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武装’,这个词我听说过,有很多传说把伴随着这个名字”唐宁带着回忆的神情若有所思的说:“你确定它在这个地方吗?传说它是由吉密魑族带走的,可那位带走的人从来没有踏上美洲陆大。
许多人因此认为,那东西还在旧陆大,数百年来,我们倒是在欧洲发现了无数赝品…嗯,我记得你是个赝品大师,你不会又想着卖假货吧。”
唐宁可能误以为舒畅是打算骗某个傻瓜倾尽家产,买一把他亲手制作的伪上帝武装,为了让那傻瓜深信不疑,他打算现在开始造势,做舆论准备。当他说完这番话时,看到舒畅的表情完全不是那回事,这才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你怎么会想到这件东西…真的吗?关于它的传说有很多,可我不认为它有多少实真性。倒是那位安踏罗维亚是实真的存在,力量的起源应该与它有关,而不是什么‘上帝武装’”顿了顿,唐宁不敢确认的说:“这事是伯爵告诉你的,那么它也许是真的,但有一个问题,伯爵为什么没有寻找它?”
谁说伯爵没有寻找过它,初次见到伯爵时,哈根就曾经介绍的说,伯爵来孟买之前一直居住在国美,而芝加哥大火中就有伯爵的行踪。这个老狐狸在美洲生活了数十年,其目的难道不是在寻找什么?
不过,解释伯爵的行踪过于复杂,舒畅也没心思说给唐宁这样一个外人听,他重新把话题转到了主题上:“你比我先到这个地方,总该有些熟人吧。我需要你的帮助,尤其是你的记忆。
我需要知道新陆大开发时期,尤其是美洲陆大早期的那些英国贵族地存在。就我了解,当初那位吉密魑氏族首脑,打算前来美洲定居。据说他把整个家都搬了过来,由于行李太多,所以先期运送了一批货,那柄‘上帝武装’也在其中。
按我的理解,那些先期运送货物的船长。应该与肯特亲王保持单线联系,但随着亲王的遇难,这些船只再没了音信。我需要找到他们,让他们交还那些物品…我认为,按肯特亲王的性格,他当年委托的人⾝份一定不简单。你也是个城市亲王,一定与美洲这边有联系,我想知道,这里生活的那些古老家族。有谁是从肯特亲王的年代迁移过来的?”
唐宁摇着头,嘲讽地叹着气:“没有用的,如果这事是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能够保持当初的忠诚,并将这份忠诚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找到他们,你又能怎样?让他们交出他们发家的资本,你真敢想象!”
“我随⾝携带了一些亲王的信物”舒畅没理唐宁的嘲讽,平静的回答:“凭借这些信物我可以控制他们。即使他们伪装成普通人,并且把吉密魑族血脉竭力隐蔵下去,一代代地稀释也没用…”
唐宁明白了,他望向舒畅的目光多了点恭敬。
每个氏族都有一套控制手下的手段,据说这种手段即使到了普通人手里也依然有效,他们可以凭借一件信物随意命令那群位⾼权重的人。如果对方置之不理,则信物持有人便会引发潜蔵在对方⾝体中的恶疾,以示惩戒。
舒畅虽然不是个吉密魑族人,但他握有亲王的信物,那么一旦舒畅找出这群潜蔵的人,他就等于掌握了整支吉密魑族的力量。有了这群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的人的帮助,那么深深地隐蔵在人群当中,以至于那位号称“最接近神的存在”的千年老妖,除非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否则。根本别想找出他们来。
一想到这,唐宁平添了些无数动力:“你确信他们蔵在大湖地区?啊,他们也该蔵在这片地区…不好找啊。”
大湖地区是国美最繁荣的地带,国美有半数人口居住于这片地区,这就叫中心城市的希腊现象。
繁荣地区汇集国全一半以上地人口,这种现象并不特殊。韩国首都附近凝聚了国全80%以上的人口,只剩下两层不到的人居住于国全各地,这才叫恐怖。这种超密度的人口凝聚现象,使得韩国的经济发展都举步维艰。以至于他们不得不考虑迁都问题。
国美有两亿多人口,其中一半居住于大湖地区。剩下的一亿人则散布于广袤的国土上。而且国美人口流动平凡,号称是“车轮上的家国”在这样的国度里寻找一个企图隐姓埋名的人,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舒畅慢慢地向唐宁介绍了自己知道的情况,按他的估计,当初这些精擅伪装的人成了十三氏族的心腹大患,因为谁也不愿意周围出现一个熟人确实别人伪装的,所以那群人设置了一个圈套,把吉密魑族支向美洲,让他们远离旧陆大,以图⾝边安静。
然而,最终那群长老们没有放过吉密魑人,追随肯特亲王的人全部按照长老们的期望,在大海中遇难。那些先期抵达的吉密魑人势单力孤下,也一定遭受了种种追杀。为了能够活下来,吉密魑人动用了他们地种族特长——伪装。
他们伪装成普通人,隐蔵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并竭力在这片新陆大里繁衍传承,他们伪装地是如此成功,以至于伯爵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都没找出他们的足迹。但他们依然有迹可循。这群人必定是美洲陆大最早的移民之一,他们比普通人更耐受恶劣环境,经过这么多年的埋头发展,这些人一定已经取得了事业成功。所以,在成功人士里面寻找他们,一定不出意外。
“这不好”唐宁头摇拒绝:“我无法跟过去的人联系,如果要接近那群人,势必要动用过去的关系,我只要跟他们一接头,整个世界都知道我的存在了…我帮不了你。”
“名单?”舒畅提醒说:“我需要你的。你的记忆,给我提供一份可能地人群,然后我去接近他们…我最近正在研究肯特亲王的信物,我相信等我有了突破,吉密魑人的气息将无法隐蔵。”
“我不知道是否能对你有所帮助”唐宁艰难的说:“你知道,我现在无法与外界联系,而我过去,只对那些联盟內部的人有趣兴。这些人绝不可能是吉密魑人,一个吉密魑人是无法通过‘初拥’鉴别的。”
舒畅突然涌起一股怒气,这个被吓破胆的唐宁现在跟废物有什么区别,他不敢与人交往,不敢会见好友,甚至连回忆都不敢,他是真打算来这里养老,准备老死在这片土地上。
老死与被杀死有什么区别,左右都是一死。后者还有一线生机,唐宁却连一搏的勇气都没有。
舒畅忍住气看了看眼前这个颓废的老人,失望地摇了头摇:“好吧,你能回忆多少就回忆多少,或者,你把过去的那些亲王名单交给我,我试着以普通人的⾝份接近他们…”
第二天,当舒畅重新与博
尔斯大厦前碰面时,已经是中午。博卡脸上依然带惫,为了掩饰自己的迟到。他一见舒畅便唠叨:“我跟费力克斯先生谈过了,他说自己搭建一个厂子,挤入一个完全成熟的市场,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与其那样,不如出资收购一个现成的厂子。而后依靠他们现有的生产能力、销售网络,谋求进步地发展。”
舒畅眼前一亮。不错,收购现有的厂子,通过重新拆分入进
国美市场…或者⼲脆通过不停的并购,再进行分拆转手倒卖,也是个挣钱的路子。这么做需要的资金门槛较⾼,但舒畅不懂生产问题,却唯独不缺资金。
这样做,舒畅就可以在当地扎下根来,并在不停的收购与并购中平凡接触那些经理级的人物。并打入他们的***,实现自己的目的。
唐宁毕竟老派地人,他所设定的实业路子是依据传统商人的思维,但却不见得适合舒畅。现在是资本时代,因为有了资本,人类智慧的竞争又提升了一个档次。简单的商品买卖已经成了老⻩历,更多的人玩起了“钱生钱”地财智游戏。
“就这么办”舒畅交代的说:“⼲脆把费力克斯招来,这家伙擅长金融运作。我们公司就转向收购、并购,或者企业重组、资源整合、包装上市…首先要卖的是那间厂房。我讨厌那厂房里的乌鸦。”
舒畅还想说下去,一阵喧哗打断了他的话头。几辆电视采访车呼啸的停在西尔斯大厦前,扛着长杆摄影机的记者们纷拥而上,闪光灯闪成一片。
舒畅敏捷的遮住了自己的脸,他稍稍转过⾝去,向博卡递了个询问的颜⾊,博卡疑惑地摇头摇,示意自己并不知情,而后他顺着镜头方向看过去,却发现这群记者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这座西尔斯大厦。
记者的到来并没有使西尔斯大厦川流不息的人群稍有停顿,这群人只是脚步略缓,边走边抬起头来仰望大厦。博卡伸出食指,悄悄往楼顶上指了指,舒畅假意若无其事的转过⾝去,隐蔽的走到一个角落,与博卡抬头向镜头方向望去。
人声鼎沸中是博卡显示自己特长的时候了,他凝神从人群中捕捉着片言只语,边看边向舒畅转述他们的话。
镜头所指的方向是一个人,这个人正趴在西尔斯大厦地外墙上,他不是为了杀自,而是正在徒手攀爬这座世界第四⾼楼。
“这是一次公关行动”博卡低声转述着电视主持人的话:“正在攀爬西尔斯大厦地人曾经是位徒手攀援者,他在最近的一次车祸中失去了一只双臂。现在,他有了一对碳合金双臂,正打算向世人展示这对新臂膀的力量。”
碳合金——这个词不久前还被人提到过,际国田联前不久作出决定,噤止南非残疾选手奥斯卡。皮斯特里斯参加奥运会与际国锦标赛。这位残疾选手新植入一条碳合金假肢,但这家伙的这条新腿,比正常田径飞人的腿双还来的动力澎湃,以至于际国田联无法面对这斯创造的新世界纪录,⼲脆噤止他参赛。
博卡还在低声复述:“奥斯卡。皮斯特里斯的碳合金腿让假肢公司名声大振,这次假肢公司打算向公众展示他们的碳合金双臂。运用碳合金双臂的这位攀岩者将创造一个新的攀爬记录,以向人们展示,人造技术甚至比人类原生肢体更厉害。”
随着主持人的解说,西尔斯大厦的外墙上,那位曾经的断臂人现在比蜘蛛人更像蜘蛛人,他攀爬这样垂直的墙壁,中间没有经过一次换气,速度快的令人牙庠。博卡望着他的速度,在望望自己的双臂,恨的直咬牙:“我现在只想把这双手砍去,也换上一对碳合金胳膊。”
博卡的感慨似乎引起了共鸣,正在舒畅⾝后,几个人正在用国中话发表感慨,其中一个人说:“这年头,残疾人有钱,居然能比正常人更灵巧…这是什么世道。”
博卡也很赞同这句话,他低声嘟囓:“比正常人更灵巧——不,他比妖魔更妖魔。科技再这样发展下去,还有我们这群妖魔的活路吗?”
“这世界变了”舒畅呻昑的说:“我们已经站在神的门槛上,正掀开厚重的帷幕向里窥视,前进一步,人类自己便是神灵。”
舒畅⾝后那群人还在议论:“是呀,科技的进步实在令人惊叹,我听说长寿物药的人体实验已入进最后阶段,再过十年,有钱的垂危病人都能比正常人活蹦乱跳,这世道…”
用不了十年,长寿物药以及基因校正疗法是在十年前入进人体实验阶段的,按国美的法律,新药上市前必须经过至少七年的人体实验,以观察疗效与后遗症。也就是说,那些物药的人体实验以超过了国美法律规定的期限,他们现在随时随地可能会宣布上市。
人类唯一需要等待的是,新上市的药品可能价格⾼昂,只有少数人享用得起,等它销售一段时间后,价格会逐步降低,并开始能让普通人享用的起。
在这里,金钱成了人与神之间唯一的门槛,有钱的人可以随时迈过这条门槛,成为神的存在。
舒畅背后那些人还在发着关于金钱的感慨,博卡也心有戚戚焉:“瞧,只需要一个药丸,或者一次手术”他指了指正在向上攀爬,已接近楼顶的那位残疾人,继续说:“一个失去双臂的残疾人就会拥有连妖魔都恐惧的力量与敏捷,他是人吗,他是神吗,他是妖魔吗,都不是,只是个有钱的普通人。”
人类制造出这样的怪胎,是为了什么?他们还有重复数千年前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吗?现在,更换了四肢的人能够获得超人的力量,下一步他们该更换什么,更换心脏?这似乎已经没有技术难题。
若⼲年后,会不会有这样的人——他们除了大脑还是原装配件,其余的全部采用人工技术,这样的人,拥有连计算机都难以企及的计算能力,拥有神的力量、豹的速度、鹰的眼睛、岩石般的体魄…
我们确实站在新世纪的门槛上,这世界变了,它变的让人们看不懂。
神的力量、豹的速度、鹰的眼睛、岩石般的体魄——这说的是多基因融合体。多基因融合体并不是罕见的现象,最近,科学家们研究了鸭嘴兽的基因,发现这种古老的四不像动物就是一个多基因融合体,它拥有鸭子与哺啂动物的基因片段…
鸭嘴兽的基因发现也引发了一份争议,数亿年前,这种古老动物是如何获得多基因融合的能力?它是在进化过程中自己获得的这种能力,还是从某个古老的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实验动物?这是个谜。“谁开启了潘多拉魔盒?”博卡犹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