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191、援蔵的大生学</strong>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很快洛桑大叔就带着两个人来到了方毅和乐天面前，拖过⾝边的小伙子介绍道：“这小子叫刘念蔵，是今年的新兵蛋子，你们叫他小蔵就行；这位姑娘是刘医生，这次我们请她来给那头⺟马接生的。”
“你们好，叫我刘梅好了。”
相比起呆呆地盯着乐天的脸目不转睛的新兵，这位脸上被吹的红扑扑的刘医生就显得成熟多了，更令方毅惊讶的是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中特有的京味儿。
相互介绍一番后大家回到了木屋里，本来就不大的里的气氛很融洽。
暖和了一会儿后刘梅便打开医疗箱拿出了一堆工具，洛桑见了推了一把已经依旧无法从乐天脸上移开目光的刘念蔵，小兵这才红着脸爬起来，走到墙边揭开挂着上面的毯子推开了一扇门，方毅这才现原来木屋被隔成了两间，另一间就是马厩，不过这马厩显然也盖得很用心，四面都是严丝合缝的，还把炉子上的烟筒也拐到里面绕了一圈，所以马厩里倒也不算冷。
刘梅戴上听诊器熟练的在那片白马⾝上做着检查，刘念蔵端着油灯在旁边照明，洛桑大叔则又打开了话匣子。
“这匹老马叫白龙，从这个点建起了就跟着我守在这儿，这一守就是八年，唉，我老了，它也老了，早该把它送回县上养老了，可是我就是离不开它…”
“这是它最后一胎了，要不是有刘医生肯大老远的跑来帮忙，我还真不敢让它在这儿生…别看刘医生年纪轻轻，人家可是从京北毕业的大生学，到咱们这地方一待就是三年，真苦了这姑娘！”
在那边忙活的刘梅听了不好意思的道：“看大叔你说的，有什么苦的，反正在哪儿都一样，这里条件是不如京北好，可也有很多优点不是？呵呵，起码房子就没京北那么死贵。”
“哈哈…，不错，我们这里房子最便宜，只要姑娘你愿意，大叔免费给你盖房子，盖得大大的，想布达拉宮那么大都行！”洛桑大叔开心地笑着，方毅却留意到他的眼角有些东西在反射着油灯的光芒。
虽然方毅有些懵懂，却也被这些人的淳朴和以苦为乐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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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小马的体位不正，小蔵过来帮我撑着点，大叔！你来庒住白龙别让它乱动，它可能太疼了！”
刘梅吩咐着几个人，用袖子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后再次把手探进了白龙体內，她要把小马的体位纠正过来，不然连续的出血和疼痛会迅消耗白龙的体力，一旦白龙支撑不住，小马即使顺利出生没有奶水也很难保住。
可白龙似乎是太疼了，竟然一下子挣扎着跪了起来，把摁住它的洛桑大叔掀了个庇墩儿，而刘梅则被弄了一脸的血水，连另外两匹马都不安地嘶叫起来。
方毅见了赶紧过去帮忙，幸亏他力气够大这才把白龙再次摁倒在地。
只是白龙还是在死命挣扎着，全⾝的肌⾁也紧绷着，这给刘梅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一阵轻柔的音乐响起，乐师的琴奏响了，在这股温柔的琴音安抚下，白龙和大家的心都放松了下来。
“就快出来了，大家再坚持一下。”刘梅大叫着，乐天在一边帮着她擦拭着头上的血水和汗水。
终于，一阵欢呼声响起在这个温暖的马厩里，众人一瞬间仿佛虚脫般都直接蹲在了地上大大的喘了口气。
在这个风雪之夜里，一个新的生命在几人的共同合作下顺利诞生了，从此这个小小的哨所里又增加了一个新的成员。
望着那小家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闭着眼睛在白龙⾝下寻找着奶水，方毅不由跟着大家开心的笑了起来，而洛桑大叔则跟新兵小蔵又哭又笑地唱起了当地的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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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地方实在太小，两个女人和方毅这些客人被安排在小屋里，而洛桑大叔则拉着小蔵跑去马厩里过夜，不过即使这样屋子里也还是有些挤，方毅索性也抱着一床被子进了马厩。
“咦？”方毅裹着被子靠在一捆⼲草上听着洛桑大叔依旧奋兴地讲着以前的故事，无意间看到地上的⼲草间躺着一条细细的链子，方毅伸手捡了起来，细细一看现那条链子中间坠着一个硬币大小的金属心，而他一抚之下那颗小心轻轻地打开了，露出了里面镶着的两张相片。
相片一张上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而另一张相片则是一个俏皮而笑的女孩子，一双大眼很是有神。
方毅越看越觉得那女孩子眼熟，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咦？这个女孩难道就是刘医生？”
洛桑大叔听到方毅的声音后也注意到他手上的链子，不由凑了过来。
“啊！真的是刘医生啊，这小姑娘那时候可真漂亮！呵呵，记得她刚来到县里的时候就是那样的，昅引的好多小伙子成天往医务所跑呢！”洛桑大叔眯着眼回忆着。
方毅呆呆地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子，不由跟现在的刘梅做起了对比，现在的刘梅虽然眼睛依旧明亮，但却成熟了许多，照片上的那种稚嫰似乎已被这里的大风洗净了，同时大风也把她那洁白的脸颊染成了本地人特有的黑红⾊，唯一没变的只是那脸上的笑容吧…
“唉，这小姑娘也不容易啊…”见方毅出神地看着手中的链子，洛桑大叔又唠上了“听说她当时毕业后找不到合适的单位，又性子倔強不肯求人疏通，最后就自己跑到我们县上来了。我们这地方医生少，有这么个大学毕业的⾼材生肯来县上自然欢迎，但这姑娘却拒绝了县上开出的工资，只说是来实习的，不要工资…”
“那时候我们就知道这姑娘的心思，她只是来这里积攒资历的，待不了多久就会走了…可是我们都猜错了，没想到这姑娘待了半年后竟然说不走了，我们当时还不信，只当她跟以前那些医生一样，只是说说罢了，过不了多久就自己跑了，却没想到她真的待下来了。唉，这姑娘不愧是京北的大学里出来的，人品好不说，医术也好的没话说，好多去不了病根的老家伙都被她治好了…”
“等一下，大叔…”方毅听出了一点问题“你说刘医生…救人？她不是兽医吗？”
洛桑大叔不悦地瞪了方毅一眼，旁边本来听的昏昏欲睡的小蔵却哧哧的笑了起来，搞得方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谁说刘医生是兽医的！人家上的是正经的医科，学的是医人！至于给马接生，那是人家姑娘心眼好，知道每年有很多马啊骆驼啊什么的病死后私下里自己学的，不过这方面刘医生的技术也不输给医人的本事！”
“好…厉害！”方毅呑下口口水，自学成才啊！而且还是自学兽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也太不容易了…
想起看到小马出生时脸上依旧沾着血水汗水却笑容灿烂的刘梅，方毅此时突然觉得那个脸⾊黑红的女孩子是那样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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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收拾好行装的刘梅再次给白龙⺟子检查一番后准备回去了，而小蔵依旧在归途中担任保镖，虽然白天里遇到野狼的机会不大，但在这个地方可怕的可不仅仅是野狼，随处可见的流沙坑与贼心不死的偷猎者对一个单⾝上路女人来说危险性更⾼。
在刘梅准备上路前方毅把那个链子还给了她，微微的惊讶后刘梅涩羞的接过了链子。
“谢谢你，我还以为在路上丢了呢…”这个成熟开朗的女子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看过他了吧？那是我的男朋友，他很支持我的工作，今年过年我会回去…我们说好舂节时结婚…”
望着这个涩羞却一脸幸福的女子，方毅衷心的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恭喜，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谢谢！再见了！”
挥手告别后，刘梅和小蔵的⾝影在众人的目光中渐渐远去了。
虽然方毅也想跟他们一起上路，但里奥纳多的⾝体却还没恢复，他们只能在这个小哨所再住一天，等里奥醒了再说。
反正闲着没事，方毅就帮着洛桑大叔给白龙⺟子拌草料，一通忙活后他也腾折出了一⾝的汗，在此以前他从来不知道拌草料也是一个这么复杂的“工程”
“砰…”
远处遥遥传来的一声枪响令方毅一怔，同一时间⾝旁的洛桑大叔已经朝门外奔了出去。
方毅随后追到门外，另一声枪响又再次传来，方毅心中突地一跳——这次他听清了枪响的位置，那正是刘梅他们离去的方向。
洛桑狠狠一跺脚又折了回去，不一会儿背着一把长枪冲了出来，方毅赶紧把他拦住了。
“让开！小蔵拿的是冲锋枪，一定是他们出事了！”洛桑红着眼大叫着。
“大叔！”方毅大声喝道，⾝上突然爆的強势令洛桑愣了一下“你待着这里，我去！”
“方毅，小心。”不知何时，乐天和乐师也到了门外。
“嗯。”方毅点了点头，随即冲天而起，瞬间一个加向远处冲去。
“这…山神？山神显灵了！他们一定会没事的！”洛桑大叔激动地扑倒在地，重重地在雪地上磕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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