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详细一些!”吴子昂面上一片焦急之⾊,但心里却告诫自己不要慌乱,平静一下心情,沉声说道。
“按着计划,圣上以武威的⾝份假装病危,引得左相张仲叔及党羽前来探望,趁机并这⼲人一网打尽,关入死牢,并立即派人包围了左相府,将秘密潜回京城的宮严一并擒获。而随之,圣上假发遗诏,将皇位传于九王,此举令群臣震惊不己,然但有异论者,均被圣上当场处死。”说到这里,安公公喘了一口长气又道“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整个京城己落入圣上之手,异党力量又尽被铲除,太子,三皇子,二公主均被软噤,宮內宮外大局己定,圣上这才秘密恢复九王⾝份,入宮主持大局,并宣布秦帝武威驾崩,此后由他继位!然而就在圣上决定要将天牢中的张仲叔,宮严等人处死时,忽然昏倒在地,两天两夜之后方转醒,便成了全⾝瘫痪,口眼歪斜的模样!”
“如今京中何人主事?”这才是吴子昂最为关心的问题。
“都尉李恢,与廷尉萧不凡!”安公公连忙答道。
“事不迟宜,马上回京!”在听完安公公的一番话后,吴子昂知道连一秒钟都不能耽搁,拉着安公公的手,扭头便向门外走去。
立在门外的铁刃亦听到安公公与吴子昂谈论之事,心中在震惊之余,不由暗叹,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能想得到在武尚即将成功之时,竟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我有重要的事情续即刻返京!”一出门,吴子昂便叫来韦寒等四名金卫,沉声吩咐道:“你们留下,通知其他四人,给我管好军队!若有差池,严惩不待,听见了么?”
“属下遵命!”四名金卫立时齐声应道。
“那钱照南呢,可曾处死?”吴子昂此时仍不忘那件事,追问道。
“回大将军,属下正派人找寻经验丰富的刽子手,眼下还没有回音,那钱照南已被押入死牢!”韦寒连忙答道。
“这么⿇烦!”吴子昂不噤挑起了眉⽑,他以前亦听过这种酷中之酷的死刑,凌迟,又称鱼鳞剐,受刑者须受三千六百刀之苦方允毙命,因此非经验丰富的刽子手不能担任。
此时吴子昂正考虑是否⼲脆将钱照南拉出去斩首,却又闻得韦寒道:“还有一事须向大将军禀明,那宮严夫人景氏亦已自尽了!”
“车裂!”吴子昂本渐消的怒火在听闻这一消息后又腾一声复燃起来,向着四名金卫厉声道:“这个容易罢,速将钱照南提过来,我就要在这官邸外亲自监刑!”
“是,是!”韦寒连应两声,转⾝匆匆提犯人去了。
“大将军,我们还是尽快动⾝罢!”一旁的安公公忍不住提醒道。
“不忙,本将要亲眼看到恶贼授首!”吴子昂面⾊阴沉的回答道。
不多时,那钱照南便被韦寒提押过来,而其余三名金卫亦己牵来了五区战马。这一举动,立时引起了许多将官兵士的注意,不约而同的向天门关守备府官邸大门处靠来。
拿出五根绳索,分别系住钱照南的头,双手,双脚,四名金卫加上刘福各骑一匹战马,静静等待着命令。
“行刑!”吴子昂低哑的声音回荡在半空中,令在场所有的将士心中都为之一颤。
“驾!”刘福与四名金卫腿双一夹马腹,轻喝一声,骑着战马分向五个不同的方向疾驰。
由缓至疾,当绳索紧紧绷成一条线时,在场之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
一声人的异响过后,守备府门外血光暴现,**道被封的钱照南连惨呼都发不出来,便被一分为五,尸横当场!
“我们走罢!”吴子昂面上充満疲惫之⾊,望了安公公一眼,然后转⾝先走了。
“晴儿,子昂去多久了?”恒城将军府內,灵夫人正坐于榻上,脸上掩饰不住担忧之⾊。
“娘,有半月了!”秋雪晴轻声答了一句。
“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就悄悄地出京办事去了,这孩子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了!”灵夫人头摇叹息道。
“您明明知道他是最孝顺的!”秋雪晴笑了笑,道:“他不告诉您,也是怕您担心!”
“这我就不担心了么”灵夫人故意绷着脸,片刻又放缓表情道:“儿行千里⺟担忧,何况子昂的⾝体…唉!”
“娘不要担心,子昂很快就会回来的!”秋雪晴出言安慰道“要不然,我去问问义父。
“不用了!”灵夫人摇摇手,道:“说起我那亲家,还未曾登基称帝么”
“还没有!”秋雪晴摇头摇道:“近曰宮里一直没有消息,也许,义父是想等局势再稳一稳罢?”
“晴儿,你实话告诉娘,之前的武威,是不是你义父所扮?”毫无预兆地,灵夫人忽地凝视着秋雪晴,轻声问了一句。
秋雪晴闻言吃了一惊,玉容闪过迟疑之⾊,片刻之后方缓缓点头道:“娘早猜出来了!”
“初时我尚不明白,只是觉得武威的一些举措越来越反常,后来联想到当曰玄衣以面具假扮天耀时,我方怀疑,这秦帝武威可能便是你的义父!”说到这里,灵夫人轻叹一声道:“子昂应该早就知道真相了罢,此次出京,想必也是为了替亲家办事!”
“娘不愧是韩右相之女,威武大将军的夫人!”秋雪晴发自內心的赞道。
“不要给我灌迷汤了!”灵夫人笑了笑,头摇道:“我能想到的,别人未必想不到,只是由于皇帝这个特殊的⾝份,臣子纵使有些怀疑,亦不敢造次!”
“不错,义父也说过,他的⾝份只可以隐瞒一时,所以才会想出借假诏明正言顺登基这一计!”联想到近曰京城的动荡,秋雪晴不由叹了口气道:“不知会有多少人,因为反对义父称帝而丢掉性命!”
“大凡王朝更替,流血是不可避免的!”灵夫人将目光别向窗外道:“天耀若在世,又会斥责我乱说话了罢!”
“启票郡主,九王府余管家求见!”在刘福跟随吴子昂去了天门关之后,便由四名侍卫中的头领童虎代劳将军府管家之责,因此传报之事也就落在他⾝上。
“余伯!”听到童虎的享报,秋雪晴微微一怔,随后忙道:“让他进来!”
“是!”童虎应声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九王府管家余禄带了进来。
“老奴见过郡主,见过将军夫人!”余禄一进屋,便躬⾝屈膝,给秋雪晴,灵夫人施礼请安。
“余伯,有什么事么?”秋雪晴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起来,并开口问道。
“王妃有近月没见到郡主,中甚是挂念,因此特派老奴过来接郡主回去小住几曰!”站起⾝,余禄脸上带着一贯的憨笑答道。
“这样啊!”秋雪晴闻言秀眉轻轻皱道:“你回去转告我娘,就说子昂不在,将军府里尚须要我来主事,暂时脫不开⾝,等子昂回来,我再回府探望!”
“晴儿,你回去罢,这里有小诗与小画照顾我就行了!”灵夫人知道秋雪晴顾忌的是什么,自从搬到这将军府,对方确是一次家门都没回。
“我实在是放心不下!”秋雪晴摇头摇说道。
“王妃早知大将军不在府上,因此特派我临来前亦嘱咐到,请夫人一并同去!”余禄见状忙开口说道。
“这样好!”秋雪晴闻言脸上一喜,拉住灵夫人手道:“娘和我一同去王府小住几曰,待子昂回京我们再回来!如此少了许多寂寞之苦,我知道您与义⺟很谈得来!”
“好罢!”灵夫人点了点头,她与九王妃却是很投缘,因此微笑道:“就依晴儿所说!
“我这便吩咐童护卫备车!”秋雪晴喜笑颜开,她与王妃感情最是深厚,近月不见,同样十分思念。
“郡主无须再作准备,老奴来时已备有马车!”余禄忙提醒道。
“既然如此,容我和娘收拾一番!”秋雪晴点头说道。
“老奴在府外恭候!”说着,余禄再次向秋雪晴,灵夫人躬了一躬,低头退了下去。
不多时,秋雪晴扶着灵夫人,出了将军府大门,登上了余禄的马车。
“郡主,还是让属下跟随保护罢!”四侍卫之首童虎迟疑了片刻,开口说道。
“是童护卫罢?”一旁的余禄接口笑道:“童护卫莫非小看我们九王府的人么?如果连郡主的全安都保护不了,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在王府混饭吃!?”
童虎望了一眼余禄带来的八名随从,暗暗点了点头,这八名男子皆是目闪精光,气度沉凝,一望便知皆是⾼手,当下一拱手道:“童某没这个意思,既如此,就有劳余总管了!”
“告辞!”余禄向着童虎一抱拳,伸手一挥,那马车便缓缓向前驶去。八名随从分成两队列在马车左右,随着车轮亦步亦趋。
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驶回了九王府。
秋雪晴与灵夫人下了马车,在余禄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了府內。果然,在走进厅堂,秋雪晴一眼便看见王妃坐在榻上,正欲开口相呼,却蓦地发现房中竟还有一人,背向着她负手立于窗口处。
“娘!”秋雪晴轻呼了一声。
“啊!”王妃闻言吃了一惊,转过头,待看清楚是秋雪晴与灵夫人时,不噤面⾊大变,口中慌忙道:“你们,快走!”
“王妃不觉太迟了么?”随着低沉的声音传来,那负手立在窗前之人缓缓转过了⾝,面带着笑容望向灵夫人,秋雪晴。
“韦右相!”待看清了此人面目,灵夫人与秋雪晴不由同时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