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刘备、关羽降生到这个世上以来,如果说有什么让他们郁闷万分的时候,那便是眼前了。
自醉花楼台柱子,甄宓姐小的声音自大厅悠然传来,落入他们的耳中,立马便如同一块天外陨石砸入平静无波的海湖,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地激了二人神奇无比、夸张无比的強想象力。
“生在醉花楼这等烟花之地,她倒底是坠入凡尘的仙子,还是药媚勾人的荡女?抑或是家道中落,⾝不由己的富家姐小,小家碧玉?也可能是死了丈夫、被人逼卖的贞jie烈女?”刘备自以为是的想着,他那双眼睛变得贼大,还一个劲地向对面不远处的大厅中张望。
关羽傲然地捋着胡须,微闭着双眼,摆出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心想道:“想我关羽feng流倜傥一表人才,可谓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可已到而立之年,却尚未娶妻成家,这无疑是人生最大的遗憾。难道我命中注定的那一半,心目中苦苦追寻的太阳,难道就是甄宓姐小吗?”
正当刘备、关羽各自专心冥想之时,甄宓口中所称妈妈之人,动扭着水桶腰走了过来媚笑道:“二位大爷请随我来。”
刘备、关羽二人貌似没有听见,或是被人绑住手脚,点了哑⽳一般,毫无半点反应。妈妈已是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这等事情,只见他扬起手中的手绢在刘关面前晃动了几下,一股浓烈的胭脂气味扑面而来,醺的二人连连咳嗽了几声。
“二位大爷这边请。”妈妈再次媚笑道。
刘关二人猛然醒悟,羞愤得因失态而脸红,而后并肩齐行,随着妈妈朝着大厅奔进。却不想,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拐了山路十八弯,想必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调足男人们的胃口吧。来到大厅,放眼看去,宽敞而明亮的大厅央中,整齐地摆放着两排兽皮软沙。大厅四周的墙壁上东一张、西一张,或⾼或底,或正或斜地悬挂着一幅幅yutuo未tuo,yu露未露,yu遮还掩,使人想入非非,的美妙画卷。
在大厅正前方垂着一张浩大的半透明垂帘,垂帘后面摆放着一张舒适靠背椅,给人一种慈禧太后垂帘听政的感觉。大厅正中的兽皮软沙上,已坐着二十来个pi股,他们早已交头接耳,指手评足地议论着,张飞、徐庶自然也在其中。
“就在这儿,坐吧。”妈妈媚笑了一声,替刘备和关羽安排了个前排的位置,随后就见她动扭着水桶般的腰肢,走到正前方的垂帘前,对着大厅中等候的众人说道:“各位大爷,请少安毋躁,我这就去请甄宓姐小出来同大家见面!”
其中一人模狗样,书生气息十足的白袍男子,轻摇小扇催促道:“快点,快点,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呆会甄姐小一定要给我们补偿一番呀!”
张飞本是耝人,见有人起哄,也忍不住站起⾝来叫嚷道:“就是,就是!叫甄姐小穿三点式出来给我们斟茶。”
“最好让她给我们表演一场tuo衣舞!”众人毫无半点斯文,一脸笑地附和了起来。
妈妈依然満面笑容,朝着众人微微欠⾝,然后向垂帘后面的房间走去,眼前这些人都是醉花楼的摇钱树,她是得罪不起的。
妈妈走到垂帘后,房间的吊帘前,小声道:“宓儿啊,你交待的事情,妈妈可是完数给你办好了,下面就看你的了,他们都是有钱、有势、有⾝份、有地位的主,你可一定得伺候好了,知道吗?”
“好了,妈妈,知道了。”甄宓略显娇俏的声音传了出来,直让关羽听得心庠,却又不能直接表现出猪哥相,非得摆出一副“我不在乎”的君子模样,憋得好生难受。
“那妈妈就先下去招呼客人了。”妈妈得到了満意的回复,朝众人抛了个媚眼,扭着水桶腰径直去了。
“对不起,让各位大爷久等了。”甄宓的声音轻悠悠地传出,随即依稀可见有三位女子从房间里面姗姗迈步走了出来,中间那人自然就是甄宓。只见她在另外两位女子的搀扶下来到垂帘后面的靠背椅上端坐着。这一扇垂帘,无情而冷酷地遮挡了众人赤1uo1uo的目光。
待甄宓坐稳后,她轻启朱唇道:“小红,小蓝给大爷们斟茶!”言罢,便见一红衣女子和一蓝衣女子从垂帘侧边跨着莲步,缓缓走了出来。
“我靠,世间传闻‘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连⾝边的丫头都生得这般光鲜照人!”徐庶眼见这两丫头⾝姿婀娜,胜雪肌fu之上,轻妆淡抹,处处透着一股子自然美,心中顿时喜翻了天,似乎忘记了周围还有众人,情不自jin地大叫了一声。
徐庶自知刚才露出一副猪哥相,那小红丫头看得好笑,噗嗤一声叫了出来:“这位大爷,请慢用!”
“失礼了,失礼了。”徐庶在心底暗骂没见过世面,老脸微红,慌忙端起座过茶杯,啜了一口,只觉清慡怡人,甚是解暑除热,暗赞好茶。
小红捂着小嘴回到帘后,随即便传出一阵娇笑,徐庶脑袋一垂,暗想:“肯定在拿老子的猪哥相说笑!”
正这时,刘备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甄姑娘,我等皆慕名前来一睹您的芳容,却不想,仅受到垂帘相待,哎,当真让我等羡花之人寒透了心!”
这话一出,全场立刻一阵哗然。立时就有人站起⾝来义愤填膺地叫嚷道:“我们可是抱着満心期待来了,难道这就是甄姑娘的待客之道吗?”
“我是一条心扑到你⾝上,想着是狗不嫌猫臊,谁知道弄了个热脸贴着冷pi股。”更有甚者,暴跳如雷,毫无半点素质,破口是一阵冷嘲热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过那“文关”的。
“各位大爷抬爱了。”待众人怨气稍稍平息,垂帘內不愠不火的声间媚柔地传来“小女子只是区区一介歌姬,本无依漂泊,亏得醉花楼老板娘收留,哪里有资格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