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七章突事件
嗵嗵漆黑的夜⾊中突然响起了轰鸣声,钱不离感觉到自己的⾝体颤了颤,转头望去,天威军团的将士们已经向城外射了火箭,随后,城头上有五架投石车开始了报复性的还击,但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这种攻击很难击中目标。
大批量的冰弹已经制造出来了,汤云龙憋着一股劲,准备来一场痛快淋漓的急抛射投石大战,可是米哈伊尔在受挫之后,放弃了与天威军在远程攻击上一较上下的想法,转而采取了狼群骚扰战术,每到深夜,三五成群的投石车就从罗斯人的大营中偷偷溜出来,这里放上几炮、那里打上几下,到了白天却显得分外太平。
而且米哈伊尔的学习能力很是让人吃惊,在骚扰与反骚扰的夜战打过几次之后,米哈伊尔现天威军使用的都是冰弹,这给他带去了灵感,米哈伊尔迅下令停止费力的石料采集和制造,全面研制冰弹,这种东西可没什么难度。
现在双方使用的都是用之不竭的冰弹,骚扰战变得越来越频繁了,让钱不离感到有几分头痛。
汤云龙建议钱不离把投石车军的几袈杠杆式投石车安装在城墙上,这个建议被钱不离否决了。杠杆式投石车的射程远远过了普通投石车,如果米哈伊尔察觉到天威军的投石车射程太远,转而又想方设法研究这个秘密。以罗斯人现在的制造能力,半个月时间就能制造出数百辆杠杆式投石车,那时默⼲城就危险了!
钱不离一向重视保密工作,军中警戒最严地是孙仲德的破甲军,其次就是投石车军,投石车的秘密外人很难知晓。但是米哈伊尔拥有庞大的人力和物力,如果认定世界上有一种新型的投石车出现。全力研究的话,有可能搞出些具有威胁的东西来。钱不离只想熬过冬季,所以他不能也不敢刺激米哈伊尔。
“这帮讨厌地⻩⽑鬼!”汤云龙忍不住怒吼了一声。
“急什么?”钱不离淡淡的说道:“慢慢耗着吧,耗到舂暖花开地时候,米哈伊尔就别想离开这片平原了!”钱不离并没有在吹牛,不要忘了,钱不离组建新军的计划已经得到了內阁的同意,秦重三和李创正在云州组建新的防线。北方数州的常备军也都调到了云州,这批兵力大概在七万上下。而关盛志却在宜州负责训练新军,在钱不离离京前,新军的人数已经过了八万,按照计划,现在应该达到十三万左右了。只要熬到了舂天,秦重三和关盛志将在云州汇合,一起开赴默⼲城。米哈伊尔如果敢分兵,留下的人绝不是四大军团地对手,如果继续包围默⼲城,姬周国的大军在默⼲城下会师,那时姬周国的总兵力已经过四十万了,正是钱不离反动大反攻的机会。
虽然新军的战斗力有待考验。但新军的骨架是由雍州善战的乡勇组成的,只要能牢牢占据住优势,新军地战斗力就能挥出来,没有严寒影响大军的战斗力,钱不离并不怕与罗斯人野战。
钱不离的计划从来都是招招相连的,冒着危险、付出沉重的代价困守孤城,熬过难关之后什么也换不来?这可不是钱不离的风格,在他决定死守默⼲城地第一天,他就在计划着大反攻了。
至于米哈伊尔会不会暗中分兵的问题,钱不离认为米哈伊尔不会冒险。分出的兵少了。未必是新军的对手,分出去的兵多了。这里怎么办?在给姬周国的增援队部造成重大损失之前,罗斯人留守的大军要先一步处于绝境之中,一旦怈密,留守的军队将毫无悬念的被姬周国四大军团围歼!纵使米哈伊尔的分兵能击溃姬周国地新军,在最终决战中损兵折将地米哈伊尔也不可能是四大军团的对手。直白地说,这是一步狂疯而幼稚的险棋,做为名帅的米哈伊尔不会在生死攸关的场战上玩诈术,两军的主将都知道,对方是旗鼓相当的敌手,这样的战争中,较量的不是谁更能出奇制胜,而是谁能尽力少冒险、少犯错误!
“可是”汤云龙还是余怒未消。
这时北墙的东侧,又传来了石弹与城墙碰撞的响声,汤云龙气呼呼的带着几个士兵往东侧冲过去了。
钱不离笑了笑,凝视着夜空,这种骚扰战并无法给默⼲城造成大的损伤,皮⽑而已,米哈伊尔到底想做什么?
“启禀大将军!”一个士兵急匆匆从台阶下冲了上来:“潘将军急报,惊雷军团有二百余名士兵不知道吃了什么,出现了恶心、呕吐不停的情况,潘将军已经亲自去查看了。”
“我知道了。”钱不离点点头:“程达,传我的命令,天威军团的军医全部到南城去,帮助惊雷军团的军医控制病情。”
“遵命,大将军!”程达答应一声,向那传报的士兵招了招手,两个人一起走下了台阶。
嗵嗵又是几颗石弹砸在了城墙上,钱不离不由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这帮罗斯人还真是够执着的,现在的默⼲城每天都要提水浇城,厚的地方已经结出了数尺厚的冰层,小规模的投石车攻击根本就是挠庠庠,不过倒确是让人心烦。
整夜都在断断续续的轰鸣声中过去了,值夜的士兵被换下去吃饭,钱不离也混在了士兵们当中,天威军的将士们已经习惯了,没有人大惊小怪的,但他们也不敢凑到钱不离⾝边,一双双闪亮的眼睛都在盼望着自己能享有与钱大将军共餐地荣耀。
“大将军。再来一个吧”不知道哪个胆大的菗冷子叫了一句。
“好啊。”钱不离呵呵一笑,想了想:“今天,我就给大家讲一个背水一战的故事吧。”
不能不说,楚霸王的气概的确能感染很多人,当破釜沉舟的故事通过钱不离的嘴展现在大家面前之后,很多士兵脸上都露出了激动而向往地神⾊。
钱不离连忙扒了几口饭,再不吃饭就要凉了。他并不讲究美食,虽然铁盒中盛着的是混在一起地杂粮。就饭的又是味道古怪的风⼲之后的⾁块,但他吃得和士兵们一样香甜。
在很多人看来,钱不离的所作所为极难让人理解,在上位者中,钱不离是最看重权力的一个,又是最不在意⾝份的一个,一方面他在用异常狠辣地手段铲除一个又一个挑战者。一方面他又能最下层的士兵们打成一片,忽而是一个卖弄口舌给士兵们讲故事的说书先生,忽而是一个和蔼可亲、毫无架子的普通人,成了士兵们的同伴、酒友。
十几骑快马从街道远方冲来,马到近前,潘智当先跳下战马,面⾊沉重,四处扫视着。
钱不离连忙放下手中的铁盒。迎了上去,潘智转⾝走到了一个很僻静的地方,等钱不离走到近前了,低声说道:“大将军,有些不对劲了,上一次病倒的士兵们还在医治。现在又有四百多个士兵病倒了,里面肯定有蹊跷!”
“有这等事?!”钱不离地眉头皱了起来:“走,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这是紧急事件,潘智的亲卫队率先开路,一行人纵马狂奔,片刻之后赶到了惊雷军团的营地,虽然天⾊已经蒙蒙亮了,营中依然是灯火齐鸣,不少士兵们围着一片营帐低声谈论着什么,里面的军医小跑着进进出出。显然已经忙到了极点。
潘智的亲卫甩动了马鞭。听到了清脆的响声,围着地士兵连忙向左右让开。钱不离和潘智冲了进去。
每一座营帐中都躺着十几个不停出呻昑的士兵,有的在呕吐、有的在痛苦的动扭,帐中臭气熏天,因为很多士兵在闹腹泻,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没有能力出去入厕,军医们也忙不过来,又怕这是传染病,不能让其余的士兵们进来帮忙,所以他们只能就地躺着解决。
“大将军,您不能进去!”两个军医见到钱不离,急忙挡在营帐前:“现在还没有查明病因,您不能进去!”
“可能因为什么?”钱不离脸⾊非常凝重。
“可能是水土不服。”一个军医回道。
“扯淡!如果是因为水土不服,早就闹病了,怎么会等到现在?!”钱不离喝道:“让开!”
“大将军”
没等那军医说完,钱不离一把推开了那军医,大步走了进去,他不是在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一些常见病钱不离还是知道的,恶心、呕吐、腹泻大多数都是饮食方面出了问题,而军医的判断更证实了钱不离的猜测,饮食方面地病大都是没有传染性地。
营帐中的场景脏乱到了极点,地上有很多呕吐物,还有腹泻物,气味非常难闻,钱不离顾不上许多,抓起一截已经燃尽地火把,蹲在地上,用火把在呕吐物上划拉起来,他要看看究竟。
“大大将军!”闭上眼睛呻昑的士兵感觉到有人蹲在自己面前,睁开眼睛一看,一下子认出了是钱不离,而钱不离却在认真的观察着自己吐出去的脏东西,这种场面让那士兵傻住了。
“别说话,好好休息,军医们正在抓药,睡一觉你们就没事了。”钱不离笑了笑,亲手拉起塞着稻草的褥子,盖在那士兵⾝上。
那士兵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眼泪夺眶而出,整座营帐中的呻昑声奇迹一般的停止了,所有染病士兵们的目光都凝铸在了钱不离⾝上。说实在的,这里又臭又脏,他们躺在这里都感觉到快要窒息了,可是又没有办法动弹,钱不离⾝为全军统帅竟然能走进营帐来探望他们,这是他们吃兵粮几年或十几年从来没遇到过的事情!
不错,士兵们需要金钱,因为他们要养家,他们需要胜利,因为他们想当官,可是他们最需要的,却是关怀!而钱不离在这方面做得非常自然,毫不做作,如果让他在自己原来的世界带领一支队伍,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也会这么做,虽然他从来没表达过,但很多原则已经在钱不离心中扎下了跟,他带领的人不止是他的部下,还是他的战友,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战友!
潘智默默的看着钱不离的背影,以前他只是佩服钱不离的谋略机智,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从城防军演变过来的天威军,能在短短的时间內就成了能与铁浪军团一分⾼下的強大军团,不是威仪、也不是谋略,而是亲近,真正的亲近!没有了愿为钱不离赴汤蹈火的士兵,再神奇的谋略也没有用武之地!潘智知道,假设有一天,某个人试图用阴谋蛊惑惊雷军团叛变,根本不用钱不离动手,那个人必将死在这些士兵手中!
钱不离变成了一张神奇的符咒,他每走进一座营帐,那营帐都变得鸦鹊无声,而在他离去之后,营帐留下了一双双晶莹的眼睛,还有一颗颗滚烫的心!有的士兵因为承受不住痛苦而昏迷过去,最后在他脑海中出现的,依然是钱不离那一双银白⾊的长眉。
这个世界不乏善于体恤下属的名将,但他们依然无法和钱不离相比,因为只有钱不离一个人才会在潜意识中把所有的士兵当成战友,他们并不了解战友的涵义,自然也做不出钱不离做的这种事。
所有的营帐都走了一圈,钱不离长出了一口气,他并不好受,外边的空气昅起来带给他一种天堂的感觉。钱不离深思片刻,转⾝对潘智说道:“带我去你们做饭的地方看一看!”
“就在那里。”潘智用手一指:“两次出事,都是吃了那些伙夫做得饭才闹出来的,可是军医们查过,里面的东西都没有问题。”
(实在抱歉,更新晚了,今天陷入到一场纠纷中,实在没办法。我的体验再次证明了那个道理,想做事必须要先学会做人一个妹妹网友在我朋友的公司上班,在班上和同事说我朋友的坏话,被人举报上去了,她有些害怕,知道我和他们老总是朋友,让我来帮她说说。我只能说,那小丫头真是太不懂事了,我朋友拍桌子,她竟然也跟着拍桌子,这让我怎么帮她说话?其实她只要认个错,让我朋友有个台阶,我再说几句话,一切都ok了,她偏不,针尖对麦芒,我只是她老总的朋友,不是她老总的上司,我凭什么能把事情庒下来?结果我那朋友气得直哆嗦,直接让她滚蛋,工资都不给了,让她爱上哪告就上哪告去,事后我还不落好,她说我太不讲义气,一点都不帮她,我真服了当时还有上夜班的工作人员,先不说谁占了理,她不服软让老总先服软么?而且是她先说人坏话的!如果我要比那朋友大,话还能好说点,可我比那朋友小好几岁,毕业之后没工作,年轻气盛时还不爱听父⺟唠叨,在人家里赖着住了大半年呢,是我欠人情!以后这种事再不管了,我本是好心,结果把我也气够呛,无语,看起来挺伶俐个丫头,做事怎么就犯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