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赖跪在那儿,失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太刀以及⾝边同样満脸痛苦的手下,心里思绪万千,突然他怒睁充満血丝的双眼仰天长啸:“山本,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
被堵的水怈不通的中军大帐现在变得空无一人,精神崩溃的胜赖已经被手下抬走了,只剩下山县一方的人还在为刚才的事所吃惊。
小幡昌盛收起太刀,缓缓地走近山县,轻声道:“大人,军师刚才…刚才居然杀了原昌胤!难道军师也要帮助我们吗?”
山县无奈地轻笑了一声,这个小幡昌盛果真只是个勇将啊,居然会问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不过他还是回答道:“帮助我们?!不,军师大人永远都不会帮助任何一方,她心里想的就只有整个武田家的利益,他并不是我们一方的。”
“那他为什么?…”小幡昌盛还是不明白。
“他只是在做分內的事,他处决的并不是少主的部下,而是一个意图谋反的叛臣。他永远不会和少主大人作对!”山县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那,那为什么军师还要这样做,原昌胤可是胜赖最信任的部下呀,杀了他无论如何也算是和少主对上了?”小幡昌盛的脑子实在是不好使。
“小幡大人,那么我说清楚一点吧!原昌胤的确是少主大人的部下,但大人您不要忘了,他也是我武田家的家臣,他带头闹事,纠众作乱,理当处决,这是军法。你明白了,今天其实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那个带头的,军师大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这是在整顿军纪。大人您明白了?军师大人永远都是在公事公办,而不带任何的人私的目的。”山县的腔调中満含着一种无言的忧愁。
“山县大人,为什么山本军师两边都不想揷手呢?”小幡昌盛有些迟疑,但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哦,这才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为什么他从来不肯揷手这种事呢?答案只有一个,他揷不揷手结果都是一样的。”山县听到小幡昌盛的疑问显得更加愁闷了。
“大人,这在下就不明白了,凭军师大人在我家的威望,怎么能说结果完全一样呢?不敢往大的说,军师若是加入我方,我们岂不是胜算增大数倍吗?”小幡昌盛进一步想从山县那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
“小幡大人,您的提问终于涉及本质的问题了。其实关键就是这里,您认为我们在⼲什么?您认为什么是我们的胜利?是我们打败胜赖少主,让他难以继承我家家主的位置吗?如果您真是这样想的,那我只能告诉大人,您的想法恐怕从一开始就是行不通的,因为我们不可能胜过胜赖少主。因为我们都无法当武田家主!”山县突然道出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语。
小幡昌盛还未听完,便感觉到自己的內心好像突然被什么撕裂了一样,它突然感受到自己今天似乎终于能够弄清楚內心的疑问了,但那已经呼之欲出的答案却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那个答案是自己从不想要的。
“小幡大人,您知道吗?我们注定是要失败的,我们迟早会成为胜赖少主将要诛除的对象,因为我们大家当初都太意气用事了,我们当时居然没有想到,我们想要不服从胜赖少主的想法本⾝就是根本不可能的,难道我们要击败胜赖少主,然后让其他主公之子继承家主之位吗?那武田家肯定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主公心里清楚自己当初轻意地赐死义信少主实在是个错误,但错误已经铸成,那么武田家的未来就只能靠胜赖了,其他的主公的儿子更加不堪造就。这样的情况是我们当时被仇恨冲昏了的头脑所没有想到的。也就是说,胜赖虽然不堪,但他注定要成为未来武田家的家主,但我们却依然跟他对着⼲,您说我们有何胜算可言!”山县就这样轻松地将这样一个惊天之秘说了出来。
山县不会知道小幡昌盛此时內心的震撼有多大,小幡此时就像是一瞬之间內心被挖空了一样,他已经从內心崩溃了,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一直以来的做法原来完全只是意气之争,然而这意气之争将来却会毫不犹豫地要了自己的小命。其实小幡昌盛的內心想法跟大多数人是相同的,他们都好像在整天地与胜赖的对抗中被迷失了,他们似乎忘了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不是什么篡位计划或是政治斗争,他们完全是在没有后台没有目标地纯属瞎胡闹地与胜赖作对,天啊这样的事如果让大家知道了,不知道会是怎么的局面。小幡昌盛并没有再说话,而是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悄悄地退了下去,没有人会现他的眼神中透露的那一丝迷茫和复杂。
就这样,在不为人所知的情况下,武田家內部最激烈的一次对抗悄然平息了,谁也不知道如此深入骨髓的斗争最后会使怎样的结果,我么只有期待了。让我们再回过头来看一看这场即将到来的惊世之战。武田信玄对抗德川家康!
冈崎城內,德川家康的秘密居室內,家康正在和正信严肃地讨论这一些问题…
“正信,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德川轻轻地端起茶杯向⾝旁恭敬地端坐着的本多正信询问道。
“禀告主公,一切依旧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只是有一些小的变故。”正信缓缓答道。
“哦?有变故吗?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德川对此次的攻略绝对是势在必得,所以不会允许任何的变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