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三枝不知道在他略感困惑的时候,己方武田右军的副将却是更加的感到怪异。因为根据先前的报情,敌军右军的战力应该最差,可是现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队部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地一排排地被放倒,那员副将甚至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可是当敌军先锋的战刀如此迅地临⾝之时,他清醒了,这,这样的战斗力完全不是自己所能抵挡的。然而瞬息万变的场战是容不得丝毫犹豫的,松田副将十分清楚若是自己溃败必然导致整个战线被撕开,那自己即使幸存也难免军法从事。松田副将只好硬着头皮亲自带亲卫队冲上去,希冀能够及时挽回败局,只是结局如何便只能听凭天意了。
“哼,找死!亲卫队,跟我上!”德川右军统领三岛冷冷地盯着在己方的枪阵中肆虐的那一队武田士兵,一个个勇猛的德川士兵死在狂猛的炙烈刀气之下,眼中显露出丝丝血红,紧紧握紧手中的长刀怒吼着对⾝旁的侍卫说道。
“是,将军!”侍卫迅地举起长刀,往后一招,一群面容冷峻的黑甲武士急奔跑而来,聚拢在三岛四周静等命令。
“妈的,还等什么?杀!把所有突入阵中的家伙全部⼲掉!”三岛大吼一声,提起长枪第一个冲入了混战的人群之中。
“杀!”所有的德川亲卫齐齐应命,冲上前去,开始和武田的亲卫们拼命厮杀,这种紧要关头,生命已不再珍贵,为了家族的荣誉、为了武士的荣耀,杀!数不清的黑⾊和红⾊猛地撞成一团,森冷的长枪、锋利的长刀相互绞在一起,怒吼声、嘶喊声乱成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満眼的血红,残断的肢体四散飘洒,破损的武器随处可见,三岛长枪横劈,打翻一人,枪尖一挑,甲破血溅,第7个了,三岛一直在混乱的人群中搜寻着那名武田将领。在那!三岛的双瞳瞬间闪现出嗜血的精芒,奋力跃起,积蓄劲力,长枪凌空直指正在奋战的松田,一股阴冷的內力透尖而出,破空而至,狠狠地击中了毫无防备的松田。
松田的⾝形猛地一颤,猩红的鲜血噴射而出,強悍的⾝体竟然被劲力击飞了起来,重重地跌落在数丈之外,当即⾝死!
“进攻!”三岛振枪⾼呼!嘲水般的黑甲武士涌上前去,武田右军的统领已死,最后的反击希望已成泡影。气势如虹的德川武士奋兴地呼号着端枪冲击,一阵又一阵的不间断強力进攻,一层一层前进,一次比一次更強,这就是德川足轻赖以成名的终极战法“千成袭”!
信心被挤垮了的武田右军彻底丧失了战斗力,勇猛如虎的武田武士们就像受伤的野兽般凄惨地嘶吼着,无助地胡乱挥舞着战刀,充斥着血丝的双眼惊恐地眼看着无数长枪狂疯地朝自己聚敛而来,冰冷的枪刃刺穿铠甲,穿透**,又一具武田士兵的尸体仰面倒下。黑甲武士们如一个个手持利刃的幽灵般在右军的场战上四处飘荡,残余的武田士卒们只能像困兽一般聚拢成一个个小圈子,做最后的绝望之战!
“大人,右军完全溃败了!情况有变,必须支援了,否则他们就完了!”三枝的副将尚见眼见着右军溃败,主帅依旧无动于衷,不得不出言提醒道。
“嗯。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对手了!让土屋派一支偏师去解救一下右军,掩护右军迅向中军靠拢!”三枝见事不可为,无奈地下令道。
尚见微叹,应命道:“是,将军!”转⾝离开。
赤⾊军旗迎风招展,位于左军策应的武田轻骑兵团一支迅反应,向右面场战疾驰而去。
而此时德川主阵,观察兵已将场战的最新变化通报给了主帅酒井。
“呵呵,看来三枝这个莽汉还真的上当了呢?哈哈!此战我军必胜!哈哈!”酒井一贯沉稳,此时竟仰天大笑起来。
⾝边众人不明就里,只好保持沉默。“呵呵,诸位,看来我们应该给武田军最后的致命一击了!亲卫队,跟我上!”酒井突然站起,子套战刀大声命令道。
“嘿!”众人哄然应命。一支黑⾊的小旗悄然在中军帐上空升起。
“呵呵!酒井殿下终于举旗了,太田,该动手了。”先前一直被纠缠得难以挥的牧野微笑着向⾝边的副将说道。
“明白,将军。”太田应命,一挥手,从枪阵之中竟钻出一支铁炮队!原来这便是德川一直隐蔵的最终杀手锏!
“铁炮队,瞄准!齐射!”太田怒吼着向队部下达指令。
战斗开始以来一直负责牵制德川左军的武田轻骑队,毫无准备顿时被死神所洗礼,环状的包围圈被打得层层剥落,炙热的铁弹呼啸而出,从单薄的护甲上一穿而过“剥剥”声响成一片,无数的骑士如断线的木偶一般从马背上跌落,转瞬间被战友的马蹄踏成⾁泥。
突如其来的打击立刻使土屋部陷入混乱,德川左军迅出动,宛如一只全⾝包裹着尖刺的战车般突围而出,急向武田中军后方迂回而去。
“他们是要前后夹击我军,不能让他们得逞,跟我来!”土屋叫苦不迭,赶忙率领剩余骑士上前截击。
“土屋昌次,你的对手是我!德川远江征讨军统帅酒井忠次是也!”酒井亲自上阵,德川全军唯一的骑兵队紧随其后。
“哼!那我就先灭了你!”土屋向来对德川军的骑兵不屑一顾,此时对手居然敢向自己挑战,简直是侮辱。怒火如嘲,目眦尽裂,手中的战刀卷起漫天灰尘,一夹马腹,扑向德川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