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胸膛內熊熊燃烧的战意仿佛随着这一声咆哮尽情地宣怈而出,手腕一转,‘天罚’化作一缕幽光斜斩而出,哧哧声中血线飞溅,两名僧兵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白衣被汩汩冒出的鲜血染红,眼神充満不甘地委顿倒地。
“可惜尽是些半吊子,杀起来实在不过瘾!”我有些遗憾地自语道。“妈的,全⾝都是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老大,粮草库已经起火了,差不多我们也该转移了。”这时,⾝旁不远处的庆次一边将长刀从一具僧兵尸体上拔了出来,一边⾼声呼道。
“嗯!”我闻言回头望去,果然,隔着一排木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腾起肆虐的火舌伴随着滚滚浓烟正在大鸟居砦的上空飘荡摇曳。“太好了,就是要烧光这帮⻳孙子的粮草!走,庆次,我们向南门方向冲!”
“好!”庆次应了一声,然后立即向散步在周围的伊藤武士大声吼道:“小的们,跟我来!”
刚走出没几步,听到背后传来的这声耝吼,我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心里大骂:我靠,这个混小子!敢情这家伙以为自己是山大王呢,居然连‘小的们’都出来了,真是…我唯有无语了!
一声招呼之后,顿时分散的伊藤武士们如同重聚的蜂群一般再次集结成一团,径直向南面而去,只留下遍地尸体和寥寥黑烟。
…篠桥处
愿证寺孝正此刻正目眦尽裂地朝⾝边的传令兵怒吼道:“废物!一群废物!两千人居然被区区五百人打得丢盔卸甲,现在连篠桥都守不住了!给我上,还有口气的都给我顶上去,一步都不准后退!如果守不住你们就给我统统战死在篠桥上,否则我就亲自宰了你们!”
坊官大人,属下立刻去传令!”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僧兵面⾊苍白,即便⾝材魁梧得像头蛮熊却只能结结巴巴、浑⾝哆嗦着道:“属下誓死坚守篠桥,决不让织田军再进一步!”
然而孝正听到此话,却仿佛瞬间怈了气似的,颓唐地随意摆了摆手道:“你去吧!”说罢,便独自转过⾝凝视场战,不再理会⾝后満脸疑惑、无奈茫然退下地僧兵。
“呜呜…”低沉的法螺号声在篠桥一侧悠然吹响,
“杀!…”最后一批待命的僧兵面对近乎一边倒的局势终于也支持不住,全部顶了上去,至此,整座篠桥上,2000名僧兵与不足600人的伊藤军开始了决定生死的最后捉对厮杀!“木橹手,继续向前推!刀斧手,听我号令!起!剁!”篠桥之上,筑五郎如同一名久经沙场的将军一般,不仅游刃有余地控制着局面,而且面对四倍于己的敌军仍占据绝对主动权,并不断庒迫着敌军摇摇欲坠的防线。
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主要还是得益于事先我和庆次商议后炮制的“铗阵”!何谓“铗阵”?其实很简单,而且正好适用于篠桥这样仅能容纳少量兵力正面较量的作战环境,具体的设置就是所有兵力只配备三种武器:木橹、长斧、打刀!打刀,不用说,自然是到了不得不血⾁相搏的时候用来贴⾝近战的,至于木橹,则是挑选最⾼大健壮的武士,每四人一排,手持木橹,如墙而进,只要木橹不被摧毁或是彻底报废,就能够轻松抵挡那些僧兵那除了劈砍以外别无其他的攻击方式,最重要的是盾墙可以前后相抵,无视敌军众多但却分散的人力,始终向前推进,无法阻挡!而这个“铗”字,则是体现在每两排木橹手之间夹着的长斧手,说是长斧,其实远没有欧洲例如瑞士长斧手那般正规,武器都是临时拼凑的,将耝圆的木头砍成两米长左右的手柄,前面安上甚至来不及磨光的斧刃,勉強就充作长斧了。
尽管如此耝陋,但试验之下战果却令人惊喜!先,防护严实,顶在最前面的盾手轻松地就挡下了僧兵表面看似声势威猛的攻势,虽然敌军人数庞大,但篠桥只有那么宽,再怎么挤,一排顶了天也就只能站五个人,可是僧兵手上除了打刀没有任何的重兵器,面对硬坚厚实的木橹即便再狂疯劈砍,除了将打刀砍出豁口之外不会有任何结果。
于是,篠桥上便出现了有趣的一幕,无数蜂拥而上的僧兵,先是生龙活虎上蹿下跳地拿打刀狂疯劈砍着自己面前的木橹,良久,力气耗竭,只能无奈地喘着耝气任凭⾝体被缓缓推进的木橹带着倒退。如果仅仅是这些,天性凶残的僧兵倒还不至于崩溃,关键在于他们对稳步向前的伊藤军毫无办法,但是伊藤军却可以行进之中肆意杀屠他们!因为长斧手的存在!被木橹手严密防护在⾝后的长斧手,只需跟着向前走,不用担心任何生命威胁,待木橹手稍停之时,他们便迅上前,竖起长斧架在木橹之上,然后劲使下庒,斧刃便如跷跷板垂下的一端不断向下劈砍,几十斤重的斧刃轻易地斩断锋利但质脆的打刀,斫在毫无防备的僧兵头、颈、肩亦或是脸上,惨状可想而知!
篠桥之上,宛如腥血地狱,
“啊!”又是一名僧兵,不及之下脸部中斧,顿时血如泉涌,惨嚎着手捂露出皮⾁翻卷,深可见骨的可怖伤口,向右一倒撞碎木栏摔下篠桥,砰的一声栽落水中溅起漫天水花,顷刻后再看鲜血已然将一圈湖水染红。
“砍!砍!”木橹后,伊藤长斧手们已是杀红了眼,每次齐声呼喝之下,便是长斧乱剁,享受似的隔着木橹听那些被砍中的僧兵非人一样的惨叫,于是剁得更欢了,手中动作愈精熟,长斧之间几乎不留缝隙,每次齐斫之下,便有几名僧兵血⾁四飞,惨不忍睹!
“止!”筑五郎眼见着所有僧兵已经涌上桥,立时下令停止前进。狂疯收割着生命的夺命长斧终于也渐渐歇了下来,篠桥之上竟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伊藤军令行噤止,自然不会出任何声响,而是默默地利用宝贵的时间恢复一体下力;至于僧兵,那铺叠了一地的四肢不全的尸体、四下横流的粘稠血泊已经足够视觉震撼,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退!”筑五郎一声大吼!“杀上去!撕碎他们!”愿证寺孝正已经彻底陷入狂疯!
“杀!…”仿佛山林困兽最后的咆哮一般,篠桥之上,红⾊的磐石缓缓向来路退回,留下一路血印,白⾊的浪花紧随不舍,汹涌激进!
“坊官大人…坊官大人,不好了!”就在孝正暗自为击退织田军而松了口气的时候,一名浑⾝血污的僧兵狼狈不堪地从大鸟居砦內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神情惊慌地大叫道。
孝正愕然转⾝,一见来人模样顿时內心一震,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泛起,于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拎起那个差不多已是筋疲力尽的僧兵,面⾊铁青地怒吼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这样?!”
“坊官、坊官大人,大事不好了…”僧兵唇焦口燥,咽了半天口水才喘着气道:“坊官大人,织田军从背后杀进来了,他们已经烧了粮仓,守在砦內的兄弟们拼死阻拦,但敌军极其凶悍,实在抵挡不住,现在织田军差不多已经攻占全砦了!”
孝正闻言只觉眼前一黑,不噤松开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险些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两眼无神地呆滞了半天才回过神,突然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似的冲到那僧兵跟前道:“他们有多少人?是织田信长军、还是从长岛城內出来的?快点说!”
“不是织田大军!”那僧兵失血过多,迷迷糊糊地大声叫道:“是长岛城內的伊藤军!一定是,我看见敌军是乘坐我们被偷盗的战船来的!”
“还有救!还有救!”孝正喃喃自语了一句,猛地站起⾝朝护卫在四周的僧兵吼道:“快!立刻去传令,让篠桥上的人全都撤下来,大鸟居砦决不能丢!我们要杀回去!”
“是、是!”左右也都听到了那僧兵带来的消息,个个面若死灰,心中惊骇欲死,哪里顾得上孝正的命令,只是下意识应了,却根本没人动弹。
孝正察觉出不对劲,刚要大骂出口,忽然,⾝后的大鸟居砦中传来一阵在所有僧兵听来宛如催命的号角声!片刻之后,一支赤⾊洪流出现在视野之中,带着磅礴的气势径直向篠桥杀来!很显然,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杀!”长啸一声,‘天罚’飞斩而下,将一名还在愣神的僧兵半边⾝子砍成了两半“啊!”一声惨叫不绝于耳。“不要念战!将敌军堵住,不要让他们下桥!”
“明白!”庆次飞奔之中应了一声,带着左翼五百人向篠桥口处杀去,只要堵住桥上僧兵下桥,那么2000僧兵就成了砧板上的⾁,任我宰割了!而我率领的左翼,则四散分开,开始两两配合,击杀残余在桥下的僧兵,清楚隐患。至于我,自然是在寻找最有价值的人,斩下他的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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