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黑影们则在领头黑影的智慧迅分散开来,每隔大约五步一人,远远看上去竟似乎是将整个东面的城墙底部站満了。接下来,大约又过了片刻,终于一个黑影开始行动了,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没准备任何绳索之类的直接就开始徒手攀援城墙,而更令人惊诧的是,他的⾝形就像是条泥鳅,不仅度飞快,而且极其灵活,⾼⾼的城墙近乎毫无阻碍地被他几息时间就轻松服征了。
攀上城墙的黑影用手抓住垛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內张望,来回侦测了好几遍,总算确定应该是正好巡逻卫兵在检查其他段的城墙,故而这里只有几个武士,火光太暗,隐约间只看到应该是在靠着石阶打瞌睡,根本没有半点警惕性。
于是黑影将头缩回,朝下面打了个手势,示意城墙全安。
城墙下静待的黑影们终于微微有了些骚动,但依旧没有出半点声响。刚才左边领头的那个黑影沉思了一下,最后对自己的部下点了点头,继而第一个走到城墙下面,右手上扬,嗖的轻响中一根绳索已然抛了上去,正好被攀在垛口的黑影接住,然后将绳索一头的鹰爪轻轻扣在了一处瞭望口的石块上面。
领头的黑影拉了拉绳索,确认已经牢固后,飞⾝一纵,开始飞快地朝城楼上面攀援而去。其部下也紧跟着纷纷抛上绳索,开始攀爬登城,黑影们个个⾝手矫健,很快便都趴到了垛口,只等领的令就可以一拥而上,占据城头。
月头西斜,深夜的空气显得湿润粘重,哈出的气转瞬之间便成了缭缭白雾,升腾起来然后消失在漆黑的夜⾊中。这个时间段,也是人理生上最望渴睡眠的时刻,然而这些隐蔵仔城楼阴影下的黑衣人们却纹丝不动地保持时刻的警醒,任何一个将领见了恐怕都不得不赞叹这简直是一只完全为真正而存在的钢铁尖兵,无论是素质、纪律还是意志,望之令人胆寒!
“唰!”黑衣领双眼炯炯地扫视完城楼上每一个角落,最后终于将手向下一按,决定动手。
“唰唰!…”黑影们于是齐齐双手一撑,凌空翻转之后便已到了城楼之上,只见夜幕之中突然亮起一片刺目的白光,赫然是黑影们袖中滑出了无数刀刃如雪的短刀。
城楼之下,多田凝视着城楼上自己副将村原及部下的一举一动,露在深茶⾊忍服外的双眼中充斥着一股嗜血的杀机,隐蔵在面罩后的嘴角撇起一丝不为外人所见的忍残笑意。
无声的战斗已然开始,登上城楼的黑影们仿佛演练了无数遍似的,意识明确地分成无数小队,四人一组,秩序井然、错落有致地奔向城楼各个要冲,抢占有利位置,如果能够不为人知地悄悄顺利打开城门固然最好,但要是生意外,他们就必须利用有利位置层层誓死阻击,为打开城门的队友争取时间。
可是似乎上天跟他们开了个玩笑,整个行动简直顺利得有些诡异,之所以说是诡异,是因为不仅这么长时间了巡逻队不见踪影,更令人惊讶的是城楼上那些先前看上去颇为模糊的⾝影走到近处才现竟然全是草扎的人。这种情况,就是个白痴,估计也知道不对劲了。
“不对,城楼有诈!”负责城楼指挥的黑衣领很快现了意外迹象的端倪,立刻顾不得隐蔽大声呼叫起来“多田将军,快接应我们下城!我们中计了!”
于是城楼上的黑衣队伍顿时大哗,纷纷乱地开始准备跳城脫险。城楼下也是出现了微微混乱,但很快便被多田控制住了,并重新镇定下来,纷纷手持先前那个小巧的械器严阵以待,接应城上的人顺利下来,以防突然打击。其实直到此时,村原和多田心中只是现情况不对,以为对手可能事先作了防范,夺城的机会已经很小,为了谨慎起见,才果断决定撤退,他们只是简单地意识到这将是一次遗憾的无功而返的行动,却不会想到地狱之门在他们背无法看到的地方早已恭候多时!
“快点!撤下去!”城楼上,村原正急切地督促着部下撤退,突然,深夜中一声令人⽑骨悚然的惨叫打破了城楼上精心伪装的宁静外表。
甚內第一个听到这饱含痛苦的惨叫声,而且显得格外清晰和熟悉,因为这声音对他来说实在太容易辨认了,分明就是和他一组的同是下忍的小三郎的声音。作为一名忍者,在战斗中最基本的便是要能够时刻忍受伤痛以免暴露自己的行踪,为此无论是哪个忍者里的下忍都必须经历无数非人的相关修炼来确保未来战斗中即便受伤但仍能够保持静默,而不是像武士那样受伤之后便狂疯得如同野兽般地嘶吼,可是这些想法却让甚內心底滋生了更大的未知恐惧,到底是经受了什么样的大巨痛苦才会让小三郎出如此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都说好奇心害死人,这话甚內以前未曾听说过,否则他决不会再选择转头看向小三郎出惨叫的地方。不过显然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自然甚內也就不由自主地转了头,入眼是一片黑暗的夜⾊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很快甚內看见黑暗的深处似乎飘荡着一些光点,而且光点越来越亮,难道是燃起的火光?当然不是,当甚內现光亮已经充溢着整个视野时,才猛地意识到这是什么?不过却已经毫无意义了,甚內最后只感觉到⾝体上无数个部位突然同时泛起一丝深深的寒意,然后很快意识便陷入了黑暗当中,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当然也不可能再看见他的躯体在失去操控意识之后居然出一阵与刚才小三郎如出一辙的大巨惨叫这样恐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