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黑黑的浓烟弥漫成都上空,熏得城楼上的吕布所部将士东倒西歪,眩晕者、呕吐者、哀叫者不计其数。进攻的号角低沉的响起,并由低渐渐转向⾼处,它就像一根引绳将战士们的杀气也一点点燃向巅峰,让他们的热血也随着渐亮的号角声沸腾。
李严一声令下之后,投石车手纷纷松开牵系在木桩上的缆绳,投石车的杠杆猛的往上一弹,近千斤的石块带着凄厉的呼啸射向成都城头,大巨的轰鸣声中,大巨的冲击力将城墙的墙体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痕,碎裂的石片砖块四面溅射。第一波五十余块巨石接二连三重重的砸在了城墙上,成都坚实的城墙在这恐怖的冲击面前也不得不开始颤抖,第一波投石刚刚落地第二波投石紧接着飞上了天空。城墙上耸立的一座塔楼在被三块巨石连续击中后轰然往前倾塌,里面的士兵绝望的惨叫随着塔楼散落的砖块从二十多丈的⾼处摔落,瞬间成为血⾁模糊的一团。
吕布军的弓箭手密密⿇⿇的站在城墙的箭垛之后,投石车给这些密集的人群带来了大巨的伤害,投石车抛出的石块籍着重量和⾼将这些箭垛轻易摧毁,躲蔵在箭垛之后企图逃避攻击的士兵就像破碎的人偶般⾼⾼的飞起划出一抛物线后落在了城中。
満天飞舞的石块稍稍停歇,凌操带领的巨弩方阵开始威了。巨弩出的怒吼又夹着风雷之势奔向城头,耝大的弩箭轻易将几个人穿在一起,然后带着他们翻落到城內。內脏从被刺穿士兵的另一边翻了出来混着鲜血垂在腰腿间。城墙上处处是残破的尸体,死无全尸是现在情形最好的表述,体面的死亡现在成了奢望。⾝负重伤一时还没有死的士兵捂着伤口,徒劳的阻止着流淌的鲜血,嘴里出绝望而悲凉的嚎叫。血如瀑般顺着城墙往下淌,在夕阳余晖映照下显得特别的刺目。
但战斗的序幕才刚刚拉开。在赵云所部的远程进攻告一段落,吕布所部的反击开始了。吕布所部从城內投射出的石块比赵云所部更多更密集,当他们的投石机将石块射出来时,天空都为之一暗,仿佛连无孔不入的曰光被阻在了飞来的石群之外。
紧接着赵云所部的投石车就在这石群的打击下受到了重创。雨点般的石块将李严指挥的投石车逐一摧毁,赵云转头看向投石车阵地,恰好看见一个石块砸在一架投石车上,投石车随即四散破碎,急飞的断木从一个正要转⾝逃离的投石车手背后刺入从他前胸穿了出来,在那士兵倒地一刹那,赵云看见断木前端挂着还在跳动的心脏。吕布所部的石块比赵云军团投放的要小些,是用来打击步兵的。但那几百斤的石块要摧毁一架投石车还是绰绰有余。赵云跟据石块数目耝略的估算了一下,吕布所部的投石车与己方的数目相差不多。
“全力打击对方的投石机。”赵云冷冷的命令道。传令兵立刻将这个命令送到了投石车阵地李严的耳中,随即投石车开始调整角度,往城內射巨石。赵云看着石块不停的飞入城中,脸上不jin菗搐了几下,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情况,因为这样下去即使打下了成都他也只是获得一座废墟而已。只是战争一但开始就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赵云紧握拳头大声唤道:“凌统!”
“在!”凌统应声而出,往曰懒洋洋的笑容已经不见了踪影,面上充盈着对杀戮和鲜血的望渴。
赵云说道:“你带领本部骑兵绕城⾼骑射。”
“明白!”凌统点点头领命而去。
“张辽!”赵云犀利地望了一眼一旁焦急等待的张辽。
张辽眼前一亮,拍脑道:“子龙请吩咐。”
赵云吩咐道:“你等凌统撤回来后立刻带上本部人马补上。”
“是!”张辽欠⾝领命。
赵云看着凌统率领四万铁骑卷向成都城,目光冷厉如刀。战马不停的奔驰,翻飞的马蹄将地上的泥土不停的踢出。骑兵团在巨弩的掩护下驰近了成都城,然后将暴雨般的箭矢倾泻到城墙上。他们每个人都带了四个箭袋,不需要瞄准只要快将箭矢射到城墙上,利用密集的攻击来杀伤敌人,反正他们的资源非常丰富。将成都城每一寸城墙都揷満羽箭,这是赵云对这场战斗的指示。为了让这个移动攻击的计划能够达到预期效果,他几乎将所有箭矢都集中了起来了。
吕布所部在这种打击下损失惨重,因为他们的士兵早已被浓烟熏得搞不清东南西北,都躲在墙头防御,当箭雨倾盆而下时几乎避无可避。虽然有一些盾牌的防御,但在这如同水银泻地般的打击下,一个又一个的士兵依旧被cha得跟刺猬一样或死在城头或摔下城墙。
“弓箭手还击!快还击!”吕布嘶声大喊,他知道这样下去己方的士气会受到极大的打击,到时不用敌军攻城自己的队部就崩溃了。吕布所部的弓箭手顶着箭雨和令人窒息的浓烟开始还击,但凌统率领着骑兵团围绕城墙⾼运动,让吕布所部箭矢的杀伤力将到了最低,从远处看去,骑兵队就像一条巨蛇在城下乱舞,不时将致命的毒液吐向吕布所部。
赵云暗暗点头,对自己这个冥思苦想的战术所取得的效果感到満意。凌统军团的箭矢射完之后便快撤退,张辽便带着骑兵团接替上去。
两个军团轮翻上阵,将全军最后一支的箭矢射完了才罢休。这时成都城的城头已经成了箭的海洋,城墙上的士兵明显稀疏了很多。
“张辽、凌统开始攻城!”赵云不想让吕布所部有任何的netbsp;号角愈吹愈急,像是在催促着士兵加快进攻步伐又像是在召唤战死者回归英灵殿堂。
一具具云梯架到城墙上,张辽大吼一声顺着云梯冲了上去,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畏惧。见张辽⾝先士卒战士们士气大振,纷纷跟着他不要命的冲了上去。眼看着墙头越来越近,张辽心中不jin有些奋兴,在攀爬云梯这段时间最为危险,到了城墙上有了立足之地就好多了。但他的奋兴马上就凝在了心底,一锅沸腾的油从城头直倒了下来。他大惊急忙纵⾝跃离云梯,滚油堪堪擦着他的边儿落了下去,他⾝后的士兵给淋了个正着。油泼在肤皮上出“嗤嗤”的响声,瞬间就把他的皮⾁给烫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