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习惯这样彼此之间的冷漠,习惯把对方当作隐形人,哪怕像现在同在一张床上,暧昧的灯光蔓延在浪漫急促的空间里,我和裴暮青也如隔着一道大巨的鸿沟,连互相望对方一眼也免了。
就从那天裴暮青从这个屋子出去后,回来就是这副冷冰冰的面孔。我曾经试过想缓和,可是话到嘴边,迎上他冷漠的面孔,又缩了回去,我从来不擅长道歉,更不擅长哄人。这种事我从来没⼲过。
各自对着自己的笔记本看着资料,为了争取鸿达基业的项目,几乎做了整整半个月的准备工作。鸿达基业终于在这个星期公开招标。星期五便是投标曰,最大的竟敌便是我⾝边的这个人。
裴暮青下床起⾝从新包装的纸袋里拿出一套纯棉睡衣,其实我刚才偷偷看过他的纸袋,那睡衣显然是新买来的,标签还在,可新睡衣却散淡淡的洗衣液味,新买的睡衣竟然清洗过,匪夷所思,耐人寻味。
浴室间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我死死地盯着裴暮青的电脑,想着那里面或许有裴氏这次竟争的投标裴氏报出什么样的价格?伸出的手又缩回去,心卟通卟通地乱跳,不行,我夏若南绝不⼲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输也输得光明磊落,赢就赢得満堂喝彩。
浴室的门哐啷开了,吓了我一大跳,好像真做了什么亏心事。我看到他的嘴角意味深长地微微牵动,凛凛目光⾼深莫测地望我一眼。
该死!他不会以为我真的在偷看他的投标价吧!
我心坦荡荡,不怕别人看。
人家说同床异梦是可悲的婚姻,那么同床陌路应该是最可笑的婚姻了吧!
相背而睡,中间的隔带足够躺上三个成年人。
睁着眼,听到⾝边传来平稳的呼昅声,知道他也没有沉睡。
不管怎么样,同床了几个月,知道他睡着时呼昅会变得沉重、绵长些。
“裴氏这次的报价不会太低,但也不会太⾼,若南,商人的底线是很有限度的。”随着绵长的叹息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寂静的深夜穿梭过来。
我转过⾝看着他孤凉的背脊,突然有阵莫名的心痛。悄悄地挪了挪⾝子,伸过手,手指穿过他的黑,轻轻撩波着。
他的⾝子一僵,久久未动。
“你为什么娶我?”这是我一直缠绕我心头的问题。娶一个破了产的夏氏对裴氏只是负担,毫无帮助。如果说只为了娶一个单独的夏若南,长満刺的玫瑰,而且心并非他属,对他又有什么幸福可言?而他呢,裴暮青,是喜欢我吗?
“你那么聪明,难道就想不到吗?”裴暮青的声音有些疲倦的沙哑。
他突然转过⾝,手紧紧揽抱着我的腰,头深埋在我起伏不定的胸前,声音低沉撕哑“夏若南,我输了,我认输了。”
我一下有些无措,竟然像⺟亲哄孩子般拍着他的头,我想女人与生俱来都有一种⺟性的光辉,哪怕现在在我怀里的是一个比我大六年的大男人。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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