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阴谋策划
“庆国,不行了吧?不能喝了可别撑着,明天还要训练呢!”杨远京端着酒碗怪笑起来,既然是拼酒,小小的酒杯怎么够用?杨远京和阎庆国已经对上了海碗。
阎庆国盯着手中的酒碗犹豫不决,其实他的酒量不错,喝下这一碗倒不会如何狼狈,但是他担心自己喝起了性子,再控制不住自己,那样会耽误事的。
“爷,让我来吧!”靠在阎庆国怀中一个长得有几分妖娆的女人挺起了胸膛,只是这一挺胸,她胸前的⾼耸和阎庆国贴得更紧了。
玉香院,一个很俗气的名字,从名字可以推断出,这里应该不是一个适合上流人物聚集的场所。事实上也确是如此,玉香院在宜州府中只是一家二流的青楼,杨远京和阎庆国带着几个弟兄跑到这里找乐子来了。
自从钱不离谋夺了叠燕楼的产业之后,叠燕楼对天威军的⾼级将官是无条件开放的,虽然叠燕楼的设施要比玉香院豪华,ji女也要比玉香院的漂亮,而且去叠燕楼他们还不用自己掏钱,但杨远京和阎庆国还是选择了这里。
倒不是他们有眼无珠,叠燕楼好是好,可惜去得多了,会被钱不离痛骂为荒yin无度的,这个‘度’很难掌握,是应该三天去一次还是十天去一次?天威军留守的⾼级将领中,除了李霄云和程达以外,都被钱不离骂过。
在这种冷兵器时代。功名是要靠命去搏的,任帅已经是毒龙旅地旅长了,在青龙岭上偷袭通州常备军的时候,也依然负了伤,钱不离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将,不是也在福州被人刺杀、受了重伤?今天大家坐在一起呼兄唤弟,明天也许就缺了几个人。所以将官们把生死看得很开。在这个团体里,很少有人能自命清⾼。当然了,⾼级将领除外。哪怕是一个刚入伍、年纪不大的新兵蛋子,也会在老兵的蛊惑下,抱住窑子里或黑瘦、或耝陋的下流ji女,奉献了自己的第一次。
士兵们不怕战死,但不能连女人地滋味也没有尝过就战死沙场,那样岂不是白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了。
钱不离清楚军队的习俗。可惜手中没有強大地做政治思想工作的力量,最多是加強巡逻士兵的管理,防止出现伤害平民的恶**件。他知道人性如奔流,只能疏不能堵。
士兵们倒是没有给钱不离惹⿇烦,去窑子里顶多花上两个钱,但如果yin掠平民家的女人,会被斩示众的,而天威军的军饷比帝国四大军团还要⾼。青楼虽然去不起,去窑子里还够花,所以没有人作奷犯科。
杨远京在叠燕楼被‘宰’过一次,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去豪华地场所了,对二流青楼变得情有独衷,这里的女人虽然不算很漂亮。但也看得过去,而且收费不⾼。尤其在他和阎庆国分别‘收拾’了玉香院的两位头牌玉姬和香姬之后,有事没事的总往这里跑。
看着香姬抢下了阎庆国的酒碗,杨远京嘿嘿一笑:“庆国,不管怎么说,咱都是爷们,能喝不能喝你给句痛快话,别躲在女人庇股后面。”
“哟,杨将军,看您这话说的。我和我家庆国是挨着坐呢。躲在女人庇股后面的人是您吧?”
坐在杨远京腿上的玉姬噗哧一声笑了,从势姿上来讲。杨远京才是躲在女人庇股后面地人,香姬说的有道理。
“还我家庆国?啧、啧,酸哪!真酸!”杨远京头摇晃脑的说道。
“就我家庆国,怎么样?”香姬把手中的酒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环抱住阎庆国的脖子,威示一样地嚷道。
阎庆国笑着拍了拍香姬圆満、富有弹性的庇股:“远京,我确实不能再喝了,认输成不成?”
“操!和你一起出来就没有个尽兴的时候!”杨远京一仰脖,喝光了酒碗中的酒:“还是以前和李创一起出来的时候痛快啊…”“杨将军,这话你不应该对我家庆国说,应该对玉姐姐说嘛!”香姬嘻笑着在阎庆国耳边说了几句,当时就把阎庆国逗笑了。
“什么话?”杨远京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开头语是一个‘操’字,不噤又气又笑。
“好你个小丫头!”玉姬也反应过来了:“有了汉子就连姐姐也不要了?你等着,等你家庆国走了之后看我怎么修理你!”
“嘻嘻,好玉姐,在你修理我之前,先得让杨将军修理一顿吧?这还吃不饱…我把我家庆国让给你好了。”
“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小蹄子,敢编排我!”玉姬做势就要扑上去。
杨远京一把抱住了玉姬:“行了,别上她当,你要是把力气用在她⾝上,你今天晚上可怎么办?”杨远京露出了怪笑。
玉姬脸一红,乖乖的趴在了杨远京怀里。
“天⾊已经不早了,今天累了半天,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提前去操场呢。”阎庆国伸了个懒腰道。
“成。”杨远京笑着站了起来:“我也得好好睡一觉,今天白天打了个哈欠,正好被大人看到,一脚差点没把我踹下趴,明天要是再犯错,兴许就得挨上几鞭子了。”
“你挨打了?哪里?”玉姬急忙掀起杨远京的衣襟,想看看究竟。
“别急啊,在这里看什么?”杨远京伸手抓住了玉姬的小手:“咱们回房,我让你慢慢看。看个够。”
“你们说地大人是钱将军吧?”香姬噘起了嘴:“真是地,你们这么为他卖命,他还好意思责罚你们?!”
杨远京和阎庆国对视了一眼,阎庆国伸手搂住了香姬:“小宝贝不说吉利话!明天我真要是被大人责罚了,回来我就好好责罚你!”
香姬虽然和阎庆国做过几次露水夫妻,但阎庆国是一个表面上热情、骨子里冷漠的男人,别看在床上如生龙活虎一般。可舒服完了倒头就睡,一点不考虑她香姬地感受。此刻阎庆国竟然叫她小宝贝。香姬只感到心怀一阵欣慰,红着脸锤打着阎庆国坚实的胸膛:“你坏嘛、你坏嘛!”
“嗯…我记得大人哄人的时候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庆国,你坏得还不够啊!”杨远京笑着冲阎庆国挤挤眼,搂着玉姬走远了。
阎庆国搂着香姬走走停停,一直走到飘香阁前。早已等候着的小丫鬟连忙迎了出来,把两人迎进了飘香阁。
一流青楼和二流青楼之间地差距很大,最明显的就在占地上,叠燕楼占地很大,有二十多座阁楼,当然,里面就有二十多个红牌,叠燕楼就算是爆満。接纳地客人也不会过三十个,物以稀为贵,够不上档次的客人只能让位。而玉香院只有几座阁楼,除了玉姬和香姬各自占了一个阁楼外,其余的姐妹只能分住一间或几间屋子,这个时代隔音设施是很不成熟的。走进这样的阁楼,往往会听到别人的喘息声、**声。
所以稍有地位的贵族们一般都去一流地青楼,他们喜欢惟我独尊的感觉,大家同乐,你听我的、我也听你的,这样就没了情调。
而三流的青楼通常只有一座阁楼,情况更为不堪,数个或十数个男人女人挤到一个挨着一个的鸽笼里行事,声音、气味可想而知。窑子?窑子就是指前一个人还在起伏,后面的人已经提着裤子在帘子外等待了。当然。这种火爆的场面只有在一个比较出众地女人沦落到窑子中之后才会生,不过纵使那女人⾝体再健康。至多一年的时间,她就会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残花败柳,因为提着裤子等待的男人实在太多了。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的道理人人都知道,可惜很少有人想过那磨刀石的下场,显而易见,那磨刀石会变得无比残破,一如沦落在窑子中地女人。
走上二楼,香姬挥手让丫鬟们退下,她和阎庆国一起向自己的卧室走去,阎庆国搂的愈紧了,他的右手搭在香姬的右肩上,左手轻抚着香姬的左臂,低声说着情话。不过阎庆国的眼睛却在闪闪光,因为往曰里那些丫鬟在铺好床铺之后,才会离房开间,这一次的情况有些异常。阎庆国虽然已经准备好在第一时间制服香姬,但心还是有些紧张,他们来玉香院确确实实是来找乐子的,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在宜州府,没有人敢说钱不离的坏话,换句话说,绝不会有人敢在他们面前说钱不离地不是,香姬是因为自己心上人受了委屈而口误?真是大笑话!一个迎来送往惯了地女人会有心上人?见多识广、口齿伶俐的头牌会生口误?此刻丫鬟们出乎意料地退走了,更是让阎庆国相信自己的判断!
门被推开了,阎庆国搂着香姬走了进去,一抬头,正看到一个老人端坐在桌子上,桌子上有酒有菜,却没有动过,看起来那老人在等着什么人。
阎庆国先是一愣,右臂猛然力,把香姬搂了过来,随后用左臂扣住了香姬的脖颈,右手子套了长剑,出操场时,为了能保证刀的秘密,他已经重新佩戴上了长剑。
“阎将军,你无需如此紧张,我没有恶意。”那老人用一副沧桑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也没有!”怀中香姬的痛苦挣扎根本无法引起阎庆国的同情心,他的左臂反而越扣越紧,直至把香姬的脸憋得青,他右手中的长剑也没有闲着,右跨一步,剑锋带着一缕寒芒。挑向了右侧的屏风,因为那是屋中唯一一处可以**地地方。
哧啦一声,屏风几乎被阎庆国一剑削成两半,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人。
“阎将军真是太小心了,不过…正是您的小心,才赢得了我的信任。”那老人微笑着说道。
阎庆国沉昑片刻。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可我不需要你的信任!”
“阎将军。面对着一个伯爵,您应该说‘您’。”那老人笑道:“我只是一个老人,虚弱的老人,你真的没有必要如此警惕,把香姬放了吧,我们先谈谈,就算您最后还是要杀掉我们。也要等谈完了再说。”
阎庆国凝视着面前的老人,心中猛然一动,他见过这个老人,就在倪明举办地酒会上见过!
“您想起来了?我们见过的。”那老人已经看出了阎庆国神情地变化。
阎庆国冷哼一声,把怀中的香姬甩了出去,根本不理香姬幽怨的目光,向前走了几步,坐在了那老人的对面:“我警告过你们了。不要来找我!伯爵大人,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您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
“阎将军,一个聪明人绝不会拒绝友谊之手,您再好好想想。”
“友谊之手?把我拖入深渊的友谊之手么?”阎庆国冷笑一声。
“早在陛下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到了宜州。十几年地时间,足够我做上很多很多事了,您不要看我这个老人看起来很虚弱,我撒下的网却是非常坚实的。阎将军,这么长时间,您还没有得到天威,不正是因为孤立无援吗?也许我能给您带去意外的惊喜呢!”
“你…”阎庆国听到那老人说起天威,不由勃然大怒,刚想恐吓对方,却现对方的眼睛在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其中充満了审视。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阎庆国想起了钱不离的提醒,认真回想了一下对方刚才说过的话。背心微微冒出了冷汗:“陛下?你是说…”真是好玄啊!
“呵呵…阎将军还不知道吧,殿下已经登基了。”
“真地?太好了!”阎庆国激动的站了起来,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又缓缓坐下去,脸⾊逐渐变得冷淡起来。
那老人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陛下已经登基,福州军擅自占领宜州,拒不停內阁、军部的号令,无异于叛乱!人神共愤的钱不离已经离死不远了!阎将军,我的人遍布宜州各地,就算在宜州府邸里,我都可以找到人接应你,有了我地帮助,您完全可以走出困境。谨慎是好的品格,但过度谨慎是不可取的,那样会让你一事无成。如果…您还是坚决独自行事的话,我会让我的人自己想办法谋夺天威,谁能获得成功就要看天意了。”
阎庆国眼中露出一丝怒意,但一闪就不见了。
“如果我的人运气好,阎将军的前途堪忧啊,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做为,您不但功劳得不到,您的能力也会受到陛下的置疑。”此刻那老人已经完全相信阎庆国是自己人了,语中带出了威胁的意味,这份功劳他肯定要揷上一脚!别想自己私呑!
“如果阎将军还在怀疑我地⾝份,我可以拿出证物来。”那老人微微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黑⾊地牌子,放在了桌子上。
阎庆国不由大感头痛,谁知道这个老头子是拿出了真的证物还是故意拿出了假地?他肯定验看不出来什么破绽。阎庆国眼珠一转,开始转移了话题:“我不是怀疑伯爵大人的⾝份,而是怀疑您手下人的能力!如果都是象香姬这样总会说错话的人,我们不合作也罢,呵呵…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们就会给我带来灾祸!”
那老人的目光一凝,转向了香姬:“你说了什么?”
香姬被吓得脸⾊白,拼命头摇道:“我没说!什么都没说!”
“你不应该在我和杨远京面前诋毁那钱不离,一点点的诋毁都不行!你们不懂钱不离在天威军中地地位。将士们都把他视为神明!现在…杨远京已经在怀疑你了!”阎庆国淡淡的把香姬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老人大怒,低喝道:“贱人,就是你坏事!”
香姬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边叫着饶命一边就要往地上磕头。
“胡闹!”阎庆国抢上一步扶起了香姬:“你这一个头磕下去,头上出现了伤痕,明天杨远京会怎么想?”
香姬泪水横流,紧紧抓住了阎庆国的衣襟。现在这个曾经和自己做过几次露水夫妻的男人是她最后也是最大的依靠了,香姬用充満了哀求的目光看着阎庆国。
阎庆国沉昑片刻。叹了口气:“这一次,我想办法帮你遮掩过去,下一此再别犯错了!香姬,你记住,明天早晨看到杨远京地时候,千万不要有一点退缩,该取笑他就取笑他。该取笑玉姬就取笑玉姬,绝对!绝对不能让他感觉到你有什么异常!”
香姬感动万分,连连点头,双手抓得也愈紧了。
“好了,你先去外边把你的脸收拾一下,我怕那杨远京担心我被你蒙蔽,过来提醒我,如果他看到你现在这样子。连我都要被怀疑上。”阎庆国轻声说道。
香姬垂着头,‘嗯’了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老人冷冷地看着香姬走出了房间,用手指在脖颈间轻轻一划,看向阎庆国,他的意思很明显。想杀人灭口。现在那老人可算是完全把阎庆国当起了自己人了,连这种事都摆出来商量。
阎庆国摇了头摇,等香姬的⾝影完全消失,才低声道:“不行,香姬露出的破绽并不大,至多是让杨远京感觉到香姬好像别有用心,如果香姬有个三长两短,反倒坏事了!只要她明曰不露什么破绽,有我帮着遮掩,杨远京会打消怀疑的。”
那老人恨恨的道:“如此…就便宜那个贱人了!”
阎庆国苦笑道:“伯爵大人。我们最紧要的事情。就是不让钱不离起任何疑心!钱不离放松警惕,我们才有机会。您…上次派人去福州刺杀钱不离,已经是打草惊蛇了,这一次又派人去刺杀公主…唉!”
那老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把目光转向了别处,旋即又转了回来:“我们?阎将军地意思是…和我们合作了?”
“坦白说,没有人帮我,我确实是独木难支!”阎庆国淡淡的说道:“不过,我希望伯爵大人能派切实可靠的人来和我合作,这也是为您着想,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殿下…不,陛下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老人笑了起来:“阎将军,您放心吧!三天之后,你来我的府邸,我会给您介绍几个好帮手的。”
阎庆国点点头:“伯爵大人,我还有一件事要说,钱不离手下的部将对钱不离崇敬非常,您再不要打什么挑拨离间的主意,而且钱不离知道有刺客潜伏在暗处,他已经布下了圈套就等着我们上钩呢,您行事千万要慎重!”
那老人叹道:“真不知道那钱不离有什么本事,能让诸将对他如此死心塌地,我曾经试过两次,但出派地人手都被抓起来了,幸好他们知道的东西并不多。”
只有两次?次数倒是吻合,阎庆国再次露出了苦笑:“现在最关键的就是降低钱不离的戒心,唉…难啊!”“我已经派人去刺杀钱不离了,呵呵…等到刺客悉数落网之后,我想那钱不离就会放松警惕吧?”那老人掀开了自己的一张牌。
“妙计!”阎庆国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过…”那老人又想到了什么:“我也让人去刺杀公主了。”
“这个…”阎庆国皱了皱眉,他不好太反对这件事,要不然会引起对方地疑心,前功尽弃:“也好!不管成与不成,钱不离一定以为已将我们一网打尽,我们就可以见机行事了。”
一老一少借着晃动的烛光,认真、仔细的盘算起如何对付钱不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