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刚才好像是来禀告什么的,是什么呢?我不记得了。
对了,我的心口怎么这么疼呢,是因为空了吗?那么,我丢了什么呢?
“石斛!石斛!”我厉声而呼。“嘎——嘎——”
“我丢了,丢了——”我都不知道丢了什么,又怎么让石斛帮我去找呢!
…
我骑着雪如没有目的地晃着,飞羽好像是说下山了找什么人了,找什么呢,那个飞⾝而下的人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找一个不相⼲的人⼲嘛?飞羽问我,是否要将那个満⾝箭矢的人抢回来,抢回来⼲嘛,只不过是一个偷了我爹宝剑和战甲的人?
…
我是那年的寒冬出生的,只一眼,我就冲着我爹开心的笑去了,这便是缘分了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便是天塌了,也有我爹为我撑起的一方天地,现在,我的这一方天地居然塌了,而头顶,还是一片晴阳,我不解。遥远的云端,会有爹爹的盈盈笑吗?
娘这一生,只有我一个孩子。还记得当年在凌国出走时,娘哭红的双眼,这一切,仿佛昨曰。如水而立的我的娘,你的浅浅唱,我此生还能听到吗?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吧,我还没有学会古琴的挑音技艺呢!
不记得走了多久,雪如最终停在了大帐面前,再不走了。
“玉儿!你怎么会在这?”
“石斛啊,看看是谁?”我仰着头,这样,有些东西就不会掉下来了吧!
“玉儿,你怎么了?”我感到一把被人抱下了马,还是我所熟悉的力道。
“哦,没事,眼睛里进了些沙子!”我镇定地说,仿佛一切是我的假象。迎上凤胤一脸的迷惑,我知道,我的梦碎了,点点滴滴,是破碎的声响,我更清楚,心口少的是何物?至此,我不会感到痛了,值得庆祝!
可,分明,是刺骨而无处遁形的凌迟。
“玉儿!玉儿!你到底怎么了?”凤目流露的満是关怀,焦灼,担心。我觉得自己就是这样被骗的吧!指甲深入掌心,沁出丝丝的血气。
清醒!
“真的没事,我,我就是,就是,想你了!”说罢,我的脸恰如其分的从耳根红到了脸颊,是真心,是假意,此刻,谁说,还是重要的?
“玉儿——”长长的叹息,我知道,荣华梦,至此而休。
“我这次出城,没有通知任何人,你遣个人通报下胤帝,可好?”军帐中,我坦白“我不想和你分开,我可以和你一起回京都吗?”或许,我们再在一起也没有多久了吧。
凤胤,他显然很吃惊,却也答应了,修书一封,很快我就听到了战马飞奔的声音。自始至终,我没有向他提爹娘的事情,当然,对于这件事,他也很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如果提了,他能说些什么呢?
第二曰,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里,带队的是张庭儒。
张庭儒,这个当年求亲的少年,如今,也是独挡一面的大将了。稍稍整理思绪,我知道,昨夜的饭菜有问题,不然,我会睡得这般深?
“张大人,可有妻室了?”掀开帘子,我含笑而问。
那人显然一怔,腼腆之姿,跃然纸上。“庭儒当年驽钝,冲撞了太子妃,还请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原来,他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其实,如果真的嫁给他,或者自有一番平淡与释然。
“锦花拂面应舂风,玉人如斯常依依。香靥婉眸皆思诚,兰芮善断盈万里。当年遥想千万笾,真志成灰念不减。美玉若得金石开,人月共圆暮又朝。张大人,花再好,也会谢,何况是小小的锦玉呢?”
“太子妃,无端怎有这样的感慨呢?太子他,很爱太子妃,别人不知,属下却在一旁看得真切。”
爱吗?好深沉的爱,以我不能负荷的重量,席卷而来。
我不语,笑笑。
对了,太子,他是太子,胤帝唯一尚算本事的儿子!
“庭儒,”我换了一个称呼,那人显然很是吃惊“我知道太子这般让你送我离去是为了我的全安着想,可是送到这里,我已经很全安了,你,还是去帮太子的忙吧!到时,还劳烦将军好生照顾太子!”言毕,我示意马车停下,下车,我向张庭儒行了一个大礼。
被行礼之人一脸愕然,半响没有说话,那是矛盾的表情,虽然我读不懂背后的意思。
“太子,将一切都告诉了太子妃了?”
一切?什么是一切?我没有听懂,但还是颔微笑。我需要他离去,却也不想让飞羽伤他。
“那,属下这就去梵山场战,助太子一臂之力!”
我再次点头,目送张庭儒飞奔而逝的几十飞骑,我想,沿着玄谷走,或许我还可以早一步到达那个令皇舅归天的场战,或许,我真的可以做些什么的!
“飞羽!”
一声令下,些许打斗后,一切恢复如常。
“去梵山场战,报仇!”我想兴许我是疯了,我拿什么报仇呢,报谁的仇?一路上,我不停的想,可没了心,我拿什么感受心中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