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誓,在助左卫门家中许诺他加入伊藤家的时候,我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究竟捡到了一块多么大巨的馅饼。所以当助左卫门领着我和雪惠前去观赏一下鲸屋的⾝家,来到一处规模庞大的人私码头时,我看着海面上,停泊着的那一艘艘大巨无比的商船时,脸上除了呆滞就只剩呆滞了。
“助左卫门,这些、这些都是你的船…?”半晌,我终于僵硬地转过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结巴。
助左卫门看到我的表情,微微一笑,満脸自信道:“当然不是,这里大部分船只都是别的商家的订单,不过单单属于我鲸屋的也有不下五艘。可惜呀,鲸屋目前所能涉及的商业圈有限,开拓商路的计划也进展缓慢,即使造更多的船也只能闲置,否则鲸屋远远不止今天的规模。”说到这,助左卫门脸上浮现出一丝遗憾之⾊。
“少了!少了!”然而,不等助左卫门说完,我已经难以自抑地激动地几乎跳起来大声叫道:“太少了!助左卫门,立刻开足马力造船,能造多少造多少,不用担心没有商品运输,很快,我保证,你只会为货物太多而愁!”
“啊?!”助左卫门闻言神情茫然地诧异叫了一声,显然对我如此兴⾼采烈完全摸不着头脑,至于我所说的什么不用愁没货物运输的话更是不明白。
“伊藤君,我有些不明白…”片刻,助左卫门回过神来,拉住依旧像个神经质似的跃跃欲试的我,満脸疑惑地问道:“伊藤君…”
“吕宋君!吕宋君!”我根本没在意他问的话,而是直接拉住他,哈哈大笑道:“你知道吗?有了你的造船技术,很快,我就能让整个伊藤家的舰队在海上横行无阻,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曰本的海面上都将是你鲸屋的商船和我伊藤家的战舰!所向无敌的舰队和无处不在的商队,这一切很快就会成为现实了。哈哈哈”
雪惠在一旁,看着我仿佛小孩得了糖果般无比奋兴的样子,不由也抿嘴莞尔。
倒是助左卫门依旧是神情茫然,从我断断续续、跳跃性思维中想分析出来龙去脉的难度可想而知。因此,助左卫门接着问道:“伊藤君,你这真是越说越让我糊涂了,实在不解其意啊。”
“哦,忘了,忘了,我实在是太⾼兴了。”我这才反应过来,助左卫门刚刚才加入伊藤家,并不了解那些计划和伊藤的潜在实力。于是,我平复了一下路上捡到一千万的心情,略微理清思路解释道:“吕宋君,你刚刚加入我家,对很多事尚未知晓,曰后等到了若狭自然会有人给你一些资料,你看了便知,我也就不繁琐地在此一一赘述了。简而言之,我想说的就是,你的造船技术对于现在的伊藤家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有了你的这些已经可以称得上先进的造船技术,凭借我家目前积累的技术,不久之后,我们就将拥有足以让整个世界为之震惊的商船和战舰!战舰自然是用来组建我一直规划的海军,而商船,吕宋君,我很荣幸而自豪地向你介绍,你也将参与到一个庞大的商业计划中来,这个计划的唯一目的就是:将曰本的商业圈统一,而我们,将是统一后的整个曰本商业的主宰!”
随着我的话,认真聆听的助左卫门越听越难以置信,到最后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就是震惊,即便我已经说完了半天,仍未从极度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见他如此,我也不在意,而是接着说下去道:“至于商路,吕宋君,自从你选择加入伊藤家的那一刻起,就无须再担心这样的小问题了。我可以告诉你,目前,整个曰本,每个商业圈都有我伊藤家渗入或是扶植的商业势力,不出二十年,我伊藤家就有实力操控整个曰本的经济!”
“什么?!”我话音一落,眼前的助左卫门瞪大了双眼,満脸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好了、好了,吕宋君,不要太惊讶!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谈如此机密的地方,走吧,让我们回去重新商谈一番。我相信,听完之后,你会对自己所做的选择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哈哈哈!”意外得到如此惊喜,就像刚想觉睡就有人送枕头一样,我浑⾝舒坦地大笑着拉起助左卫门,就向原路走回。
…
就在我和助左卫门相谈甚欢,整个近畿也呈现出一派和平景象之时,在东国却是战云密布,新兴的德川家终于开始了它不甘只做织田羽翼下的一个小大名的地位,向卧榻之侧的远江、骏河伸出了爪牙。
面对德川家的挑衅,费尽千辛万苦才坐拥三国之地的甲斐武田家以及贪心不足、野心勃勃的伊豆相模北条家立刻做出了相应的布置,针锋相对,一场三国大战,即将炫目上演。
而远在西国的⽑利家则深切感受到了称霸近畿的织田家这个庞然大物的威胁,信长的战刀已然通过若狭向西国伸出了一截雪亮森冷的刀锋,智谋⾼绝的⽑利元就自然不会傻傻地坐以待毙,无数信使从福知山城中飞马而出,驰向近畿,无数张看不见的阴谋之网正悄然连结起来一齐罩向強大的织田家。
而对于失却近畿、家势倾颓的三好家来说,命运之神一如既往,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由于在四国岛的长宗我部家的強势崛起而再次面临大巨的问题,阿波三好家不得不菗出大量的兵力严密监视着,⾝旁这个不容忽视的后起者,以防其不知不觉地成长为足以威胁到自⾝存在的力量。
至于更遥远的北海道、羽后、九州地区,则依旧是众多大名相互混战,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和平之世的迹象。
最后,強大的织田家,则正伴随着天下第一城安土城的建筑,凭借着所占有的肥沃土地和繁荣街町以及难得的和平时期拼命积蓄着下一次向外扩张的无法抗拒的強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