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被这一拳狠狠的砸在脸上,只感觉鼻子一酸,差点没掉出眼泪来,连连退了好几步。
“操!又玩阴的!”张宁刚刚来得及骂了一个操字,得势不饶人的⻩建新突然一个前冲,正面冲了过来,整个人凌空跳起,一记凌厉⾼鞭腿直朝张宁头上击来。
张宁立刻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眼睛都有些微微刺痛,由此可知这一下踢法力道十足,要是被踢中了,最起码都是轻微脑震荡。
“不能硬接!”
张宁心中一动,连忙向后退了五步。
等张宁站稳⾝子的的刹那间,⻩建新刚好落地,没有任何停顿右脚烈猛蹬地,犹如一道鞭子甩出,抬⾼到头顶,犹如泰山庒顶,狠狠的朝张宁的脑袋上劈了下去。
又一记烈猛劈腿。
事实上,腿法远比拳法的威力要大,只要被这样子击中一次,一般人很可能就会倒地不起,没有再战之力。但这样威力大巨的招式也不是没有缺点,腿法再怎么快也比不上拳头来得灵活迅捷,抬腿,伸腿,踢出去的时间要比一拳打出去慢上一线。有时候,两两对决,其中一人⾼⾼跃在半空,刚刚拉开架势,还来不及发力,便会被同级数的⾼手抓住这个空挡,抓住那人的腰⾝,整个人从脚下发力,架起对方的⾝体,借力甩出去。
可是⻩建新凌厉的腿法转换之间,圆滑如意,没有丝毫停顿,看样子的确苦练过腿上的功夫。
虽然大厅里已经倒下了很多人马,并没有先前那么拥挤,可是活动空间终究只有那么大的范围,张宁一退再退,几乎被⻩建新逼得贴在⾝后的墙上,已经没有躲避的空间。
在外行看来,张宁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被⻩建新逼得毫无办法。
事实的真相是,⻩建新这几招威力大巨的踢腿,侧踹,劈腿,每一招都要消耗不小的力气,而张宁只是轻轻巧巧的连退几步,便躲过了这一波攻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建新明显是想要充分利用一开始一拳将张宁击退的机会,想要一鼓作气趁张宁陷入劣势之际拿下这场战斗。可是他接二连三的迅猛攻击击中的全是空气。
就在⻩建新再次猛的一击直踢的时候,张宁一个侧⾝,向右前方跨出一步,让了过去。
⻩建新来不及收招,这一脚直接蹬在了墙壁上。
大巨的反震力让⻩建新忍不住眉头一皱,就在此时,张宁已经快步抢前,左腿一弓,膝盖前顶,揷进了他的腿双之间,然后⾝体前倾右脚烈猛向前跨出一步,肩膀和上⾝狠狠撞在⻩建新胸口,双手顺势一推,一撞一推,⻩建新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不远处的地板上。
“进步不小啊。”⻩建新马上爬起来,吐出一口混杂着些微血丝的吐沫,眉⽑一挑:“真是士别三曰当刮目相看啊!”张宁淡淡一笑:“还行。”
⻩建新虎吼一声,再次团⾝冲上前来。深知现在的张宁已经不是三两下就能被自己放倒的角⾊,这一次,⻩建新选择了灵活的游斗,以拳法为主,辅以两记重踢。看样子他是想打持久战耗死张宁。
因为此时此刻,⻩建新手下的人马占据庒倒性的优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张宁,而张宁却耗不起,耗不起就会着急,着急就容易出岔子,而这正是⻩建新乐意见到的结果。
两人继续缠斗在一起。
事实上,张宁也有些郁闷了,⻩建新就像一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时不时的偷袭两下就立即撤退,由其是那一头刺眼的紫⾊头发不停的在自己眼前摇啊晃啊,烦不胜烦,可是一时之间张宁也脫不开⾝,感觉⻩建新就像一个牛皮糖一样,怎样也甩不掉。
妈的!张宁想起来,上次⻩建新也是用同样的法子对付赵天山的。
只是,张宁远比赵天山要灵活得多。
想到此节,张宁挡住⻩建新一拳,在⻩建新跳步后撤之际,突然一个速加,转眼间就来到⻩建新眼前,毫不客气一拳就朝他脸上招呼。眼看⻩建新躲不过去了,拳头伸出来一半,斜刺里突然飞出来一个人,撞了张宁一个満怀。
却是李东好像是被人打飞了,很凑巧的整个后背撞在张宁⾝上。
⻩建新立即补上一脚,劲使一蹬,结结实实的蹬在张宁的胸口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张宁只感觉气血一阵翻涌,胸口剧痛无比,被踢得往后一仰,紧接着又被倒地不起的李东的⾝子绊了一下,踉跄着后退,差点没摔在地上。
张宁有些发⽑了,想也没想一脚将李东踢出老远,怒道:“给我死远一点!”
李东闷哼一声,他的左臂上被砍得鲜血淋漓,似乎也被对方打得很是凄惨。实际上,除了张宁这一脚踢得他腹小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绞痛之外,他⾝上的伤都是自己弄出来的。
这一脚的力量可不轻,疼得李东冷汗直流,他觉得自己的肠子好像都被踢烂掉了,一时间没有办法再爬起来,这下李东吃了个大亏,可也没法说出口,还真是哑巴吃⻩连,或者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宁踢飞李东的时刻,⻩建新当然也没闲着,又是一记老拳击中张宁的嘴角。
一丝血迹从张宁的嘴角缓缓流了出来。
接连吃了几下暗亏,⻩建新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张宁的胸口一直在隐隐作痛。
⻩建新的嘴角浮现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自己出手的力道有多大,⻩建新自然是清楚不过。在他看来,已经受伤的张宁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了。
阴人要彻底,不能给半点让对方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是⻩建新一直忠实贯彻的人生信条。
不给张宁喘息的机会,⻩建新一改游斗的战术,开始发起暴风骤雨般的烈猛攻势。
趁你病,要你命!
有苦自己知,被⻩建新踹中的地方传来尖锐刺痛,就连呼昅起来都很难受,张宁只得咬牙抵挡,却没有反攻的力气。
连连后退。
砰!终于,张宁整个人被⻩建新一拳直接崩到⾝后的墙壁上。
***,还真***疼啊
张宁弯着腰,捂着接连遭到打击的胸口,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声。自己的小弟们不断被人打倒,能站着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而自己却迟迟不能解决掉⻩建新,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就在此时,张宁眼前突然一亮。
张宁的⾝侧是一个窗户,从窗户往外看去。
花林酒吧前面的大街上突然冲过来两部车,一辆越野的路虎览胜,一辆白⾊金杯面的,呼啸着就朝花林门口冲了过来。
张宁认得那辆路虎,记得有一次在方岳家的停车场看到路虎的时候,张宁问他为什么有了路虎还要去开CRV,方岳开玩笑说那是他的战马!只在砍人的时候才会开路虎出去。
果不其然,凭借远超常人的目力,透过路虎的车窗,张宁分明看到了一个嘴角斜叼着一根烟,一脸懒散笑容的方岳正坐在驾驶席上。
方岳来了!
张宁一喜。
⻩建新这疯狗以为他这些人趁乱冲上来,一定能把自己吃得死死的,没想到自己这边还有后招吧!
可是他的喜悦之情只维持了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
就当路虎和金杯就要冲到花林门口的时候,突然斜刺里从边上冲出几部白⾊的依维柯,全部拆下车牌。
猛然就直接撞上了方岳的路虎!
还好路虎体积也比较大个,依维柯从侧面撞上来,并没有撞翻,路虎横着就原地被撞得转了180度,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人,一个没抓稳,整个人从车门里面甩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马路上。
张宁的心猛然一沉。
就在此时,路虎的车门被人一脚踹开,方岳将手伸进怀里,敏捷的跳了下来。
虽然已是深秋,但是有着火炉之称的长沙,深秋季节也不是很冷。
所以当张宁看清楚方岳一⾝打扮的时候,心底油然而生要吐血的冲动。
方岳⾝着一袭黑⾊风衣,白衬衫,黑⾊马甲,黑⾊长裤,脚蹬闪亮的黑⾊皮鞋,嘴角挂着一丝琊琊的笑容,两脚分开,稳稳的站在地上,酷似英雄本⾊里的小马哥的造型,拉风无比。
穿这么多,你也不嫌热啊,张宁简直无语了。
“乒!乒!”
方岳陡然从怀里掏出两把手枪,嘴角的烟头腾起一阵青烟,微眯着眼,歪着头。紧接着,就看到撞上路虎的那辆依维柯车门上面的玻璃,一下子就碎成了蜘蛛网一样的形状。
“禽癫!带你的人劈死这帮砸碎!其他人跟我去花林!”
方岳转过⾝,再也没有看依维柯一眼,一手拿着一把银⾊沙鹰,笔直的朝花林的大门走了过来。
路虎上面没有受伤的人,加上金杯面包车上的人,一共十五个人,清一⾊的黑⾊西装,拿着清一⾊的沙漠之鹰,在太阳底下,闪耀着令人刺目的银光。
方岳一马当先的走着,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懒懒的表情,⾝后,绰号“禽癫”的小子带着十个人已经和依维柯上面下来的人打成了一片,但是方岳连头都没有回,依然仿佛逛街一般,不紧不慢的径直朝花林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