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二年八月(公元217年),夏孙联军出兵还不到半年便攻下了徐州、兖州和并州三地,战争进展之快是曹操始料未及的,当然也是曹操意料之內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夏孙联军会在短短的四个月时间內就将自己经营多年的地盘给抢走罢了。
夏逸浩率军攻下并州中心城市太原后,命张任率领一路人马继续北上征讨雁门,命关羽率领另外一路人马西进攻打上郡,命⾼顺率领一路人马攻打魏郡,同时以张飞为先锋马不停蹄地向冀州进。
然而通往冀州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是翻越东面的太行山直接来到信都以西的广宗城,攻下广宗便可率兵直捣⻩龙,但是率领大军翻越太行山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夏逸浩放弃了这条看似捷径的道路;第二条路就是先通过壶关,再拿下座落于并州与冀州交汇处的邯郸城,但传闻邯郸由夏侯敦率领十五万大军镇守,且城⾼墙后,战备物资充足,若想拿下此城也绝非易事。
与此同时,东吴大军取得徐州和兖州的控制权后,便开始准备船只渡过⻩河与夏逸浩所部合力攻打冀州。
由于夏孙联军各路兵马尚未汇合,再加上张飞一路攻来也损耗了不少兵马,先锋队部抵达邯郸附近时还剩下近八万兵力。夏侯敦得知张飞所部兵力上远远逊⾊于自己后,为了报上次汝南,以及夏侯渊之仇。气急败坏的夏侯敦顿时将曹操三番五次的交代“死守不出”抛于脑后,号令全军出城迎击,准备趁着张飞立足不稳之际,将其一网打尽,以消心头之恨。
夏侯敦目前所能够做的,就只有投入手中所有的筹码。进行最后孤注一掷地博赌,不然等到夏孙联军集结完毕,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对阵的双方在烈曰下保持着惊人的耐心,辽阔地太行山下充満着肃杀的气氛。终于,一心想着先制人地夏侯敦开始起了战斗的第一声号令。由于曹军南下之战大败后,主力军队已所剩无几,故而目前曹军之中大部分士兵都是尚未经历过战争的新兵蛋子。
十五万曹军将士,挥舞着枪戟刀剑,口中出令人震耳yu聋的呼啸,在地震山摇地铁蹄声中如同嘲水般地向张飞所部庒来。
面对兵力过己方近一倍的敌人,⾝经百战的张飞并没有惊慌,在冷静地指挥军队布成了两道直阵,用一支万人骑兵队将弓箭手保护起来,然后下令弓箭手放箭。
在各级将领的一声喝令之下,弓箭手们张弓搭箭,万箭齐,落向曹军之中。只见凌厉的攻击瞬间到达,集合攻击的箭矢遮天盖曰,如死神降临般直射天际后猛扑而下。
曹军士兵活生生地被箭雨扫飞空中,人仰马嘶,鲜血迸溅,庞大的马⾝与慌乱人影在杂乱地摔跌、击撞,情况惨烈至极。被射中的骑兵甚至来不及呻就已毙命,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被活活摔死的,在如此⾼下摔倒,没有任何反应死神就已经降临了。
受到攻击的曹军也并没有坐以待毙,背着弓箭地纷纷搭上箭矢还以颜⾊。一时间,弩来箭往,人声鼎沸。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雨,两军还未正面交锋,就已经有上千人永远的倒在了场战上。
阵前的张飞冷静的观察着战局,命令弓箭手暂退,盾牌手和步兵上前,堵住正面阵形地空隙,而两侧则是盔甲锃亮、刀枪森然地骑兵大军。凭借这种攻守兼备、机动灵活的战阵,张飞坚信一定能够挡住住曹军地猛攻。
果然不出张飞所料,曹军中的新兵蛋子们面对着兵強马壮、阵容严谨的张飞所部时,突然感到一种无力感。整整一支军队犹如一只噬人怪兽,横梗在曹军的面前,张开巨口,透射出无尽杀机。
一场血战很快就开始了,感觉到整支军队被敌人的气势所慑后,夏侯敦当机立断下达了退缩者立斩不赦的铁血命令。在断绝了退路后的曹军,鼓足勇气朝着可怕的敌人动了猛攻。
一时间,厮杀声响彻了云霄,飞砂走石、风卷残云,灼热的太阳也被人间的腥血所震撼,黯然的躲到了厚厚的云层后面,仿佛不忍目睹修罗一般的残杀。
悲鸣的战马,依旧在场战上徘徊,鞍上的士兵却早就跌落尘埃,为这惨烈的屠场平添了一具白骨。受伤的士兵忍不住伤痛的呻,但是在草草包扎之后,却又义无反顾的投入战斗,和情同手足的战友并肩,哪怕鲜血浸透了战袍,也在所不惜。
“放箭!”同样的命令,双方已经不知道下达了多少回。犀利的箭矢破空而出,射向了疾驰中敌方,在空中留下的是淡淡的轨迹。
残酷的战斗让年轻的将士们开始变得⿇木,即便是战友的阵亡,也很难激他心中的波澜。战斗开始的那种保卫家园或者追求荣誉的冲动和热血,早就在连续作战的苦战下冷却,剩下唯一的目的便是为了生存;手脚逾越了头脑的指令,完全机械的随着敌人的方向作出动作。
战斗从白昼变成了⻩昏,又从⻩昏走向黑夜,然后再是白昼,循而复始已经不知道多少回合,太行山下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但是苦战中的双方却依旧在硝烟中岿然不动。
只是,双方士兵的体能已经消耗到了极点。在这场鱼死网破的决战中,双方仿佛了疯似的猛攻,用自己的生命来阻挡敌人的利刃,毫不停歇的动着进攻。血⾁之躯在不眠不休的激战中逐渐衰竭,唯有用意志来勉強支持。
战斗已经变成纯粹的绞杀,一个个年轻的生命瞬间变成了凄惨的尸骨,永远的消逝在人间,幸存者则继续连续而木然的拼杀,胜负的关键完全取决于双方士兵的坚持和意志。
此时此刻,不论是⾝为全军统帅的张飞,还是作为军中大将的周仓,孟鹰,能做的也就是奋勇杀敌、激励作战的士兵,纵有満腹的计谋和神算,也毫无用场。
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激荡的号角,甚至交战双方都已经没有力气出喊叫,但是刀枪金属的击撞声,将士们喉间的“呃呃”声,还有火焰燃烧的“吱吱”声,依旧在场战上回响,血⾁模糊的⾝躯,拼尽着自己最后的能量,履行着军人的职责。
“ma的,这些人不要命了吗?”在成功击退了曹军的一次进攻后,张飞所部的一名士兵坐在地上大口net息着,恶狠狠的说道。
“少废话,不想当孬种的话就起来战斗,别让其他兄弟看不起!”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一名将领冷冷的喝了一声,让那名士兵顿时被刺ji的跳了起来,但是随即就默不作声的拿起了武器,和同伴们继续着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