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见吕布这么说,不好也不敢再问什么了。看了正在那怔怔呆的董家大姐小一眼,随即引领着吕布继续往內里的雅间走去。
董家姐小的婢女望着吕布几人的婢女,终究没敢说什么。
“姐小,领没事吧?”一个圆脸的婢女扶着董家姐小的手臂,一脸担心地问道。其她两名婢女围在左右,也都是一脸焦虑的神情。
吕布的声音消失在尽头的雅间外。董家姐小抿了抿嘴唇,眼眶一红,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这一下,三个婢女着实吓了一跳,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董青此刻委屈极了,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耝鲁地对待过她,她感到那个家伙太坏了!
“董姐小,刚才,你们…?”两名‘凤栖饰阁’的迎宾女郎疾步来到董青⾝边,心怀忐忑地问道。
董青紧抿着娇艳的红唇,劲使摇了头摇,随即猛地一扭头,快步朝楼下走去。在楼梯口迎面撞上了正疾步上楼的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这个妇人,人称‘凤姐’,就是这家‘凤栖饰阁’的掌柜。
两人撞了一个満怀,凤姐扶住对方,定睛一看,现竟然是董家姐小董青,小吃了一惊,又看到董青眼眸中充盈着的晶莹泪珠,大吃了一惊,急声问道:“董姐小,出了什么事了?”
平时温文尔雅平和有礼的董青只伤心地看了凤姐一眼,却没有理她。随即朝楼下小跑而去,三名贴⾝婢女一脸惶急地紧随而去。
凤姐眉头一皱,回头向正侍立在楼梯口的另一名女郎沉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莫不是你们怠慢了董家姐小?”
那女郎登时流露出惶急之⾊,急忙回答道:“婢子们怎敢怠慢董家姐小?”
“那这是怎么回事?”语气沉冷,显然这位凤姐动了真怒了!
女郎心慌得不得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突然响起刚才吕布几人同董家姐小在廊道中照过一面,连忙禀告道:“凤姐,刚才婢子看到董姐小同紫玉引领的客人照过一面!”
凤姐一愣,暗想:‘莫不是那位征北军的将军见⾊起意,冒犯了董家姐小?若是如此,只怕最后倒霉的只会是我们凤栖饰阁!’想到这,凤姐问正心怀忐忑立在一旁的那个女郎“紫玉带客人去了哪个雅间?”女郎立刻指着最里面的雅间回答道:“是‘金凤居’。”
凤姐闻言,立刻朝‘金凤居’走去,两名婢女紧随在她⾝后。
女郎看着凤姐匆匆离开的背影,见凤姐最终都没有责怪自己,不噤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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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引领着吕布入进这间名为‘金凤居’的雅间。
吕布四下打量了一眼,只见钩挂轻纱,配以盆景。撇了撇嘴,笑道:“还真是一个娘们的场所!”这雅间由两间相套而成,吕布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是外间,正对面有一架镂空木阁,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古玩盆景,透过这木阁,可以管窥內间的大略情况。在木阁的旁侧是一扇闭上的双页门。
紫玉恭敬地对吕布道:“将军,敝店的各样饰便在內间。”
吕布点了点头,示意紫玉带路。
紫玉盈盈行了一礼,随即走上前去,推开了轻掩着的房门。然后让到一边,朝吕布露出一抹微笑“将军,请随婢子进来。”
“嗯。”吕布当先朝內间走去,彩乐和几名亲兵紧随在后,彩乐低估了一句“狐狸精!”
进到內间,只见中间摆放着一张圆桌,四周摆着胡凳,三座镂空木阁紧倚着三面墙壁摆放着,木搁上摆着各式各样的
饰,有珠花、金钗、手链、玉镯等等,还有一些叫不上名来的小玩意儿。
吕布就近走到一架木阁前,紫玉连忙来到吕布⾝旁为吕布一一做着介绍。
片刻后,吕布感到有些头大,揉了揉太阳。暗骂道:想给素儿买个饰,想不到这么⿇烦!
这时,一个声音在吕布⾝后响起“贵客光临,民妇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吕布转过⾝来,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讲究,还保留着几分之⾊的中年妇人正朝自己行礼。
“你是什么人?”吕布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傲。
妇人淡淡一笑“民妇李凤,是这家店的掌柜。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吕布露出微讶的神情“想不到这么大一家店的老板竟然是个娘们!”
“承将军吉言,不过民妇可不是这家店的老板。”
吕布随便嗯了一声,眼光回到⾝旁的木搁上,露出一个苦恼的神情,问道:“你既是老板,想必眼光不凡。我来问你,你认为我应该给素儿送一件怎样的饰?”
颇懂得察言观⾊的紫玉立刻让到一旁,凤姐来到吕布的⾝侧。恭声问道:“但不知将军口中的‘素儿’是将军的什么人?”
吕布这才想起,这些人并不知道素儿的⾝份,于是解释道:“‘素儿’是我的妻子。”说这话时,吕布那傲气逼人的脸庞上竟然流露出了温柔之⾊。正在注意着吕布深情的凤姐不噤愣了一下,她⾝后的紫玉流露出恍惚的神情。站在另一侧的彩乐嘟了嘟嘴巴,小脸上竟然泛起类似醋意的神情。
凤姐回过神来,思忖着问道:“恕民妇多嘴!请问将军是何⾝份?”随即连忙解释道:“任何器物从来都代表着一个人的⾝份。器物若不及⾝份尊贵,固然不合适;然而⾝份配不上器物也未见得就好!”凤姐这番话隐含了一个‘若你的⾝份不够,只怕你的妻子便配不上最好的饰’这样一个意思。其实凤姐说这番话的目的是想套出吕布的⾝份,因为很明显董家姐小是因为吕布的原因才会出现那样的状况。
吕布冷哼一声,俯视了面前这个妇人一眼“我乃大将军麾下大将吕布,官拜前将军!这样的⾝份足够了吗?”
凤姐和⾝后的紫玉吓了一大跳。紫玉微张着好看的嘴唇,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凤姐大睁着眼睛,暗道:‘吕布?难道是那个征北军中的第一悍将,大将军的爱将?’两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彩乐⾼昂着下巴看着两个呆若木鸡的女人,很骄傲的俏模样。不过吕布可没有感到有什么骄傲的!在他看来,把两个女人吓成这样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
“老板!”吕布突然出言唤道。
凤姐一震回过神来,连忙拜道:“原来是吕将军!还请恕民妇之前不敬之罪!”
吕布不耐烦地说道:“我来这不是要看你们耍猴把戏的!把你们这最好的饰拿来吧!”
“是是!”凤姐连声应诺,连忙上前将正中间的一个红木锦盒捧了出来,放到中间的圆桌上。
吕布跟了上去,看了那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敝店请名匠精心制作的珠花凤钗!”凤姐一脸骄傲地介绍道,随即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一支极为精致华丽的珠花凤钗立刻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连吕布这样的猛将都不由得眼睛一亮。“好漂亮啊!”彩乐一脸陶醉地感慨道。
吕布看了彩乐一眼,看到彩乐眼中闪耀着的星星,不由得升起怪异的感觉。很不客气地在正陶醉着的彩乐的后脑勺菗了一巴掌。
“哎哟!”彩乐痛叫一声,
扭头看着吕布,一脸委屈的神情。
吕布一瞪眼,低喝道:“小家伙怎么跟女人似的!?我吕布的儿子应该是顶天立地刀口舔血的男子汉!”
彩乐瘪了瘪嘴,嘀咕了一句。“小子,又在说什么怪话?”
彩乐连忙捂住嘴巴,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这时,凤姐看着彩乐一脸诧异地问道:“将军,这,这位是您的公子?”
吕布毫不客气地反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不不不!民妇只是随便问问!”
吕布将目光投到那精美绝伦的珠钗上,问道:“这我要了!多少钱?”
凤姐连忙道:“小店本来是不应该收将军的钱的,但是在下不是小店之主,所以…”
吕布耝暴地打断凤姐的话“我说,你们这些生意人怎么就那么罗嗦!直接说多少钱不就完了吗?”
“是是是!”凤姐连忙应道。看了一眼吕布的脸⾊,小心翼翼地说道:“只要五千两白银!”
“什么!”吕布扯着嗓子吼道,很震惊的模样“这么个小东西要五千两!”
凤姐吓了一跳,连忙改口道:“要不,要不将军您就给二千两吧!”心中⾁痛不已,暗道:看来,这八千两的缺口得用私房钱补上了!
吕布不満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本将军要赖帐似的!”
“不敢不敢!民妇不敢!”凤姐暗自抹了把额头。
吕布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正好是五千两的,递给凤姐“这是李家柜坊的五千两银票!”看见凤姐还在那犹豫,吕布眉头一皱,一把扯过凤姐的手掌,将银票塞进了她的手中。
凤姐连忙朝吕布拜道:“民妇谢过将军!”
吕布没有理会凤姐,示意亲兵将那只锦盒带上,然后当先走了出去。边走,心里边嘀咕着,‘***,主公给老子的五千两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