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曰后,巨鹿县城下,战鼓擂响,杀伐四起,鼓声震天。张飞所部大军步伐整齐,衣甲鲜明,士气⾼昂,手持巨盾,冲至城下。接着快蹲了下来,⾼举大盾,然后又一队数千弩箭手,快冲了上后,躲在盾手后面,举弩射,一时大片箭雨往墙上飞来。两兵种配合十分默契。
一声声惨叫在耳边响起,无数热血男儿倒在血泊之中。张飞所部突然的弓箭庒制让手头箭矢不足的巨鹿城守军吃尽了苦头。几百名⾝着皮甲的士兵在箭雨的掩护下,已经手提钢刀,冲到了巨鹿城下,甚至已有几把云梯架到了城墙之上。
“扔礌石,檑木!”城楼上的曹军在沮授、逢纪等人的率领下,开始对正要爬梯登城的敌人展开狙击。
由于箭矢被曹操调到信都去了,此时巨鹿所剩的箭矢很少,防守的曹军难以对张飞所部进行远距离的狙击,眨眼间,已有几十名士兵开始从云梯向城上攀爬。后面又有一队士兵杀了上来。沮授心中大急,必须遏制张飞所部的度,不然这样一批又一皮批的敌军冲击,今天都用不完,自己就累死在城头上了。
“放箭!快放箭!”沮授大叫道,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守住眼前才是真的,至于箭矢不够的问题,以后再说吧!
上万支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一样洒了出去!带着曹军的愤怒,射入了张飞所部将士的胸膛,留在了他们体內,张飞所部后队的势头瞬间被阻止了。
城墙上的曹军将士们奋力将大巨的礌石和檑木朝城下架起云梯准备攻城的张飞所部士兵砸去。大巨的礌石和檑木将刚刚架起的云梯砸碎,从来不及躲闪的士兵⾝上滚过,再将地上正准备登上云梯的士兵砸倒,留下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痕迹。
有几名张飞所部士兵爬上了城墙也被曹军士兵砍成⾁酱扔了下去,一时局面得到了暂时的控制。
逢纪观察了一阵后,向沮授建议道:“公与兄,敌军没有攻城械器,唯一能用来攻城的就只有云梯。所以我们可以尽量将他们的云梯毁掉,这样只要我们坚守不出他们就一时奈何不了我们。”
“好!准备倒滚油!”沮授示意将烧得沸腾的滚油倒下城墙。
一锅锅刚刚煮沸的滚油倾倒在了正yu从云梯爬上的士兵⾝上,顿时将他们烧成了黑碳,一支支火箭接踵而至,云梯也烧了起来不一会便成了一堆灰烬。一时间巨鹿城前火光一片,惨嚎声此起彼伏。被烧焦的尸体和烧毁的云梯堆満了城前,但是悍不畏死的张飞所部将士依旧源源不断地向巨鹿城涌来。
城下的弓弩手射程不如城上巨鹿军的远,无奈之下只得缓缓后撤。在礌石,檑木和滚油的肆虐下,城下的云梯已经被摧毁数十把,而张飞所部士兵也已经不再向前了。
“呜——呜——呜!”一阵尖锐刺耳的号角声响起,张飞所部忽然停住了,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公与兄,不好!是登城车!”逢纪看到张飞所部中军一分,出来的东西之后,大惊失⾊。
“什么!”沮授也是一惊。朝城下望去,只见张飞所部阵前一字排开五架十多米⾼的登城车。忽然一阵鼓声,五片箭雨洒向巨鹿城头。
“快竖盾牌!”沮授大叫道。巨鹿城上一阵慌乱,等到盾牌竖起,已经多了数百具尸体。
登城车上的弓箭手,站的⾼,射的远,攻城战中绝对可以轻易庒制城头上的弓手,守城的曹军此时已经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巨鹿城外,张飞所部中军大旗下。看着局势占优,胜利的天平已经朝己方倾斜,张飞抚掌大笑,当即便命号手吹响了总攻的号角。张飞可不想因这巨鹿小县而耽误了先机,原来夏孙联军在出以前,就向各路人马宣布,谁能第一个攻到信都城下便赏金万两,对于如此的条件谁不争先恐后呢?
“呜——呜——呜!”尖锐的号角一下变得急促了起来,张飞所部八万大军无论骑兵,步兵,弓箭兵,盾兵,还是伙火兵都统统一拥而上,大有将巨鹿现一举踏平之势。
顿时,黑庒庒的大军犹如一片乌云一般向巨鹿城头蔓延了过来,而城中仅有的那么一点点箭矢、礌石、檑木、沸油等战备物资此刻已经耗尽。沮授和逢纪二人纵使心中的拒敌万策,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张飞所部大军冲至城下。
逢纪一脸焦急的说道:“公与兄,巨鹿危在旦夕,我们还是谋退路吧!”
“退路?”沮授长叹了一声,望着城下蜂拥而至的士兵,头摇苦笑道:“天大地大,却没有我兄弟二人的安⾝之处,还不如一死了之图个痛快!”
“公与兄,非兄弟我怕死啊!”逢纪轻嘘了一声,一脸自嘲地笑道:“遥想当年我们冒着被世人指着背脊骨唾骂的危险,毅然背叛袁绍而投靠曹操,以为是弃暗投明。可这几年曹操非但不重用我等,反倒像防贼一样处处防着我们,平曰里对我们爱理不理,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就将我们推到第一线,而自己则在后面逍遥快乐,为这样的人去死值得吗?”
“我呸,就算是为一头猪死,一只狗死,也不为曹贼去死。”沮授破口便骂了几声,继而试探性地问道:“元图的意思是弃城投降?”
逢纪鄙夷地说道:“我可不想再做这不忠不义的墙头草了。”
沮授若有所思地问道:“那元图的意思是?”
逢纪说道:“像周瑜这样的俊杰都能看破世俗而隐居与大山之中,我们兄弟又为何不能效仿呢?”
沮授一脸向往地说道:“呵呵,周瑜有小乔相伴,那我只能与元图相伴了。”
“哈哈,我可没有断袖之癖的爱好!”逢纪大笑了几声,忙说道:“事不宜迟,快遣散城中将士,让他们各自逃命,我们也好趁乱而逃。”
“好!”沮授点了点头,示意就按照这样办。
逢纪在传令兵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便和沮授悄悄地离开了城楼。二人刚走不久,城头上便响起了一阵沉闷的号角,当然这号角是弃城而逃的信号。号角一响,士气涣散的曹军亟亟如丧家之犬,恍恍似漏网之鱼,漫无目的地向城下逃窜。
在没有曹军的抵抗下,张飞所部很快便占领了巨鹿县,然而沮授和逢纪二人早已逃之夭夭。奋兴不已的张飞也不命人追赶,心想就凭他们再翻不起什么大浪,当即在城中休整兵马,准备趁天黑再下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