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六章男人的友情
讲武学堂的开张大典结束之后,钱不离点出了三个学员,让他们与自己一起回公爵府,同行的还有月⾊公爵,尉迟慧推说⾝体有些不适,自己回家了,贾天祥等人现在忙得是脚打后脑勺,可没时间跑到钱不离的家说闲话,军校开业只是第一步,其后就要在整个姬周国征召健儿,组织马匹、军械,逐步实施钱不离的扩军计划。
这就叫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做为计划的总策划人,钱不离的曰子过得很悠闲,而做为计划的实施人,贾天祥和魏悲回却忙得半死,钱!一切都需要钱!虽然从今年开始,姬周国的困难局面得到了缓解,经济正处于逐步恢复中,但要想组建起几十万人的新军,依然是一个大巨的负担!
走进外厅,钱不离径自坐在了椅子上,用手点了点两边:“你们自己找地方坐吧。”
钱不离带过来的三个学员正是秦重三、关盛志和李创,他们都是从雪原城开始就跟随着钱不离南征北战的老人,学员么,当然要有自己內部的管理系统,钱不离准备让秦重三做班长,让关盛志和李创做副班长,协助自己管理这一百个学员。
秦重三几人对视了一眼,没敢冒然就座。
“你们也是大将军的老部下了,还不了解大将军的品性么?让你们坐你们就坐好了。”月⾊公爵在浮柔的搀扶下也走进了外厅。
真是水风轮流转、明年到我家!想当初月⾊公爵和钱不离初会时生了冲突,钱不离強行把月⾊公爵扣押起来。并让浮柔监视月⾊公爵,还给了浮柔在必要时刻可以使用暴力地权力。结果在月⾊公爵试图強行面见钱不离时,和浮柔生了激烈的冲突,冲突中谁受了伤、伤到了哪里,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谁都不知道,钱不离当时也没能问出来。但显而易见的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贵族和一个喜欢舞枪弄棒的野丫头生了争持。吃亏的一般来说都是前者。
现在月⾊公爵成了不是夫人的夫人,还怀有⾝孕,浮柔却依然是侍女,钱不离又偏偏把月⾊公爵接到了自己地将军府里,这可算把浮柔坑苦了!当然,以夜⾊公爵的心地倒是不会用什么恶毒地方法去报复浮柔,但小小的、不伤大雅的磨折就在所难免了。要记住,女人都是记仇的!
秦重三等人恭敬的应了一声:“多谢公爵大人。”说完,在一边选中了位置,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钱不离皱了皱眉:“怎么?我们虽然有曰子没凑到一起喝酒聊天了,这就和我生分了不成?”
“没有、没有!”秦重三等人急忙摆了摆手,现在的钱不离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摄政大公、大将军,⾝份地位和以前相差太大了,秦重三等人控制不住心中的紧张。
“没出息!”钱不离眼角闪过一缕失望。
听到钱不离这个评语。秦重三等人脸上的恭敬之⾊瞬间不翼而飞,一个个变得正襟危坐、脸⾊肃穆、虎目圆睁,做为跟随着钱不离南征北战了数年的老兵,如果被钱不离评为没出息,他们还不如现在死掉算了,省得惹后辈笑话。
“这还差不多。”钱不离笑着点了点头:“李创。你原来在斥候大队⼲过,后来被我调到特种队部兼职,最后又去了孙仲德那做副手,你的经验已经积累得很丰富了,以后你就做副班长吧,主要管学员战术方面的事。盛志,你的心比较细,以后由你来注意学员们的情绪变化,有什么风吹草动地一定要马上告诉我。重三,你以后就是班长了。统管全部学员。你们三个从雪原城开始就跟着我了,人人都知道你们是我的老部下。给我争口气,别让人看轻了,知道么?”
“遵命!”秦重三等人齐声应道。
其实现在的秦重三等人还无法领悟钱不离的任命会给他们带去多大的好处,男人们之间的友情不外是从这几个方面培养起来地: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受过伤、一起嫖过娼。他们都是吃兵粮的,彼此之间关系本来就很融洽,再加上同窗之谊,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会越来越深厚,班长、副班长说白了就是学员们心中的大哥、二哥和三哥,他们三个人成了众学员的领头羊,在将来的曰子里他们肯定能收获从各方面来的帮助。
就在这时,阎庆国从门外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大将军,张贤要进府拜见。”说完,他微笑着向秦重三等人颌示意。
“张贤进京了?来了就进来么,还递交什么拜帖?!”钱不离随手把阎庆国呈上来的拜帖扔到一边:“正好,有件事我还要找这个张贤算帐呢!”
秦重三等人听钱不离要处置人,连忙起⾝告辞,钱不离低声嘱咐了他们几句,也没有挽留。
时间不大,张贤从外边一溜小跑进来了,见到钱不离端坐在上位上,当时面露狂喜之⾊,撩起袍子就要往下跪,钱不离却摆了摆手,又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张贤坐下说话。
“张贤,你怎么来皇城了?”钱不离缓缓说道。
“是贺大人让小人进京的,有密事要禀报大将军。”张贤恭敬地回道,说完,把贺子诚地密奏呈了上来。
钱不离微微一愣,贺子诚倒是有密奏的权力,但充当信使地人却不应该是张贤,他随手拆开信封上的火漆,摊开密奏,认真看了起来。
信的內容很长,贺子诚详细介绍了一件生在宜州府的事。张贤有一个堂弟叫张邦昌,为人很是不怎么地,张贤成为宜州府的总捕之后,那张邦昌也变得异常嚣张起来,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有一个⾝为总捕的堂哥做靠山,在宜州府他还怕得谁来?那张邦昌看上了一个小家碧玉,欲娶来做妻子,可是人家姐小已经有了意中人,更是厌恶张邦昌的为人,哪里肯屈从?!那张邦昌数次逼婚都受到了羞辱,遂生出了恶心,凭空捏造了一份欠账文书,还打晕那姐小的双亲,強行按上了手印,然后以要帐为名,在光天化曰之下把那姐小抢了回来,**之后,又把那姐小卖到了ji院里。当天夜晚,那姐小在ji院自尽⾝亡,姐小的双亲闹将起来,告到了宜州府中,张贤为了自己的堂弟欺上瞒下,把两位老人赶出了宜州府,并且还派人警告他们马上搬离宜州,否则就要他们的命。
虽然张贤利用职务之便掩盖事实,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贺子诚还是察觉了这件事,其实钱不离也得到了密谍的禀报,他之前说要和张贤算帐就是因为这个。
贺子诚倒是有权力处置张贤,可考虑到张贤是钱不离的人,也立下了一些小功劳,所以用一封密奏把张贤打到了皇城,想让钱不离亲自处置。
张贤虽然是一个欺软怕硬、奷诈的小人,但小聪明永远只能是小聪明,与贺子诚的手腕相比,他还差的太远,怀中揣着一份能让自己获罪的密奏,千里迢迢来到皇城,象献宝一样把密奏呈献给钱不离,想来也真是滑稽。
“好,很及时啊!”钱不离笑了笑:“庆国,派人去通知內阁,子诚那边的战马已经准备妥当了,皇城的马场要加紧动工了!”
钱不离还不想抛弃张贤,小人有小人的用途,当然,那作恶多端的恶少自然要严惩不怠!所以他在这里为贺子诚掩盖了一下,免得以后生矛盾。
张贤听到钱不离夸自己来得很及时,露出了奋兴之⾊,得意洋洋坐在那里等着钱不离的奖赏。
钱不离缓缓站了起来:“张贤,我这个大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贤却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搞蒙了,小眼睛眨呀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说我是想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大将军呢,还是想成为一个遗臭万年的恶人?”
“当然是流芳百世了!”张贤怯怯的回道。
“那你为什么想让我遗臭万年呢?”钱不离的语声突然转厉。
张贤的心情可谓是从⾼⾼的云端突然栽落到地面上,他吓得脸⾊苍白,普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头也匍匐下去,不敢再看钱不离。
“你来的正是时候,就算你不来,我也要派人去宜州把你抓来皇城受审!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知道,用不用我再重复一遍?”钱不离冷冷的说道。
月⾊公爵脸露诧异之⾊,用手点了点,浮柔乖巧的走上前去拿起贺子诚的密奏,递给了月⾊公爵,一目十行的看完,月⾊公爵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厌恶,不由轻蔑的扫了张贤一眼。
“卑卑卑职”张贤现在已经被吓得不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