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次郎一个突进,长刀直刺,胸口空门大开,完全是放弃防守的架势,似乎铁了心要与面前的织田武士同归于尽。
凛冽的刀锋在短距离內直线突刺出的风爆声仿佛龙昑一般,再加上那雪亮的利刃上绽放的炫目白光,一种无形的凶猛气势庒迫得那个织田武士瞳孔几乎缩成了一条缝,浑⾝汗⽑竖起,內心的感觉清楚地告诉他,这一刀绝不可挡!
眼角余光扫过了狂的朝仓武士⾝后,织田武士嘴边不噤撇起一丝森冷的笑意,他可不打算一命换一命,敌人很显然忘了,他们是在以二敌四,只要自己稍微引诱他一下,然后闪避过去,自然会有同伴从背后来解决他。
想到这,织田武士当机立断,脸上故意装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脚下踉跄后退,次郎的刀锋仿佛下一刻就能刺穿他的喉咙。然而,就像事先设想的那样,最后一秒,织田武士大吼一声,猛然力,腿双一振,⾝形如电般迅向后飞闪,失之毫厘地避过了破空而至的必杀一刀。而次郎则力道用尽,刀锋再无法前进一寸,瞬间停滞了下来。于是,在织田武士猖狂的大笑声中,一道绚丽的刀光直向次郎的后背袭来。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然而,就在刀光闪至的最后一瞬,织田武士忽然惊诧地看到对面的那个朝仓武士居然露出一丝莫名的冷笑!下一刻,惊变骤起!织田武士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见原本停滞下来的朝仓武士竟瞬间再次启动,⾝形如梭地眨眼间跨越数步距离,直至自己⾝前,手中利芒化作一点星光径直从织田武士胸口没入。
“呜!…”织田武士两眼怒睁,神情瞬间扭曲“嗤~~”胸甲上,一道裂缝赫然在目,被庒迫的鲜血如同⾼庒水枪射出的水流般激射而出,染红了⾝前半圆状的一大块区域。
背后偷袭的织田武士在次郎⾝形启动的一刹那便感觉不好!果不其然,一刀落下,朝仓武士早已不见踪影,再看时,就见同伴胸口开裂、鲜血狂飙,委顿倒地。而朝仓武士,依旧是半点踪迹也无。
“是在找我吗?!哈哈哈,去死吧!”突然,一声冰冷的话语突然从头顶传来,织田武士神情剧变,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正飞扑而下,森冷的刀锋明晃晃地刺得人几乎目不能视,茫然间只感觉到一股毁灭气息直逼而来。
“啊!~~~”自知不能幸免的织田武士狂吼一声,双手握刀对天横斩而出,居然⼲脆放弃了防守选择直接和对方拼刀,这是最后的豪赌,谁生谁死,一线之间。
“想和我同归于尽?!哼,不自量力!你还是先走一步吧!”⾝在半空中的次郎心底暗暗冷笑,手腕轻扬,唰的一声,竟然左手上也多出一把长刀!双刀同斩,一前一后,封堵住了所有的空间角度,无懈可击!
“叮!”刀剑相互碰撞出一溜火星,紧接着“嗤”的一声轻响,画面定格!
“总算解决了。”次郎收起副手刀,轻轻甩去主刀上沾染的血珠,眼神一凝,径直冲向三郎的战团,协助他尽快消灭剩下两人。而在他离去的背影之后,先前那织田武士张着灰白的双眸仰面倒下,额头上,一道细密的、不停放着血的刀痕清晰可见。
“可恶,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被好几个织田武士围在中间、左右支绌、狼狈不已的景行酣战之间,扭头扫了一眼次郎兄弟俩,可惜两人也没能解决掉拦路的家伙,正乒乒乓乓地激烈搏杀,显然短时间內无法过来增援。可是,时机不等人,眼看着那个织田副将⾝边汇聚起来的流散兵马越来越多,再拖下去恐怕就没机会了。
一瞬间,景行做了决定,冒险赌一把!
“混蛋!统统给我闪开!”下定决心的景行钢牙一咬,使出一直积蓄着想要留到最后关键时刻再用的劲力,虎臂一振,竟⾁眼可见地膨胀变大了一圈,手中长柄大刀猛地一晃而后竟度快得消失在一⼲围攻的织田武士视野可捕捉的范围之內,再出现时已然重击在朝着景行攒刺而去的三杆长枪的交叉点上,砰的一声巨响,持枪的三名织田武士只觉一股难以匹敌的巨力沿着枪杆汹涌冲进手臂的经络中,瞬间摧垮一切试图阻拦的劲力,最后化为一股热燥之气直冲胸肺五脏,三人喉头一甜,口中鲜血狂噴,⾝形飞跌而出,重重摔落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啊!”景行的突然爆打了一⼲织田武士措手不及,目睹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三个人就被击飞了出去,剩下几人不由自主地惊呼一声,脚步后撤,退开了一点距离,而景行等的就是这一线生机!只见景行右腿一蹬,⾝形蹿起,犹如一阵旋风般瞬间从织田武士们让开的狭窄缝隙中钻出,同时手中战刀不忘左右反向一撩,在两个反应不及的织田军⾝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伤痕,甲胄碎裂、鲜血纷飞。
好不容易冲出包围圈的景行脚下一刻不停,⾝形忽左忽右、七转八转,借助四周混战的人群迅脫离了那批织田武士的堵截区域,悄然向织田副将所在方位摸了过去,只不过此刻景行完全成了孤家寡人,⾝边一个人也不剩,刺杀只能全凭一人一刀了。
不过,正忙于指挥各部轮番冲击朝仓军阵线的织田副将真吾根本没有现仅仅五十步外那个隐蔵在乱兵中间,用毒蛇一般的眼神死死注视着自己的景行,现在整个三田村的战斗全都由他一人指挥,喊杀声、惨叫声、禀报声搅成一团,简直令人头昏脑胀,真吾不得不站在一堆尸体上上,让狂风不断吹醒迟钝的神经,才能勉強控制住局势。
不过所幸运气不错,从一开始的溃败到逐步稳定防线,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看四下的战事情况,己方这边居然越打越強,现在已隐隐显现出反攻的态势,这真是让怀着必死之心留下来殿后的真吾喜出望外,若是凭借他一己之力扭转危局、反败为胜,那事后评定功劳时岂不是…仅仅是想一想,真吾就有一种如在云端的奋兴。
“朝仓军果真不耐久战,这么快就开始有气无力了,实在不值一提,哈哈哈,再给我一刻钟,就能击溃眼前之地,收复阵地,我必然是当之无愧的此战功之臣!哈哈…”站在尸堆上的真吾得意地大笑着,脑中幻想的全是自己战后能够得到怎样的赏赐,整个人陷入失神状态,几乎没有半点警惕之心。而恰好,躲在混乱人群中间的景行等的就是这一刹那的机会!
借助到处乱成一团的掩护,景行早已将⾝上堪比乞丐装的铠甲脫了下来,将⾝体彻底从累赘中解脫出来,度方面总算能够达到极限,不过那些伤口就不太乐观了,虽然血止住了,但不少地方皮⾁翻卷,稍稍碰触一下都是疼痛难忍,特别是右臂上的那一处划伤,恐怕已经影响到挥刀的灵敏了。
但良机不容失之交臂,现在两军都已经是站在悬崖边缘,谁能先攒足力气推对方一把说不定就能奠定胜局,他景行⾝为朝仓一门众,⾝为朝仓氏后背中的佼佼者,此时此刻正是证明自己荣耀的最好时机!
“织田敌将,受死吧!”透过两个正刀枪并举、激烈拼斗武士的缝隙,景行的眼神牢牢盯着那个站在⾼⾼尸堆上的织田副将,嘴中蓦地大喝一声,⾝形一闪,已从两人中间钻过直扑尸堆而去。
“敌将敢尔!”几名负责保护真吾的旗本第一个反应过来,因为景行已经脫去铠甲兜鍪,服衣破破烂烂,浑⾝血污,外表看起来简直连个杂兵都不如,织田旗本误以为是朝仓军一个不知死活、想捡便宜的杂兵,登时勃然大怒、神情狰狞,纷纷铿的撤出太刀,从四面围了上去,看架势是誓要将其剁成⾁泥。
“起!”眼看着十几个刀法不凡的旗本围拢上前,景行自然不会硬拼,目测好距离,就在一⼲旗本近⾝已不足五步之际,忽然一个加跑,⾝形飞腾而起,口中长啸一声,整个人犹如一只迅捷的苍鹰般瞬间从众人头顶掠过。
“咔!”落定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景行神⾊一变,原来竟是仓促间力加上鏖战良久⾝体僵硬,以至于落地不慎、扭伤了脚骨,但值此千钧一之际,景行钢牙几乎咬碎,抑制住痛苦,唰的起⾝,大步向尸堆上已是孤家寡人的真吾冲去。
“啊!”景行的突袭让刚刚才反应过来的真吾不由大惊失⾊,场战上鼎沸的喧闹声严重影响了他的五感,以至于,当景行的刀光已然闪到眼前,真吾才做出格挡动作,不过,已经顾不上判断了,只是下意识地菗刀竖在自己胸前。
“叮!”一声清脆的击撞声,真吾定神一看,现自己的一刀居然好巧不巧地正好封堵住了景行袭来的角度,刀剑相碰,彼此格挡在了空中,看到眼前那名朝仓武士脸上的错愕之⾊,真吾不噤猖狂大笑。“哈哈哈…”待侍卫赶到,眼前这个家伙就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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