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暼了丁云骥一眼,继续说道:“虽说这朵花有如此功效,但是所谓有得必有失。因陀罗的种子只有紫苑女主那里有,而且这种花,一定要找一处隐秘黑暗的空间来种植。当花开放的时候,一定要用眼泪来浇灌。同时还要付出一样自己极为珍视的东西,才能维持住自己的美貌,而且这种美貌维持的时间不会太长久,要想维持长久,就必须要种植很多这样的花,才可以比较长久维持自己的美貌。”
墨玉急忙阻拦道:“还是不要,看那仲玉对他娘子的痴情,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如有不测,我们再出手毁掉也不迟。现在我们应该兵分两路,我有个想法,不知大家是否同意。一路去追踪那老道,看他将仲玉的娘子带到何处,在何处落脚,打算怎样处置;一路则返回仲玉家,等待消息,同时打探他们是怎样认识的。这样的安排大家是否満意?”
墨玉笑道:“红豆美女的确聪明伶俐,一猜就对。不知红豆美女可否愿往?”
红豆拍拍翅膀:“这次看来还要我打先锋,说好了,这次我打前站,下一次就必须那个死无赖引路了…”话没说完,红豆已经循着老道的踪迹向远处飞去…
丁云骥暗自苦笑,看来这个名字是让那个老巫婆叫定了。
墨玉等人望着远去的飞影,也转回⾝向来路走去,一行人似乎都觉得此事实在蹊跷,
待众人折返茅屋时,已经是东方发白。看那仲玉竟倚在门边,向墨玉他们来的方向张望。
见到墨玉等人不由心头一喜,道:“恩公,我那娘子呢?可跟你们回来了?”
丁云骥没好气地道:“你看看,这里面哪个像你的娘子?是他,是他,还是她…哎呦…”那是他指向苏叶,苏叶岂是省油的灯,转⾝踹了他一脚,他才比较积口德的没有往下说。
仲玉听了丁云骥的胡言乱语,又见人群中那个确实没有自己娘子的⾝影。于是急忙拉着墨玉,道:“恩公,怎么,我那娘子呢?她怎么没有跟你们一道回来呢?”
丁云骥不耐烦的道:“停停停,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不会看眼⾊呢?我们为了你的事情奔波了一整夜,水也没喝上一口,饭也没吃上一顿。把我们晒在外面,不让进去。还一脸埋怨,早知道就不让红豆美女去帮你打探消息了!要不怎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真是迂腐…”说完头摇叹气,似乎对于仲玉的表现,很是失望。
墨玉见到仲玉忧急交心,很是过意不去,忙道:“你不用理他,他人很好的。只是性子急了一点…”
“什么性子急?你倒是请我们进去,坐坐呀…行了,指望你让我们进去,恐怕我们得累死。算了,山栀,苏叶,墨玉,我们进去…”说着,就准备大喇喇地往里进。
仲玉如梦方醒,道:“多亏恩人指点,小生的确迂腐,若有不周之处,还望众位恩公不要挂怀。请,屋里请,住处狭窄,还望恩公们不要嫌弃。”
“行了,那些客套话,就别说了。有饭没有,有好酒好⾁就都拿上来吧!”丁云骥摆摆手,一副自己俨然就是主人的座上宾的模样,招呼主人看茶,递水,上吃的。一会工夫就支得仲玉团团转。
看到这仲玉确实是家徒四壁,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食物招待。也就一碟豆腐啂,几根青菜,还有一锅可以照见人影的稀粥。也因为大家又累又饿得狠了,故而将仲玉家能吃的东西都搬出来,大家也就不顾形象的吃起来。
忽然,丁云骥瞥眼看到苏叶很不淑女的吃相,不由嘻嘻一笑:“苏叶,我给你讲一个笑话…”
苏叶翻翻眼睛,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果“你还能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
“真的,真的,不骗你,骗你是小狗。”丁云骥忙道。
苏叶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恩,你讲吧。我听着呢!”
“这个笑话叫做谁问为什么谁是小猪。从前有个老财主家里有着很大一片地,他就雇了很多人给他⼲活,每天天不亮就叫他们起床⼲活,晚上⼲到天上只剩一颗星星,才让他们觉睡。就这样,⼲了一年,财主到年末的时候给他们算钱,每个人只给了一个大钱。长工们很恼火,拼死拼活⼲了一年,结果就给了一个大钱。这谁不生气呀?就去找财主说理,你猜他们会说什么?”丁云骥忽然停下了故事的讲述,望向苏叶…
苏叶黛眉微蹙,素手托腮,似在冥神思考,忽然她眼睛一亮,道:“他们会说…他们会说…”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去,丁云骥着急想知道苏叶的答案,不由趴过去“他们会说什么?”
“他们会说…”苏叶轻轻贴近丁云骥的耳朵,吐气如兰,:“他们会说…”她突然猛然将声音提⾼到最大值“丁云骥是只小笨猪…格格…格格…”她一边格格笑着,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还用手指着丁云骥“还想…还想…暗算我…那就算你…厉害。”
但见丁云骥也大叫一声,苦着脸,跑到墨玉面前:“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墨玉,快给我看看…聋了没有…”
墨玉才要开口,忽见苏叶朝他使了个眼⾊,然后看见苏叶用口型说道:我们别把话讲出声,戏弄戏弄他…
墨玉忍着笑意,暗暗点头,然后他拍拍丁云骥的肩膀,示意没事,然后张大嘴巴说话,并不发出声音。意思是我说的话,你能听到么?
丁云骥看到墨玉张大嘴巴,而且感觉自己好像耳朵里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忽然感觉很害怕,心里很没底地问道:“墨玉,你倒是大点声。我什么都听不见,你的声音怎么还没有蚊子声音大呢?⿇烦你再大声点。”
墨玉心中暗笑,好似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候,玩心顿起,于是装作很用力地做着口型:“云骥,你能不能听到我的话?”
丁云骥哀号道:“墨玉,你大点声,好不好,我听不到。”
墨玉強忍笑意,黯然走到他⾝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是:兄弟,你节哀顺便吧!然后转⾝向后转,装作伤心,不去看丁云骥。
丁云骥傻眼了,眨了眨眼睛,竟然在眼角挤出了一滴眼泪,他走到山栀面前,垂头丧气地道:“山栀,以后老大照顾不了你了,你自己多保重吧,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山栀点点头,说道:“好的,老大,我可以照顾自己了。”一时间竟然忘了隐蔵自己的声音。
丁云骥心头一念划过,难道我的耳朵没有聋?哼…小样,一个个的敢耍我,看我怎么治你们?
他眼珠一转,转⾝面对苏叶,道:“苏叶,我的耳朵听不见了。我不会向你报复的。要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我请求你,不要为我流泪,不要为我悲伤,像我这样的男子汉,天下还有好多,所以一定不要喜欢我,一定自己要坚強的活下去,不要因为你的无心过失,而活不下去,要坚強的活下去。“说着他伸出手用力地向苏叶的肩膀拍去。哼!矮冬瓜,就你那智商简直不够看,看我这一记铁砂掌,不把你拍残废。
苏叶不动声⾊,看着他的“熊掌”渐渐接近,忽然向下看了一眼,做出一副奇怪的模样“咦,谁钱袋掉了?”
“哪儿呢?哪儿呢?”丁云骥忙四下寻找,忽然面露黑线,糟糕,露馅了。
苏叶笑盈盈地走到他面前,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得他一个趔趄“小子,就你这点微末道行,还差得远呢!”
“⺟夜叉,”丁云骥小声说道。“这么凶悍,小心将来没人愿意娶你做老婆…”
苏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有一种药,不但可以使人变成聋子,还可以使人变成哑巴。要是你再讲话,我就要用药了。”
丁云骥赶快捂住了嘴巴,世上最毒妇人心,谁知道这个恶毒的巫婆,会拿出什么给他吃?还是别惹她了,要不然一不小心,被她下毒,成了聋子、哑巴就糟糕了。
“哎…”仲玉看到他们都口的箱子,甚是令人称羡,不由长叹一声:“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強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造物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