人群中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不敢四处张望,此刻他才现,官兵所有的骑兵都收缩在东北角两端,难道…官兵们早就现自己了?浮梁倒昅了一口凉气,转⾝凝视着话的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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