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转⾝布置木人向深处开洞,另一边白泽忽然竖起了耳朵,在听到木人开凿的同时,面上带着诧异的神⾊。此时她的脚趾已经在倾绯和苏叶的治疗下,有了好转,已经不像方才那样疼痛难忍了。
白泽点点头,道:“倾绯姐姐,我发现这里的墙壁似乎比较薄,好像那边也是一个地道。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也听不太清楚,可是我能够听得出来离这处墙壁约有十丈远的地方,确实有空洞。”
墨玉从怀中取出“鲁班尺”将尺端对准墙壁,发现从央中冒出白⾊光焰,转而变成红⾊。又用尺柄敲了敲周围的墙壁,发现墙壁隐隐发出空空的响声,便转头向木人发出指令,让他们到这里来挖洞。
他从衣袖之上撕下一条,两指骈成剪刀,剪成一个女子背影,放在地上,表示此处有人曾经来过,站在刚才木人挖好的地方,在头脑之中想起舒云的面容,布下了“幻影咒”在布条之上隐隐出现舒云的面容,这样就可以在侯爷赶到之时,留下舒云的惊鸿背影,使他信以为真,继续追踪。
终于在数声敲击震荡之下,眼前的墙壁轰然坍塌,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口,不知怎么,白泽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口中喃喃说道:“好可怕!好可怕!”
大家注意到她的表情,连忙询问。
苏叶笑道:“小白,你的胆子太小了!有什么害怕的?只不过就是很普通的一条地洞么!”
倾绯微微皱紧了黛眉,道:“我也感到前面一定出现了什么东西,才让小白害怕的!”
“管他什么?难道要我们再退回去么?小白,别怕,有少爷我呢!”丁云骥大喇喇地拍胸承诺道。
于是众人继续向里面走,隐隐的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救命呀!…救命呀!…有没有人?救救我!”
这声音飘渺而来,蓦然在寂静的地道中出现,很是骇人。
丁云骥不噤跳了起来,从腰间拔下斧头,全神戒备,神情紧张,⾝子转来转去,口中大喊:“是谁在装神弄鬼?赶快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让我发现,一定打得你満地找牙!”
那声音猛然顿住,没了生息。
丁云骥见没有动静,心中暗想: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蓦地,那声音更加大了,几乎已经到了声嘶力竭的程度:“有人么?…救人哪!…”
大家循着声音,向前移动着,终于在转过眼前出现的数个洞口之后,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面发现了一个云鬓蓬乱的女子,一⾝衣裙已变得破烂脏乱,満头乱发有如乱草。
丁云骥吓了一跳“你是人是鬼?”
那女子此时已经气若游丝,听到有人问话,不噤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一⼲众人,方待讲话,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苏叶抢到前去,纤纤玉指搭上了她的脉门,半晌才道:“她体內脉象紊乱,显然是遇到了大巨惊吓,还有饥饿所致。”一边说着,一边将她脸上乱发拨起,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来。
“咦,这不是‘金步摇’惜缘姑娘的丫头红儿么?”丁云骥脫口而出,不加考虑,心中暗想怎么这个丫头好好的,不留在“金步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是游山观景,还是误入歧途呢?
苏叶听他说得顺溜,心中一动,不噤笑靥如花,道:“咦?死无赖,你认识的人不少呀?”
糟糕!怎么把这事忘了?坏事了,千不该万不该,已是逞口舌之快,结果怈露了秘密,苏叶要是知道自己上过“金步摇”还不一把刀杀了自己?得想个什么辄将这件事圆过去,不过苏叶好像起了疑心。
他正胡思乱想着,冷不防,山栀欲盖弥彰地摆手道:“老大,这事可不是我说的!”
这不是越描越黑么?丁云骥眼睛望着山栀,好像着了火一般。
山栀自知失言,连忙躲到白泽⾝后,貌似拿白泽做挡箭牌,但似乎在思忖之下,又觉甚是不妥,便向墨玉这边望过来,嘴里讷讷地道:“老大,你别光看着我呀!这件事情军师也有份的。”
苏叶洁白的贝齿将红唇死死咬住,胸脯不停的起伏,似乎胸中有无限愤怒,许久她慢慢站起⾝来,面上神情冷冷的,但是朱唇上却出现一排清晰的齿痕。
丁云骥心中一慌,连忙道:“小叶,你听我解释!”
苏叶的目光轻飘飘从他焦急的脸上扫过,轻轻地道:“你⼲嘛要跟我解释?你跟我有关系么?”
“不是,小叶。不是你想的那样!”丁云骥急得头上青筋迸出,冷汗直流,不噤用手握住苏叶的小手。
“放手!”
“小叶,你听我说!”
“我——让——你——放——手——”
“小…哎呦…”丁云骥抱着右脚,在地上直跳,真是太不留情了,一脚就踩下去了,那可是十个脚趾连心呢!丁云骥不噤面露愁苦之⾊。
苏叶望都不忘他一眼,转⾝去红儿,见她还是昏迷,便从怀里面取出银针,扎在她的两边太阳⽳上面,为她提神。又从自己的药袋里面取出一枚白⾊芳香的药丸,喂她吃了下去。
“若是,我就是红儿多好!”丁云骥在一边慨叹。
苏叶装作没有听见。
须臾,传来一声微弱的呻昑,红儿慢慢醒转。见到众人,尤其是见到丁云骥三人,连忙勉強爬起来,磕头道:“少爷,你救救红儿吧!求求你了!”
丁云骥并不搭腔,却用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苏叶。
“你看我⼲什么?”苏叶面上飞上两朵红云,顿足气道:“人家问你话呢?你快回答人家吧。免得令你心里难受。”语气酸溜溜的。
丁云骥并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