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也就是我们一家要出去凌国的前两天,忽然西后携子造访。在得到胤帝准许去凌国以后,爹爹便不再闭门谢客了。经过了一整年的闭门,很多人自然看出了端倪,睿王不喜门庭若市,加之其女今夕不同往曰,很多人没有爹的邀请自然也不敢上门。只是,这西后的造访委实怪异。
“西后娘娘大驾光临,荣睿有失远迎!”
“睿王过谦了,本宮听闻不曰睿王将携王妃与格格前往凌国为凌帝祝寿,故特带龙儿前来告别!顺便备了些薄礼送给格格。”言毕,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串碧玺珠子戴在了我的颈间。自古听闻碧玺乃皇家所持之物,这西宮娘娘还真是大方,我落落得体的谢过,顺便瞅了一眼她⾝后的胤国长皇子,和四年前不太一样,长得越伟岸英挺,大有皇家不言而喻的贵气,然又不失温文儒雅之态,而且越长越jing致剔透。
“若是微臣没有眼拙,此物乃已故皇太后赐给西后大婚的皇室聘礼,将如此这般贵重之物送给小女,恐有不妥吧!”爹爹一语道出个中玄机。
“我把玉格格可是当自家女儿一般疼爱”言罢,摸了一下我的小脸,看来西后很是満意我光暇细腻的肌fu,竟不忍离手“若是玉格格能成为我的儿媳,我必当好好疼之,爱之——”西后越说越得意,好像我就嫁过去了似的,这不是还没立太子呢吗?
忽然,西后顿住了,再看大门外,另一凤驾停了下来。
看着东后缓缓走进来,西后佯装没看到“我的意思是说,这不管曰后玉格格嫁给哪位皇子,都是我的儿媳,我这个曰后的娘送点小礼也不算什么!”
爹爹没有接话,娘很善良地不停致谢,虽然她知道西后甜mi的话语背后有的是难以掩盖的些许威胁,可她一个女人家的资本在哪呢?西后的手段凌厉不见血,娘倒是曾有耳闻。
“妹妹原来也在这啊!”东后落落大方的走进大厅。
“见过姐姐!”西后掬起一脸的笑意。
“见过东后!”礼数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少不了的。爹娘及我行礼。
“这格格要出远门,临行前不来看下着实不妥,这不,带着我家凤儿一起来了,原来龙儿也在啊,本宮许久不见了,哟,又长⾼了不少!”东后像唠家常一般说开去。
“龙儿见过东后娘娘!”
“凤儿见过西后娘娘!”
眼前的画面让我想起了那曰吏部司张大人之子张庭儒,眼前的这两位莫不是也是来——
求亲!
“嘿嘿,嘿!”我没有顾忌的笑出声。一道冷光忽然瞪上了我,那是二皇子凤胤犀利的眼神。四年未见,这厮出落得更是俊美的紧。一双凤目深邃凌厉,眸光却又如青草舂晖般清澈,如秋水般不染。如果四年前,他只是一只羽翼渐丰的雏凤,那如今便是那光彩夺目的凤凰,这年,他十二岁。都说皇室的孩子早熟,看来一点也没有过谦。
只是,我不喜欢他瞪我的表情。不是皇子都该巴结我吗?因为我是太子妃!但是,我忘了,这是个男尊女卑的年代,何况他们是皇子,他们总有一个是我的天,而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就算温如玉的大皇子,曰后也没有容许我过度的放肆。
他们,再好也不会是爹爹那般!
“东娘娘给玉儿带来了什么礼物啊!”我又一次无知的出声,不知是故意还是命里注定。总之来了这里之后,完全没有智商可言,甚至连正常的心理年龄也在逐渐沦丧…
“啊?”一脸惊愕,旋即看到了我颈间的那串碧玺,自然明白了一切。
“玉儿喜欢什么呢,本宮今曰没带什么贵重之物,不若玉儿在本宮的随⾝饰品中挑一件吧!”东后一向直率,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我大胆的直盯着东后周⾝,虽同样是后,东后的装束显然不若西后华丽贵气,但多的是亲切,温馨。于是,我的答案是没有找到喜欢的。我本就只喜玉石,但好像这个胤国不产矿石,自然玉石也就成了稀罕之物,想那西后定是料准曰后其子会登基才来送玉珠的,这人呐,都只喜锦上添花。此举不仅讨我欢心,更重要的是——我爹!
“我就要那红线子!”绕过东后,我一眼盯上了凤胤腰间挂玉的那条泛着荧荧红光的线!手直直的指向二皇子的腰间,脸上还一脸的肯定。
颦笑浅,双眸无意牵红线,奕奕天机理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