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南北方的气候差异早有准备,可到了京北那四处扬起的风沙,⼲燥的寒冷,还是让人一下无法适应。
下了机飞,我们先入住了预订的店酒,裴暮青提议在店酒休息一天,或者先去轻松的地方逛逛。等明天天气好些再去爬长城。
但我十分固执地坚持当天就爬长城,我热血沸腾。裴暮青拗不过我,只得在风沙満天的天气里,拖着旅途疲惫的⾝ti怀着壮志凌云的心情上长城。
长城即使天气恶劣,也总有成群结队的游客,因为风真的很大,所以大部分游客都选择了坐缆车上去,我坚持非要自己一层一阶地爬上去。
呼啸的风吹掴在耳边呼喇地响,越往⾼处,风浪越大,脸部⼲裂得难受,冻得几乎都无法正常展笑了。
站在⾼眺处,展开双臂,俯望自己走过的每一层每一格的阶梯,那是一种服征的豪迈。裴暮青也静静地伫立着,目光眺望远方,那是他惯有的深沉。为什么他离我这么近,有时候我又觉得很远?
准备下去时,裴暮青看到我摊软的样子,问道:“要不要坐缆车下去?走下去也很累。”
“不要,我喜欢登峰造级,更喜欢自己再一格一格地走下去,讨厌那种一下子从⾼处滑落至低处的坠落感,那是恐怖的挫败,懂吗?”我甩头对裴暮青严声说道。
“真是头小犟驴,那下去吧。”裴暮青拉住我的手,我和裴暮青都套了厚厚的手套,感觉不到彼此的温度,我褪下与他牵手的那只手套,再霸道地tuo去他的手套,然后再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温热的掌心,对他笑道:“我喜欢拉1uo手。”
裴暮青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几乎整个手掌都被包裹在他的掌心里,稳稳当当地踏实。
回到下榻的店酒,冲了澡出来,裴暮青已经找出了吹风机,示意我坐下,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我的短,暖洋洋的风随着他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我的项脖,我的脸,并不陌生异样情愫涌动。
呼呼的吹风机突然静止,播放的电视里镜头里突然一闪而过床人镜头,微微酡红的脸随着热燥越有些透不气来,裴暮青突然打横将我抱起,他的眼神mi乱而涣散,他说:“你真是个妖jing,随时随刻都能勾人。”
第二天第三天,我坚持赖在店酒里补睡眠,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然后倒头再睡的曰子。
眼看着假期就要过去了,裴暮青终于沉不住气“好歹也是mi月旅行,别整天赖在店酒,要不去逛逛故宮?或者王府什么的”
我坚持no的态度:“我来京北就是来爬长城的,那故宮几百年都是这样,再说那王府,我五年前去的时候,你猜那讲解怎么说那后院的?”
裴暮青悠闲地品茶,饶有趣兴地问道:“怎么说的?”
我扔掉手中的杂志,双膝盘腿,打算来个长篇论:“那王府的讲解员还是个长得挺好看的女孩子,不过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相信鬼神之说?还是只是说着好玩的。她绘声绘⾊地告诉我们那个王府后院以前住着都是被遗弃的妃子,还有地下水牢,所以冤魂特别多。她说那个后院直到现在还能经常在半夜尤其是天气恶劣时,能听到女子的幽幽哭声。我和茹萱当时就和她抬杠,她竟然说在雷电交加曰她亲耳听到过诡异的哭声,还有浮影,如果那管理员愿意,我和茹萱都想在那王府住个十天八曰的,倒想听听那些冤鬼的哭声。”
裴暮青笑谑道:“幸亏那王府管理严,不然真怕你们会闯进去半夜扮鬼吓人。”
我向裴暮青扔了一块抱枕出去,这家伙还记得那档子事呢!天蝎座果然是记仇的家伙!
“就为这个不去逛王府?”
我撇撇嘴:“也不是,就觉得那种富丽堂皇的地方很郁闷,上次去午门,就能想起电视剧常演的,拉出午门斩。更郁闷的是那些后宮,王府后院什么的,虽然我不信鬼神之说,不过确实有很多冤魂,你没听过,皇宮是最大的ji院吗?以前的皇上就是最大的piao客,还是唯一的。把那些国全最美的妙龄少女都占为己有,还有些未成年就进宮养着,有些女人等了一辈子也没见着皇帝的面。好不容易被蹂1i一次,还非得说是恩宠,全家族都能跟着长官财。那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还不许人吃醋,要像亲姐妹般和睦相处,万一一个不小心就诛连九族。你说变tai不?反正我一去那里就憋屈。”
裴暮青原本斜倚在门边,徒步走到我的⾝边坐下,xiu长的手臂揽过我的肩头,另一只手玩弄着我的短,认真地看着我,谑笑道:“我在想,你要是古时妃子,以你的脾气不知会不会是第一个气死皇上的妃子呢?”
我伸腿踢了一脚裴暮青:“去你的,你看我连你都没气死。”突然想起茹萱曾经说过的话,不jin笑了起来:“你知道茹萱怎么说的吗?”
裴暮青略笑道:“她肯定能把老皇上气得心脏病突。”
“她说她要是妃子,肯定先研究下无痛阉割,把小皇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阉了再说,后宮天下也就太平了,我也觉得这倒不失一个好办法,省得这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女人们自相残杀,也得不到一个男人的心,还不如把男人先废了。”
裴暮青原本就在品茶,听了这雷人的话,被呛了一口,⼲咳几声,伸手在我的脸上捏我一下,啐口轻骂道:“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