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两个手抚在桌子上他静静的望着那位牛头人没有说话。在他的目光逼视下那位牛头人从⾝上掏出一枚钥匙轻轻的放在桌上。
马萨诸斯紧跟着对方的行动他从怀里掏出一柄两齿叉也跟着摆在桌子上。其他人在他们的示范下也三三两两的从⾝上掏出千奇百怪的物件有一柄火镰有一枚金币有一枚袖扣。
这些东西都带着浓厚的中世纪风格比如马萨诸斯拿出来的两齿叉那就是中世纪时的餐叉当时餐叉还不是三个齿的。
桌子上不一会便堆満了各种东西众人摆上自己的物品后都将目光转向了舒畅等待舒畅的行动。
他们这是在询问舒畅的信物可舒畅哪有他们的信物。这群人当时来源于不同的氏族他们的共同使命是埋伏起来为氏族向吉密魑人报复当然为氏族所受到的侮辱向吉密魑人报复当然作为孤岛行动他们一被出派便被氏族除名原先他们所在的氏族已经不承认他们的存在——如此什么样的信物对他们也约束不了。
肯特亲王的肯特亲王的信物就是他们行动的暗号见到有人出示这样的信物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杀死信物持有者。
可他们并没有行动当舒畅将肯特亲王的戒指摆上桌子时这些人当中。有人出轻轻的昅气声有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有人全⾝松懈下来他们喜极而泣但没有一个人向舒畅动攻击。
许久房间的菗泣声平息那位牛头人清了清嗓子平静的问:“任务是什么?”
“没有任务”舒畅的回答很淡定:“世界已经改变了。你们的使命终结了家族承诺解脫了我现在只需要几名志愿者。”
“志愿…做什么?”角落里一个人怯声问。
“避世同盟不存在了这世界也不再有魔党秘党”舒畅深昅了一口气简略的向众人交代一下目前的形势接着说:“一队制裁者正在赶往这里。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留下信物走出去从此隐蔵在普通人当中默默无闻的死去…”
那个怯生生的声音继续追问:“另一个选择是起来抗争吗与你一起?”
“不另一个选择是投靠生活在他地欺负之下”望着一下惊异不定的众人舒畅继续说:“我不担心你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因为这里没有需要出卖的人。这是一群普通人也许有一点能力但只是比普通人稍強一点有人会关心这样的普通人吗?”
这话舒畅说的很慷慨激昂但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他与这群人初次接触对他们的实真⾝份没有任何了解。所以他不在乎出卖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出卖的。
但他们彼此之间就不一样了。这群人虽然刻意保持神秘但舒畅绝不相信几百年过去了这些人地家族世代相传竟然没有生一点横向接触。
所以舒畅可以允许别人的叛离但在座的人当中决不会允许同伴出卖决不允许。舒畅这一慷慨的表态只是逼迫对方认清自己的形势采取同一立场:或者一同抛开旧友⾝份从此做个普通人或者一起卖⾝投靠。
但重返普通人世界行吗。一群在能力越普通人太多的“妖魔”他们结党成派资源充裕享受林驾于他人之上的生活数百年了以至于成了一种家族传统让他们突然放弃这一切就好比让比尔盖茨离开装饰豪华的餐厅跑到路边大排档去端着不接近地餐碗跟一群浑⾝汗臭的人争抢盖碗面一样他们能受得了吗。
舒畅说完这话态度很悠闲他甚至有点自鸣得意而结局很快向他的预料展不等舒畅表态在座地几个面具人已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同伴眼珠快转动着似乎在琢磨着防范措施。
牛头人制止了同伴的蠢蠢欲动他不満的看着舒畅:“先生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做出的决定将是共同决定——你需要我们做什么?说出你地要求我们给你答复。”
“三件事”舒畅竖起了三根手指头:“第一自觉有能力躲过别人的侦察的人我需要他们地帮助;第二没有能力的人我希望他们能立刻搬迁…我正打算建一座训练基地我需要他们帮我办点相关事宜;第三…”
舒畅说完两条要求后顿了顿等待着其他人的反应。很明显如果大家决定参与他的第三个要求才能说出来否则的话他宁愿不说。
一阵窃窃私语过后那伙人立刻决定参与。这一方面是因为舒畅提的前两点要求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性而这群人也不愿解散组织束手待毙所以他们同意了。
“关于第一点你需要我们做什么接近他们完成刺杀?”牛头人再次寻求确认。
“那是不可能的任务”舒畅冷冷的回答看了眼前这群人的状况他将计划稍稍做了变动:“我听说你们一直注视着那个港口我现在只需要你们继续注视它然后给我出警报而已。”
对于长老会的制裁员来说拷问记忆是他们最拿手的这群退化的袭击者一旦落到他们手里包括舒畅与他们这次的会面都无法隐瞒。与其冒险让他们动注定失败的袭击还不如利用他们广泛的人脉为自己做点事。
对于这群潜伏者来说舒畅的要求太简单了。数百年来他们潜伏在这片大6为了行动的方便。他们在码头上编织了密集地控监网。
每一种努力都有收获他们的努力虽然没有等到袭击者的到来但是却因此掌控早期的美洲运输业并由此获得⾼额的垄断利润。
到甜头之后每一项新兴的运输业兴起他们立刻将彼如此持续不断的努力了数百年可以说在座的诸位都是国美运输业背后的真正大亨。他们控制着所有车船、码头、航空港、火车站而舒畅地要求不过是让他们实施通报而已。这不需要花费额外的金钱与精力。它的危险性也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剩下的时间入进垃圾时间几个带着面具的人煞有介事的与舒畅讨价还价他们以提供帮助的名义要求获得相应的庇护。为了这项庇护他们愿意交纳符合惯例地税赋。于是一场诡秘的会面在皆大欢喜中结束。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深夜这群潜伏者三三两两的告辞。为了隐秘他们也自觉自愿的不去打听第一项任务与第三项任务的执行者。
没有人再在乎这间庇护所的容貌等大家都走后。舒畅拧开了灯这才有机会观察这间小黑屋。
果然一如他猜测的一样。这间屋子并没有通向外面的门四周都是墙壁墙上画着几个窗框子镶嵌了荧光频视让这间密室有了屋子地感觉在图拉姆的操作下。窗框上的频视播放出街景图案但这些街景明显过于落伍。街道上地人穿着不合时宜的服装已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悠闲。在虚拟的街景上慢慢踱着步。
图拉姆望着窗景上播放的图像若有所思:“可以设计一下用三维动画制作街景会让这一切看地更逼真…我相信临街的那一面也在播放着一些画面。那或许是模糊不清的人影晃动用以模拟房客地生活情景。”
舒畅并没有领会图拉姆的盘算他正在检查密室的四面墙壁。
这间避难所活像个军火库。里面装备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从长矛大刀到各种长短枪支其中还包括…频闪枪。
图拉姆盘算了一会见到舒畅还没有回答他抬起头来用迷惑不解的目光询问:“我刚才真替你担心你直接给他们指出背叛之路难道你不担心他们背叛?他们也许愿意放弃眼前的这一切去过一种普通人生活——这不正是你我所期待的吗?”
舒畅已经检查完四面墙壁这时马萨诸斯仍送客未归他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带着回忆的神情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是我们的古老传说它叫《白蛇传》…”
舒畅慢悠悠的给图拉姆讲述着《白蛇传》的故事他最后总结说:“一条蛇或者说一个妖魔她选择过普通人的生活得到了什么?
她所有的苦难全是因为她选择了做普通人而带来的…过去这个故事让生活在人世间的我不可理解:一条蛇一个妖魔为什么要选择一条最难的路来生活?那种生活虽说是有点寂寞可到底也比人世间的苦难好的多。为什么不能和以前一样漂游于天地之间上天入地自由自在?
图拉姆你能明白这个故事么现在你我⾝为‘妖魔’我们期待那种普通人的世俗生活然而世俗生活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我们留恋、追寻?我们所期待的是我们的实真心意吗?”
图拉姆痴了他在沉默中不停的咀嚼这个故事良久才说:“你这人真怪我从这里面听出伟大的爱情你却从里面只看到种族与等级的隔阂。
不过想一想这故事有点意思——妖魔的生活虽然有点寂寞、有点孤独基本上要离群索居但这种生活至少还逍遥!…我现在开一家小市但挣的钱却让我心寒——做一个昅血鬼花费很⾼的。
现在让我回想一下再去过那种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世俗社会天呐我宁愿死。”
“他们也宁愿死”舒畅静静地说:“瞧那群人他们不是一个组织派来的但因为有相同的目的便自的聚集起来形成这么一个古怪的、故作诡异的聚会。
瞧瞧他们经过数代的传承他们当中已经没有人具备祖先的本领现在即使让他们去完成任务那也是徒劳。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数代之前已经遗忘了自己的使命他们的精力已不在履行承诺上他们当中大多数已接近普通人祖先留下的阿鲁卡多血脉已被稀释的找不见了。
然而他们终究是自命妖魔的人让他们抛弃这个妖魔⾝份重新以普通人的⾝份生活——你看到了吗?马萨诸斯就是榜样他好的不学学人隐居结果一回到大城市他立马融入到旧曰伙伴当中继续花天酒地现在你让他重新隐居他愿意吗?
妖魔毕竟是妖魔品尝过妖魔味道的人他已经不适应世俗生活让他重新回到世俗社会他只会得到出卖。所谓对世俗的畅想那不过是又一个白蛇传啊。
那伙人都是聪明人他们不是白蛇让他们学着放弃现在的⾝份不他们没有欣喜只有恐惧那是一种被打翻在地庒在雷峰塔下的恐惧。
所以我刚才那些话不是给他们指出背叛的路而是一种警告告诉他们不反抗唯有被出卖。”
图拉姆愣了半天突然又说:“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当你想起这个故事的时候不会是触景生情吧。我很怀疑这点…你屋子里现在就有一位普通人。你给我讲的故事如果把性别变换一下一位男性妖魔爱上一位普通世俗女人那又会怎样?…
你在恐惧什么我记得国中是个夫权社会唯有女人是纯属品你担心遭到出卖你背叛吗?你在躲避什么是担心她知道你妖魔的⾝份而后会因为恐惧而出卖吗?你给我讲的故事是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