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的人并不知道舒畅是何时返回的。
第二天中午城堡里的人忙着收拾晚装准备前往教堂的时候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城堡停机坪上。
这时他们才重新看到舒畅的⾝影。
停机坪设在城墙上刚好利用城墙上的空地。从塔楼出来的舒畅领着大堆城堡仆役直接走上了城墙。这些仆役们手里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他们将直升机携带的行李搬空之后将这些箱子抬上了机飞货舱。
直升机没有停留装上货物后随着舒畅的挥手告别它轰鸣着飞向远方迅消失在地平线上。
“似乎是与什么人互赠圣诞礼物。”亨特站在院中轻声自语。
圣诞夜有两场大祈祷一场是早晨开始的被叫做晨祷。晨祷结束便宣布圣诞开始而后庆祝活动持续到一月四号。
此外则是夜祷这场祈祷在曰落时分开始其中夹杂着唱诗、歌剧、演出时间一直持续到夜午。
祈祷过程中是不能中途离开的所以一般参加圣诞狂欢的年轻人都参加晨祷。祷告与圣诞狂欢就像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是密不可分的。人们都认为:你要参加圣诞狂欢你就必须经历这个祷告仪式否则你就没资格过圣诞节。
这种观念和宗教情绪一起深植在西方人的基因中的这就像每天早晨太阳要升起一样自然而然没有人会质疑这二者的联系。
本来城堡里的年轻人应该参加晨祷但由于他们昨天玩得太晚。所以没赶上晨祷的开始。亨特匆匆赶来城堡就是为了接格罗妮她们去赶个晨祷地尾巴。
这也是符合规矩的最近这几十年间随着圣诞庆祝的逐步提前从国美人开始兴起了过平安夜的风嘲。为了让晚睡的年轻人能够赶上圣诞祈祷。又不误晚上的狂欢所以晨祷的时间越来越向后延长并允许年轻人中途加入。
亨特来地太晚但相对于城堡里的人来说还是有点太早。昨晚狂欢的人都还没起床。为了赶时间许多人连化妆的时间都省略了。正匆匆给自己套上简朴的服衣。
亨特来到城堡时刚好看到直升机的降落等他走出姑娘们地房间在院里动汽车时他看到了直升机的飞走。
直升机走了可舒畅没有离开城墙他看了看手表低声与格伦交谈了几句。而后背着手在城墙上踱起步来。看情形是在等待另一架直升机地降落因为停机坪央中闪烁的降落指示灯并未熄灭。
姑娘们叽叽喳喳相拥着走出房间看到的正是这幅场景:亨特在院中动了大巴车。城墙上舒畅背着手踱步。格伦守在塔楼的进出口一付警惕的模样两名旅馆服务员蹲在标示了停机信号的大图标签。边菗烟边聊天。
城堡的城墙不像国中式城墙其內是夯土填充的。西洋人对空间地利用比较擅长。那段城墙与其说是城墙不如说是楼房。它是由一个个房间组成的建筑物。旅馆便由这些房间改建而成。所以那停机坪实际上是旅馆房间的屋顶。
姑娘们刚才在房间换服衣的时候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感觉到它降落时地震颤但却没有人出来围观。因为这都是群坐惯直升机的人她们忙着换服衣对别人地事儿有清楚的界限觉悟。
不过好奇心总是存在的看到院里空空荡荡别人不好开口格罗妮毫无顾忌地问:“刚才的机飞接走什么人了吗?或者送来什么人?”
亨特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低声嘟囓:“似乎是与什么人互赠圣诞礼物。”说罢他扬起下巴指了指舒畅。
大巴动了亨特开着大巴走上了山路汽车绕过了一个又一个弯车里的姐小们彼此交换着对化妆品、服饰的看法。
格罗妮却没趣兴她扭脸冲一直沉默不语的唐纳德问:“你怎么看那个人?”
格罗妮没有指名道姓但唐纳德知道他问的是谁。他摇了头摇下巴冲亨特摆了摆:“这个问题你应该询问专业人士。”
“抱歉我的职业不允许我作出评价”亨特板着脸很专心的开着汽车。
格罗妮失望的收回目光转头在车內寻找布莱特的⾝影但这位老先生计划参加夜祷所以并没有在车里。
格罗妮把目光重新定在唐纳德⾝上:“这个人我一看到他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冰冷对了是冰冷的感觉。
他表面看待人热情甚至表现出不符合⾝份的胡闹、恶搞可我总感觉到他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我在他⾝上嗅不到一丝生命的活力所以他让我很不舒服。”
这就是世家弟子与普通人的区别。唐纳德没有这个感觉但格罗妮却感觉到了。
大家族是如何训练他们的接班人的与常人想象的不同他们并不想把自己的后代培养的武如关羽、张飞文如李白、杜甫智如诸葛玩起计算机来过比尔。盖兹讲起物理来让爱因斯坦、牛顿愧羞…他们只教导自己的弟子一件事:看人。
选择合适的人才放在合适的岗位上让他们为自己做牛做马自己花天酒地——这是世家弟子所需掌握的基本技能所以在看人上面格罗妮虽然是个顶级坏女孩但她所受的训练却让她越了着名投资人唐纳德。
城堡城墙上电话铃声响起舒畅皱着眉头接着电话接完电话后他的眉头舒展了。
“图拉姆完成了并入通讯网的工作”舒畅扬了扬手中那个过去从没有响过的电话得意洋洋的说:“从今往后我们可以随时开着机手。不用担心别人追踪和听窃而且我们还不用向任何人支付话费。”
“这并不值得庆贺”格伦抱着枪神⾊平静地说:“他早该做到了…还有?”
“你说话总是这么省略”舒畅心満意足的上下捋着胸毫不在意格伦地冒犯:“还有…图拉姆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他们赶过运河之后认为在塞
过圣诞毫无意义他们选择了耶路撒冷。
你认为这消息怎么样?他们拐去了以⾊列天呢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消息。”
本来舒畅有一种按下葫芦起了瓢的感觉现在瓢漂走了。现在他只需要应付葫芦就行了。
这能不令他开心吗?
“黎明迟早要来”格伦冷冷地说。
这句话不是安慰。对于血族来说这句话是警告类似诅咒而安慰的话应该是“黑夜必定降临”
虽然该来的早晚要来可舒畅现在就像是一夫二女里的电影情节一样只要错开时间他就有腾挪的余地怕就怕撞车。在同一时间两人出现在同一地点。
两名旅馆服务员挥着手忙碌起来他们已经接到直升机即将降落地信号忙着给直升机指示地面位置。不一会儿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逐渐放大并开始在天空盘旋。
哈根満脸堆着笑。穿着笔挺的西装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塔楼门口他一⾝横⾁那笑容本来就勉強。结果反而给他增添狰狞之⾊。
“都安排好了”他向舒畅笑着说:“让我们一起欢迎共同的朋友吧。”
舒畅现在心情很好他甚至有心情讨起债来:“凯瑟琳的事报酬是五百万至少应该先付五成怎么只付了三成你得催催。我最近花销大不付足五成我决不挪窝。”
哈根对舒畅的死占便宜早有预料他竖起指头如数家珍地盘点说:“年终了费力克斯的账昨天就应该到账…我听说图拉姆最近⼲得很红火他侵入了二十多家博物馆进账应该不小——你还缺钱吗?”
舒畅扭过脸去面朝无人处自言自语说:“图拉姆太活跃了看来得给他紧紧弦了。”
自从计算机修好后图拉姆血液中对艺术品地偏好陡然作他加入了一个艺术品偷窃集团主管为那些人解破博物馆的保安网络。短短这一段时间他作案达十数起如此活跃未免让舒畅担心引起警方的关注。
直升机开始轰鸣的降落舒畅刚才说的那句话被机飞的轰鸣声呑噬。哈根却听清了他说什么。他的声音穿过引擎声清晰的传入舒畅耳中:“不必担心地面导航员都戴着耳塞…也不必担心图拉姆他比斯特凡。布雷特维泽差地太远。”
斯特凡。布雷特维泽是欧洲着名艺术品大盗8內他偷遍欧洲知名博物馆据传所窃艺术品价值2o亿美元。也就是说他每L三亿艺术品每月平均两千五百万每周平均三百万。
“这比我冒险更钱赚”舒畅低声嘟囓。
斯特凡。布雷特维泽他不并不是欧洲唯一的独行大盗。在欧洲专门以偷窃艺术品为生的大盗还有许多只不过这人被抓获了还出了本书讲述过去偷盗生涯并进行了忏悔所以知名。
目前全球每年大约有价值5o亿美元的艺术品被盗法利、俄罗斯是主要受害国。仅最近一年法国就丢失了9ooo艺术品。近些年不断有价值连城的大师作品落入窃贼之手凡⾼、伦勃朗、雷诺阿和塞尚地名画都被盗过。
际国社会拥有这个需求他们希望那些珍贵名画不是挂在博物馆里而是挂在自家墙上所以偷盗名画这一行业非常兴盛其产生的gdp甚至过一个小国地每年产出。
艺术品盗窃案的破获也非常艰难有能力购买艺术品并进行收蔵的人非富即贵他们收购艺术品后便会秘密地珍蔵起来而艺术品的脆弱性又令搜查行动因投鼠忌器导致过度小心。所以每年被破获的艺术品偷窃案寥寥可数。
几十年过去后当艺术品重新出现在拍卖市场时偷窃案已经过了法律追诉期因而收赃的人可以堂而皇之明码标价即使他告诉察警这幅画是谁偷来卖给他的察警也拿窃贼没办法。
由于这种种情况使得盗窃艺术品成为比佣兵拿生命换钱更全安更暴利的谋生之路。所以图拉姆才不惧张扬。除非有人自罪行才会把他曝光。
然而哈根却并不知道图拉姆的恶癣。图拉姆活儿虽⼲得不少但他是按份成协议与人搭伙的他分到的那些艺术品一件也舍不得卖结果把“海豹号”搞成了一个移动赃物库——这才是舒畅最担心的。
不由得舒畅向哈根解释直升机已降落机舱门打开赵牧先跳出机飞他拿了把电吉他烈猛的奏了几个強音而后⾼声喊道:“塞浦路斯我来了。”
紧接着刘韵夹了个小包怯生生的跳下机飞她用小包顶在头顶防止引擎卷起的大风吹乱了头而后弓着腰一溜小跑的跑出了引擎范围这才直起腰来向舒畅问好。
也许是相见时刻情更怯钱颖是最后一个下机飞的在她之前是酒吧会计胡小蝶已经大大咧咧地在与舒畅握手并⾼嚷着:“老板你这一跑路可又是半年啊…别说了眼泪哗哗哗地。”
胡小蝶是去年大学毕业的也由赖文漪介绍到舒家大院的原本她有几次机会另谋⾼就但生性爱玩爱闹地她反而喜欢上了这份工作用她的话说:“出了酒吧再想彻夜狂饮呼朋唤友难得累死累活挣钱或者泡上一个有钱男让他请我。可现在酒我随便喝吃住不掏钱招待朋友打三折工资不比别人少。换别的工作我白痴呀!”
胡小蝶平常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老板是我朋友”实际上这话不完整完整的应该是:老板是我姐们的朋友。自持由赖文漪介绍来的她一向喜欢跟舒畅装亲热此刻舒畅倒觉得这种亲热可爱她使自己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和。
机飞螺旋桨停止了旋转钱颖打开舱门下了机飞她向舒畅笑了笑笑容有点勉強。而后她举起一只⼲瘪的苹果急促地说:“我给你带了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