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宁丫头!”
詹筱媛见吉布森急的満头大汗,对唐宁劝说道:“你也别为难吉布森教授了,关于老唐家的事儿,我也只是知道你们祖上是在皇宮里当差的,其他的还是你自己来说吧!”
皇宮里当差的?
萧浩庭随即开始猜想唐宁祖上在皇宮里任的什么差事,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內务府!但內务府光直属机构就有七司三院,分别是广储、都虞、掌仪[礼]、会计、营造、慎刑、庆丰七个司和上驷、武备、奉宸三个院。
而这些直属机构下面又设了一堆的郎中、主事、委署主事、笔帖式、书吏等等的官职。
嗯如果从专业对口来讲,唐宁祖上所任的极有可能是广储司的差事。
但,不管是任的哪司哪院的差事,唐宁祖上,上三旗(即镶⻩、正⻩、正白旗)包衣的⾝份,已经是**不离十了。
再加上唐宁如此钟爱旗袍
成份很⾼啊,难怪当年要被批斗了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
唐宁忆起先辈事迹,也是有感于心,帮众人斟好茶水,浅笑着续道:“不过是在內务府任个差事,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个內三旗的包衣,就是个家奴。”
“”
唐宁如此轻描淡写,教萧浩庭顿时无语。在內务府这种油水最肥的衙门,随便混个几年都是腰缠万贯。
邓友梅先生的小说《那五》里,刚好有两句话是戏谑內务府的——“房新树小画不古,此人必是內务府。”说的正是如果哪天皇城根下出现一户暴户,房子是新盖的、院子里的树是新栽的、墙上挂着的画也是时下手笔,那么这户人家肯定是內务府的员官!
萧浩庭随即略带调侃地戏说道:“好个包衣!好句家奴!难道古时候,皇帝天天骂的狗奴才,就是”
“你!”唐宁果然被气得哽噎,要不是有詹筱媛在场,凭她一⾝武术修为,她真想把萧浩庭好好暴打一顿。
萧浩庭却不理她的狂疯,侧目对吉布森讲解道:“吉布森,所谓的內务府,简单点讲,凡是皇帝家的衣、食、住、行等各种事务,都是由內务府承办的。而內务府的办公人员,基本上来自由皇帝直接统辖的三个旗。嗯是太复杂了些,你只要知道唐姐小的祖上,就是其中的一员家~奴~就可以啦!”
“哦~!我懂了!”吉布森恍然大悟道:“也就是皇帝的管家吗?”
管家?!
确实挺贴切的!
“你们”被萧浩庭和吉布森这对师徒一唱一和地戏弄,唐宁郁闷得不行,可“家奴”的说法又是自己道出来的,唉
吉布森以为管家两字让唐宁觉得门庭受辱了,慌张解释道:“对不起~!唐姐小,我的话没有丝毫看不起的意思!其实,在国外,管家这种职业是需要非常有素质的人,才可以担当的!”
真是越描越黑了
就算是內务府一员小吏,也不是管家之类可以比拟的!
就在萧浩庭还担心唐宁会就此暴走时,唐宁居然和言道:“教授~!你不用道歉呀~!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
这时,詹筱媛也把萧浩庭拉近,凑到他耳根细声道:“唐宁祖上是爱新觉罗氏!”
爱新觉罗?
那岂不是和皇帝一个姓,同属镶⻩旗的了?那唐宁祖上太恐怖了!
萧浩庭随即问询道:“唐宁,你是镶⻩旗后人?”
唐宁不防萧浩庭有此一问,微微呆愣后,淡淡道:“嗯!不过我现在也是汉族人了。”
语气中,包含了几丝无奈和苦楚,教萧浩庭微叹了口气,劝道:“唉都是陈年往事了,关键的是现在和将来!”
陈年往事?
唐宁不由多看了眼萧浩庭,那眼神似乎在质疑萧浩庭,怎么也知道那年的那些事儿?感动之余,礼节上不免回道:“谢谢~!早就习惯了。”
再看眼吉布森张口欲问的可爱表情,微微一笑,开始述说道:“这把扇子确实采用了揭裱之法,而且是揭裱的最上层。”略停一秒,偷瞄了一眼萧浩庭,却没看到他有一丝骄傲的表情,暗叹一声,随即对他问道:“姐夫~!你知道这扇面总共有几幅吗?”
“嗯~?”萧浩庭没想到唐宁会这么娇滴滴地唤自己一声姐夫,慡得头皮直⿇,愣了半天,被詹筱媛再次在他腿大內侧狠掐了一把后,才清醒过来,轻咳一声,装傻道:“两幅?”其实,要是两幅的话,唐宁还会多此一问吗?
或许,萧浩庭的真诚感动了唐宁。只见她微笑着摇了头摇,伸出三只纤纤玉指,和气地说:“三幅!”
“一画三裱?!”⾝为典当师,萧浩庭自然知道这项绝技的意义。虽然野史里也有流传着一画多裱的小道故事,但真正让世人见识到的,却只有一画三裱。可就是一画三裱,也在民国抗曰时期流传了
可怕的战争!可怕的断代!可怕的
唐宁同为行內人,能够理解萧浩庭对一画三裱这项绝技的钦佩与叹息之情。捡出扇子,展开,指着右侧两处墨痕,续道:“这两处墨印,在台北故宮博物馆的那幅扇面也有。也就是这个原因,才会将扇面揭裱三份。”
听到这样的解释,萧浩庭随即问道:“你是说,第三份扇面就没有这两处墨痕了?在哪呢?能让我观赏下吗?”望渴之情,尽显无遗。
教詹筱媛和唐宁二女,一时竟觉得⾝旁的像萧浩庭换了个人似的,太认真了,认真得可爱至极!
居然有点像那个吉布森教授
“没有了~!”唐宁带着感慨回了一句,见萧浩庭不解,续道:“圆明园一场大火,烧尽无数珍宝。从那后,再也没见过那把扇子。”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