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累了,我坐在小河边的滕椅上,半躺着闭目小憩。
敏锐地感觉到它处一双专注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我向来不喜欢被窥视的感觉,可是现在我懒得动,懒得和人计较,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宁静被不相⼲的人打扰破坏。
朦胧浅眠之际,似有人在远处欢呼“看,雨后彩虹,真美呀!”
紧接着无数相机的咔嚓声,浅闭着眼都能感觉到闪光灯的效应。
微微睁开眼,一道光辉晃乱了眼,待适应过来,雨后的烟雨长廊映照在白光的余辉中,远处的天际悬挂着七⾊彩虹,一切在不实真的美幻中。
似沉浸很久我才注意到⾝旁的打拢者,微长的头,细微的胡扎,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背着行囊,支着画架,专注地看天,看长廊,看我,然后又把目光收回专注地落在画上,手里不停地忙乎着,怎么看也是个流浪艺术家。只是我不明白艺术家难道非得留长,留胡子,才能显示自己浑⾝上下的艺术气息?不过是个颓废的狂疯者而已。
他看我时竟然如同看天看物看画般,仿佛我只是他画中的艺术品。
我疯鸟,这要是以前,有哪个不知好歹的男生敢tou拍我和茹萱,茹萱肯定雷厉风行地扑上去,而我永远是优雅地走到他面前,优雅地从那男生颤抖的手中接过相机,一张张地欣赏过每一张相片,然后jing巧的相机随着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在悬空中“啪”好听的落地声。绕过那男生叫苦连天的悲悯表情,贵妇般地抬着⾼傲的脚步离开。
可是此时没有茹萱在,我也好像真的丧失了斗志,我的所有斗志都被我的妹妹磨损殆尽了。
“记住,夏若南,你的痛苦才刚刚开始。”这是我的妹妹在我走出夏家时给我撂下的一句话。
西塘的夜⾊静谧而宁和,⾼悬的红灯笼倒映粼粼水波中,如梦如幻。
水面上漂浮着盈盈烛光,⾊彩缤纷的许愿灯随feng流逐,河畔边无数情侣相依相偎,目光缓送烛灯的流去,仿佛看到了爱情未来的样子。
某曾经时,我依偎在莫子云的肩上,虽然具有一米六八⾝⾼的我看起来并不小鸟依人,可是我仍然和普通女孩子一样偶尔向自己的男朋友撒撒娇。
“子云,我们也放盏许愿灯吧?”
“你也信这个?很无聊。”这是莫子云一贯的态度,我已经习以为常。
“子云,你爱我吗?”
“我以为你和别的女孩不同,那些爱来爱去的话说起来很绕口。”
茹萱曾经说过爱情这东西就像魔咒,完全能迷人心智。以前我不信,在认识莫子云后,我信了,而且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可以漠视那些父亲安排的⾝价过亿的公子哥,却对一个潦倒落魄的穷书生甘为孺子牛。
爱情是什么?茹萱的总结是,是一种很jian的东西。
河畔边你侬我侬我的绵绵情话随风入耳,我承认刚失恋的我大受刺ji了,我不敢保证我再看下去再听下去,下一秒会不会把那些抱得密不透风的情侣推下西塘河,成就一对水中鸳鸯。
但我还不想进异乡的察警局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