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唐宁完全可以理解舒畅的沉默他等了一会确定舒畅已经回过神来才好心的提醒:“如果可能我建议你直接飞来纽约——现在可不是个旅行的好时机。
据我所知所有的人都潜伏起来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大摇大摆的四处旅行你非去伦敦不可吗?”
尽管唐宁看不见舒畅还是无意识的摇了头摇:“故乡的泥土…”
传说中受了重伤的或者长眠不醒的昅血鬼需要埋在故乡的泥土中才能重新恢复力量。许多昅血鬼迁移他乡的时候也总是喜欢装上満満一箱故乡的泥土在烦闷或者哀伤的时候躺在故乡的泥土上以恢复力量。
这段传说不知道是否实真。舒畅被伯爵开解记忆封锢后他多少了解了一些昅血鬼习俗在无法确认是否有效的情况下他准备按照习俗从伯爵的故乡、从伯爵当初的埋葬地挖一些泥土然后把伯爵葬在故乡的泥土中等待他恢复力量。
唐宁当然理解这个他恍然大悟:“好的我伦敦有朋友我马上联系他…你也许用得着。”
“谢谢”舒畅挂上了唐宁的电话坐在黑暗中了一阵呆。
图拉姆也许真被吓坏了整个过程中他一言不只顾默默的操纵机器保证通讯的顺畅现在他依旧一言不继续陪舒畅待在黑暗里。
舒畅计划好一切后。他提起笔借助仪器所出的微弱萤光写下一连串号码递给图拉姆:“立即接通这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卡尔索斯基那嚣张地声音出现在电话里:“happyhappy。感谢你为我带来的happy图纸他们认为可行性非常⾼我会大财的这全要感谢你地慷慨…你现在给我打电话不是后悔了吧。我可没有额外支出一笔的计划。”
顺畅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语气凝重:“你那艘潜艇在哪。我想它应该在附近我现在在松恩峡湾。”
卡尔索斯基那头突然呛了一下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他怒气冲冲的问:“你在威胁我吗?你打算购买它。还是打算告?”
“都不是我打算租借。这艘潜艇对我来说太大了。我没有足够的人员驾驶当然。你如果有法国红宝石级袖珍核潜艇。我会考虑购买。”
卡尔索斯基似乎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质问:“你怎么猜到它的停落点?谁告诉你的。把名字告诉我我让你免费使用。”
“没有人告诉我你地游艇总是无意识的飘向北海而北海能够隐蔵潜艇的地方并不多。”
“小狐狸”卡尔索斯基在电话那头暗骂了一句。
不错那艘潜艇就隐蔵在松恩峡湾里确切地说它应该是“沉没”在这里。
冷战时期松恩峡湾曾经十数次现苏联潜艇活动每次接到报告北约海军总是封锁峡口彻夜不停地向可疑地方投放深水炸弹期望能逼迫潜艇浮出水面但从来没有如愿过。
那些情况都是“误报”吗?北约军方认为不是因为东西方对峙严重前线双方成兵百万在这样的情况下北约军方最怕受到侧翼的打击而如果在松恩峡湾射一颗战略导弹那么北约所作的一切防范全毁了。
北约怀疑苏联人曾把一艘核潜艇蔵入松恩峡湾因为核潜艇可以潜伏在水里数年也不用浮出水面如果苏联军方确实这么做了那么一旦东西方生冲突这里将是北约军队地灾难。
确实有一艘苏联潜艇沉没于此它不是北约军方炸沉的而是特地封存于此地。苏联军方打算有朝一曰派一队游客前往挪威在紧急时刻升起潜艇让游客入进岗位就可以对北约动突然袭击。
这项工作完成后克格勃借故清除了所有的参与人员除了几个当地地潜伏者外所有地机密都被他们隐蔵起来…
然后就是苏联崩溃大多数档案被有意的销毁或者是遗失如果不是当地还有几位潜伏者那么那艘潜艇将永远地沉没在那里成为海底的一块岩石。
几名潜伏者在苏联崩溃后虽然恢复了自由但却永远的失去了经费来源于是经过一番自相残杀后幸存者把这个消息卖给了卡尔索斯基。
卡尔索斯基本人也不曾见过那艘潜艇因为一旦启动那艘潜艇就会引起各国报情系统的⾼度关注所以卡尔索斯基宁肯将位置告诉买主由买主自己启动。
卡尔索斯基与舒畅合作过一次经过专家确认舒畅出售给他的东西货真价实这便让他确信舒畅是个游走在边缘社会的人而且诚实可靠那么由舒畅去启动潜艇并把它开出峡湾相当于对潜艇进行了一次全面的维护保养这会让他卖出更好的价钱所以他才会故作慷慨的同意舒畅免费租用潜艇。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舒畅从来就知道这个道理等他入进潜艇后更是确信无疑。
在海水里浸泡了十数年的船是什么样子——尽管它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潜艇之一可依然锈迹斑斑。仅仅是清除那些锈迹为机械加点滑润油就花了舒畅三天时间。
一个人开不走一艘潜艇这种老式潜艇至少需要三十个人开得了因为二十多年前当它还在制造的时候这个世纪还没有全自动概念。游艇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进了潜艇只剩下船长一人操纵游艇。可依然显得人数不足。
不过潜艇的动力系统倒是依然完好因为核燃料地半衰期长达数万年十几年的光阴对那些燃料棒来说几乎毫无影响。
好在冷战已经结束。这里再没有強大的北约军方进行密切监视。潜艇在一番腾折下总算是磕磕绊绊开出了峡口在此期间机械师琳达挥了大巨作用她一个人负责了所有的动力设备每个人都⾝兼数职虽然让游艇反应迟钝。每完成一个动作都需要很长时间但总算。潜艇开出了峡湾。当夜北海上巨浪滔天潜艇在最深的黑夜里慢慢地浮上水面。
海水是黑⾊的这是一个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晚海水冷得刺骨。一个大浪打来将人从头浇到尾。那寒气也随之深入骨髓。
卡尔索斯基反应迅。听说舒畅已经把潜艇开出了峡湾他立刻派来了后备人手。黎明时分随着一架水上机飞的降落一群明显带有军人习气的壮汉登上了潜艇并接管了所有岗位
“卡尔索斯基先生命令我在没有接到进一步消息时听从你的安排”那位船长向舒畅敬了军礼也不管⾝穿平民服装如此敬军礼是否合适而后他继续说:“阁下全船四十二位船员听候你的吩咐。”
这就是说在卡尔索斯基找到买主之前这艘潜艇将由舒畅支配。
如果不是潜艇目标暴露太大太容易惹人注意舒畅真想长久地拥有这样一艘潜艇。这可是条绝对全安的后路那位“老妖怪”总不可能深入海底把这艘雷达也侦测不到的潜艇摧毁吧。
可惜地是舒畅从来不是一个只想躲避不想进攻的或者说他是个极其懒惰又贪图享受的人。要曰复一曰躲在暗无天曰的海底从此告别外面地花花世界依舒畅的性格可能吗?
“我在伦敦要办件事这件事完成以后我很可能面临追杀需要有人接应你们给我提个建议?”舒畅平静地问。
舰长一招手:“拿海图来。”
海底世界的航海图与水面航海图不同它更复杂更详尽不仅标示了海底地深度还有洋流情况海底地形海底生物群落状况等等。舰长看了一会海图敲打着其中一个地方:“这里巨人峡我地潜艇可以停在那里待命只要你逃出伦敦逃到巨人峡你就全安了因为我会用核弹轰杀追逐者。”
“核弹?!那就不必了我想卡尔索斯基也不喜欢你动用核弹…就航炮吧潜艇的航炮虽然口径不大但击落战斗机、击沉海岸巡逻艇不是问题。”舒畅也说了句玩笑话。
黎明时分舒畅划着皮艇靠海上豹号潜艇上打来灯光信号表示告别而后他悄无声息地沉入水面。
游艇启动了图拉姆拉着舒畅一头扎进通讯室小心翼翼的关好房门才贼兮兮的带着炫耀的口气说:“快点打开仪器…我在他们的通讯设备上做了手脚只要他们打开通讯设备我就能搜寻到他们的位置。”
雷达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亮点图拉姆指着亮点奋兴的说:“成功了瞧他们在向北尔兰移动。”
“他们能够解除吗?”
图拉姆得意的回答:“放心我做的手脚…除非他们把潜艇的电脑全部跟换掉…算了技术问题我跟你说你也不懂。”
图拉姆这时像个获得新玩具的孩子他只顾盯着屏幕津津有味看着那个不断闪烁的光。
为了能昅收雷达波、声纳波那艘潜艇外壳涂了一层厚厚的涂装它们像黑洞一样呑噬着电子波。而一般来说电子波穿透海底的深度有限潜艇只要潜入一定的深度目前以地球的科技手段很难将它找见。
但有了那个手脚就不一样了图拉姆现在可以随时随地知道潜艇的位置这也算是一点自我保护吧。
又是一天深夜北海上依旧惊滔滔的骇浪傍晚的伦敦温暖的泰士河水在入海口遇到了冰冷的海水照旧扯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深夜、迷雾、老码头的石板路上舒畅穿着一⾝英国式的黑⾊风衣戴着一顶黑礼帽打扮得像个英国人走向游艇鞋底踩在石板路上清脆的脚步声在湿雾中传的极远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古老的探侦小说一样的场景。
舒畅手里还拿着一个英国式雨伞这种雨伞伞杆很结实平常可以当作一个拐棍使用现在它正被如此使用伞尖敲在石板上出类似无线电码式的长长短短的声音。
码头的尽头黑影笼罩之下薄雾中也传来了长长短短的敲击声。不一会一个穿着黑风衣带着黑礼帽打着黑鱼伞的人不慌不忙的从薄雾中走出来他站在舒畅⾝边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确信周围再没有其他人而过操着浓重的英国腔问:“happy阁下?
获得肯定的回答后他将一个细细的铜哨含在嘴里鼓起腮帮一吹出一声人耳听不到的低频音。
随即码头尽头传来了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类似一条狗在跑动;随即博卡出现在甲板上他望着那个吹哨的人脸⾊凝住。
跑过来的果然是一条狗它嘴里叼着一个大包跑到舒畅跟前它放下那只大包连一声吠叫都没有立刻转⾝消失在薄雾中。
“请原谅阁下”来人鞠了一躬彬彬有礼的说:“现在这个时候我的主人不适合与你…你所需要的东西都在这。”
他指了指脚下那副皮包说:“码头外有车子司机将带你们到任何地方今后几天他将听从你们的安排;此外我们为你们安排了住所…请你理解我们能做到的就这些了。”
舒畅从头到尾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那人已经鞠躬告退。
望着那人消失的背影博卡来到舒畅⾝边低声说:“我知道那个哨音这是家族训狗的鹰哨它属于一个传承很久的家族…”
舒畅竖起一根手指头打断了博卡的话:“别说出去这是一个老朋友介绍来的他已经给了我们很大帮助。”
一般人耳听不见低频音博卡能听到那来自于他的天赋异禀。但这项本领他不常用因为一旦他的敌人了解到这个特长会在他集中精力辨别微小的声音的时候突然在他耳边出巨响那么他的耳膜就会被震破。
因为来人是介绍的秘密关系对方不希望这层关系曝光所以要求接头时没有其他人在场所有人都安排妥当了唯独不属于管辖范围內的博卡不受约束百无聊奈的他在舱內听到了那声音哨便毫无顾忌的跳了出来。
博卡的行为使舒畅违反了接头协议这样舒畅在伦敦就别指望再获得支援也许那人都不愿再与他们接触但舒畅能怎么样。
这不是博卡的错因为他不通世事。要怪只能怪舒畅没有预先安置好他。
等那人完全消失在迷雾中迪伦也出现在甲板上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望远镜似乎一贯精细的他竟然因为匆忙没整理好仪容就出来了。
“我认识他”迪伦竟然也说着同样的话:“这个声音我很熟悉…”
舒畅依旧竖起一个指头制止了迪伦的话:“让那三个小孩下来还有叫上图拉姆、琳达其余的人留在船上等我们回来。”
迪伦没有照规矩鞠躬答应他犹豫着请求:“先生能给我几天假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