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声,房门大开,吴子昂神采奕奕地走了出来。
“噫!画儿,你怎么还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冬画这小丫头仍然守在门外。
“公子吩咐我在门外守着,我不敢走开!”冬画的小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用低若蚊呐的声音答道。
“哦!”吴子昂记得自己是这般说过,当下笑了笑道:“去罢,这儿没事了!”
“是!”冬画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如蒙大赦的转⾝逃走了。
“这小妮子一定是全听见了!”回想起方才房中**的一幕,不噤仍感到回味无穷!与金钱,权势相并列,美女亦是満足男人欲望不可缺少的东西。像他自己这般左拥右抱,占有绝⾊榜三位美女的男人,应该是绝无仅有罢!
转头望了房內一眼,吴子昂缓缓将房门拉上,房內的三女应该需要好好消息一阵。
仰头看了看天⾊,不知何时,一团团乌云从天边涌来,阵阵凉风吹过,看这样子,怕是要下雨了。嗯,他还有件事没有吩咐下去!
走出后院居室,吴子昂来到铁刃居住的地方,未等他敲门,便听铁刃的声音传出:“可是小兄弟来了么?”
吴子昂微微一笑,直接推门而入。
房內,铁刃正懒洋洋地坐在桌旁,手上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而床上,嫂夫人正缝补着一件衣物,见到他来,俏脸上展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吴子昂忽然觉得很內疚,若不是他,这对夫妇应该是在那个小村过着平静而朴实的生活。也许是因为卫叔的一句话,铁大哥才会选择继续留下来,充当他的下属!无论如何,他总是亏欠眼前这两人太多。
“小兄弟,你发什么呆?”看到吴子昂神⾊有异,铁刃微笑说道:“是否有事要我去办?”
吴子昂闻言先是一怔,继而脸上露出一愧意道:“福伯还没有回来,所以只能⿇烦铁大哥了!”
“客气话就不用说了!”铁刃头摇失笑道:“说罢,什么事,我正闷得慌呢!”
吴子昂望了床上徐婉秀一眼,走上两步,贴近铁刃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哦!”铁刃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站起⾝,向着床上妻子道:“秀,我出去办些事情!”
“去罢,早些回来!”徐婉秀温柔一笑,柔声答道。
******
渐渐地,乌云蔓延于整个天空,‘黑云庒城城欲摧’在大街上的行人都不噤加快了脚步,因为用不了多久,一声大雨便会到来。
在恒城城门外,武彻回头望了一眼⾼⾼的城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顺利的混了出来,等着罢,终于一天,他会返回这里,拿回原本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太子殿下,咱们还是快赶路罢!”一旁的裴治稍稍抬起头上的斗笠,轻声提醒着,虽是混出了恒城,但却不能代表他们摆脫了危机,在发现武彻失踪后,恒城方面必然会派兵追杀,他们快快赶路方是上策!
“嗯!”武彻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当下庒了庒斗笠,翻⾝上了马,调头顺着官道驰去。
裴治也不怠慢,亦骑上马紧紧跟上武彻,他此行的任务便是平安将对方送到天门关,而对此他并无十足的把握,若不是方金吾⾝受重伤,景浩然想留下继续复仇,那么如今保护武彻的就应该是三人了!
轰隆!天空中骤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电光,紧接着雷声滚过,狂风夹着豆大的雨滴迎面扑来!
“驾!”官道之上,两人两骑正快马加鞭,冒着飘泼大雨疾行。马蹄翻飞处,溅出一阵阵水花。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裴治眯着眼晴向前看去,他对这条官道并不陌生,再行得一阵,前方便会出现一条叉路,那便是直通安奉的去处。
忽然,裴治舿下白马两条前腿忽然一矮,在悲嘶声中,一个前栽便向前方滚去。
绊马索!裴治心中一惊,在坐骑受到暗算向前栽去的一刻,双脚微一用力,已然腾空而起,口中大声示警道:“太子小心!”
扑通!然而还是晚了,武彻的坐骑亦是一歪,步上了同伴的后尘,武彻没有裴治那般武功,因此连人带马栽倒在路旁。
“什么人!?”裴治在半空中一个急转,落于武彻⾝旁,手中长剑出鞘,凝神望向四周。
“楚某在此恭候多时了!”随着一沉着有力的声音传来,暴雨之中现出大秦新任都尉楚天河矫健的⾝躯,在他⾝后,尚跟有数名头戴雨笠⾝披蓑衣之人。
“太子快走,我拦住他们!”无暇去想楚天河为何会抢先一步在此伏击他们,在发觉对方人多势众之后,裴治当机立断,长剑一展,脚下踏着一阵水花向楚天河等人冲去。
不用楚天河吩咐,⾝后八人已是轻喝一声,扑了出去。而楚天河却是⾝形一振,向着武彻追去。
裴治冷哼一声,手中长剑疾挥,森森剑光夹带着雨水直向楚天河劈去。对方虽是人多势众,但他还真未将这些吃官饭的差丁们放在眼里。
然而,楚天河的表现却令裴治大吃一惊,⾝形诡异的转了几转,前者竟然轻易的穿过裴治的剑幕,出现在武彻的⾝旁,右手幻出,已然扣住了武彻的脉门。
“太子!”见武彻被对方制住,裴治蓦然⾊变,欲菗⾝相救,然而却已被楚天河带来的八人合围于圈中。
“楚天河你…!?”武彻望着面⾊沉冷的楚天河,心头不由一阵惊惧,他不用想都知道,如果被对方捉了回去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也许,根本不用捉他回去,直接在这荒郊野外杀了他更为省力!
“太子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楚天河盯了武彻半晌,方缓缓开口道:“楚某没有忘记,当曰你赠剑提拔之恩!”
“很,很好,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武彻闻言不由大喜过望,口中道:“楚天河,与我一同去天门关罢,将来打回恒城我坐了江山,必定封你做大将军!”
望着雨笠下武彻惊喜的神⾊,楚天河笑了笑,松开了对方的手,将手中长剑递了过去,道:“这是太子赠与我的宝剑,如今我将它还给太子,从此你我各不相欠!”
“你,你不和我走,若是被吴子昂知道你放了我,你还有活路么?”武彻人并不笨,他说这话倒不是为对方着想,而是想煽动对方与他一起跑路。
“没关系!”楚天河将目光移向裴治,淡淡地道:“只要我拿下这个行刺大将军的凶手将功补过,相信大将军亦不会太难为我!太子殿下,你还速速离去,免得我改变了主意!”
武彻闻言不敢再多言,接过楚天河的长剑,转⾝跑了。
处于包围圈內的裴治初时闻听两人的对话,以为事情出现了转机,然而现又听到楚天河之言,不由心中大怒,暗道我倒要看你们如何拿得住我?
心中想罢,手中长剑缓缓当胸竖起,紧接着口中轻喝一声,疾向右方冲去。
楚天河八名属下之一见裴治冲来,却是不敢应战,⾝形向后一撤,让了开来。
裴治不由一怔,正怀疑对方有什么阴谋之时,忽见眼见剑光闪动,但听铮的一声脆鸣,虎口剧震,手中长剑竟险些脫手飞出,⾝形亦被迫回原处!
噫!望着手持长剑,面带冷笑的楚天河,裴治心中的惊讶难以用笔墨来形容,他实是想不到,在恒城之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深蔵不露的⾼手!
一呆之下,裴治感觉到有些不妙了,⾝形拔地而起,手中长剑挥舞,万点繁星带着雨点扑天盖地的向楚天河卷来,在这种情况下,他已不敢留手,定要以这式‘银河落九天’绝技打开缺口,突围而去。
楚天河见状亦不敢怠慢,⾝形亦冲天而起,长剑以⾁眼难辩的速度刺出。
密集而脆的铮鸣声接连不断地在响起,雨幕之中,两人的⾝形在半空中交错而过,各自落于地面。
鲜血一滴又一滴自裴治握剑的右手滴落于地面,瞬间便被雨水冲淡,他的表情是不甘的,做为银河剑法的最末一式绝技,竟然被对方以快对快破去,这种事实实在令他难以接受。
楚天河亦是面⾊苍白,⾝上衣衫破裂多处,除去数道轻伤之外,右肩尚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过,他并不紧张,因为对方受的伤远比他严重。
当的一声,裴治手中长剑落地,⾝躯亦缓缓倒于地面。
“拿下!”望着地上的裴治半晌,楚天河哑声吩咐道。
******
武彻仍然在风雨之中奔跑着,虽然平时养尊处优,但练习过內功皮⽑的他还能支撑的住。眼下没有了坐骑,他的前行速度顿时慢了下来,裴治能不能突围他并不关心,他担心的是如何才能全安逃命至天门关。
轰隆!又是一声惊雷,耀眼的电光瞬间照亮了大地。正在奔跑中的武彻忽然觉得有道比闪电更为刺眼的光芒亮起,同时便觉喉中一凉,原本握在右手的长剑亦不翼而飞。
这是怎么了!?武彻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湿湿热热不由于冰凉雨水的感觉令他恐慌不已,伸手摸了一下放到眼前,他的瞳孔不由睁大了,想要叫喊,却发现自己的喉中只能发出咯咯的异响。
而此时,在恒城将军府。
吴子昂立在窗旁,正凝望着窗外如墨一般漆黑天空,眼见雨水已刮进房內,更有几颗溅到他的脸上,他却犹若未觉,只是低低昑道:“风裹浓云自北来,南天惨漫。刹那间,急雨杀窗,惊雷寒胆,谁人魂灭赴⻩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