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道:“朱重华,把那张纹样的图给我,我有新的现了!”
朱重华向来依从我,乖乖地掏出图纸,我拿着圆珠笔在纸上一划,交给朱重华,洋洋得意地说道:“你看,原来秘密就在这里,我们都没有现而已!”
朱重华接过图纸,看着我所画的线条,顿时恍然大悟,喜上眉梢:“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恒淮,你真是天才!”
众人纷纷涌上来观看,立时豁然开朗。原来,之前我常年累月的观看地下石窟地形图,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一时就想不到什么。当我摸到铜镜时,忽然记起太祖陵墓组成的神秘北斗七星方阵,迅即开窍,多年来缠绕在心头的疑惑一一展开,原来在我看到的地形图上,石窟的分布并非随意造就,连接起来,恰好也是一个北斗七星方阵!
朱重华浑⾝颤抖,他奋兴的时候就是这样,这人举一反三,说道:“原来太祖陵墓的北斗七星方阵竟然还有这个深意,我们只要再次找到北极星位,秘密就揭开了!”
他蹲下⾝子,拿笔在纸上测算,算出北极星位置就说道:“我们走!”
正欲动⾝之际,那王幼龄忽双手抱胸,冷冷地说道:“等等,我看情形有异。恒淮,这次你可错也!”
我顿时勃然大怒,这个女子懂得庇,有什么资格来指示我,于是恼火地问道:“你有什么新颖的见地,不妨说出来,让我们洗耳恭听。”
那王幼龄当真不客气,从朱重华手中拿来地形图,用一只铅笔勾勒,然后展现给我们看,那图纸上我所连接起来的北斗七星阵,被她涂掉,画上另外一个图形,却也是斗型,不过只有六个支点,我疑惑地猜测道:“南斗?”
王幼龄淡然说道:“正是!恒淮一开始就在主观上认定了这便是北斗七星,所以在勾勒图案轮廓的时候,即使最后一点非常勉強,也硬是把它画上去充当北斗的一个星,而没有想到,这其实是与北斗非常相近的南斗图形。”
我老脸一红,我虽然读书不多,但是聪明无比,为人出事,向来先人一筹,做事未免自大成狂,咄咄逼人。想不到居然叫这个女人挑错了问题。
朱重华与我相处多了,晓得我的脾性,当下便来打圆场,说道:“既然是南斗星座,那么北极星位置我们便不能再去寻找。难道找南极星?我好像没有听说过有南极星啊?”
王幼龄静静地说道:“历来北斗主死,南斗主生。明太祖的陵墓成北斗七星状,而这里却是南斗六星形状,其中定然另有深意。我听说,南京城的城门分布,就是按‘南斗北斗’聚合形布局。南斗六星的星座以聚宝门、三山门、清凉门、石城门、定淮门、仪凤门六座城
门隐喻,那么不言而喻了。北斗恰是死门,我们就要找的是南斗的生门!”
我心悦诚服:“原来如此,我们走聚宝门即可。”
所谓聚宝门就是至今的华中门,研究明清历史的朱重华王幼龄自然轻而易举地可以找出方位,正是居南方位。然而出于某种本能的自觉,我心里隐隐约约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只得埋在深处。
我和洞⽳探险专家范道蔼不时穿揷,在错综复杂的地下溶洞和石窟中带头探路,通过手上的微光电子表,我可以清楚的掌握时间。小东西上当真做的不错,那只小小的手表,居然含有气庒仪、指南针等多个功能,是用到溶洞探险的关键器具,清一⾊的国美货了。
果然,不刻就出现问题。范道蔼忽然说道:“不对啊!”“怎么了?”
我上前疑问。
范道蔼拿着指南针上下颠簸颠颠,对我说道:“无论我怎么摆弄,指南针的指针都指着地面,难道地下有大巨的铁矿?”
我摇头摇,说道:“若是真有能够昅引指南针的铁矿,起码在亿吨以上。这里都细细勘探过几十年了,别说铁矿,连块铁屑都没有现。别犯傻了,定是东西坏掉。”
我拿过指南针一瞧,指南球內部浮动的圆针果然对着地面。这次我们带来了两种指南针,一种是常见的圆盘状,另外一种就是这样的可以测量水平方位的球状指南针,后者由于內部的指针是悬浮在油里,异常敏感,稍微一点异动都可以察觉得到。
我疑惑地掏出自己的圆盘指南针,这是在场战上缴获的国美货,制作极为精良,我就不信它也出了问题。我左右各转动,但见指针一动不动,顽固地贴在底盘,不噤叫我倏然一惊,头皮⿇,暗暗叫道不好
我们约莫走了四个多小时,庞大的军事基地我们已经离开,此刻真正在没有任何人迹的溶洞里前行,前方无任何标记,先前涂上的荧光剂就如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数亿年前,浙西地区属于古扬子海,典型的沉积岩层地区,地下溶洞多是海水冲刷而成,古时徐霞客就说明了。溶洞结构曲折复杂,目不视物,只能依靠指南针和水平仪、气庒计来核对带有经纬度的卫星遥感图片判定方位。若是指南针坏了,我们岂不是迷路了吗?
朱重华颇是冷静,说道:“对,我们还有雷达枪,快用雷达枪射出声波判定方位!”
石才向摇头摇,悲哀地讲道:“雷达枪只是作为一个短距离测试工具,有效范围五十到一百米之间,在地下深达数公里的溶洞內,毫无作用!”
我忽然灵机一动,等等,虽然雷达枪没有效用,但是我们还有地震仪,这玩意的有效范围不止几十公里。我招手武腾蓝、曹河南,进行一次地震波地下勘测,于是他们两人眼前倏然宜良,顿时明白我的想法,急急忙忙解下机器,安装调试。我则埋好少量炸药,只听轰得一下,制造了一场型微地震,在这空洞的世界里,声波出轰隆隆的回响,石头震慑,掉下如许灰尘,竟惊得我们以为要塌陷。
不过二十来秒,地震波反弹回来的勘测数据就分析出来,武腾蓝用湖北口音的普通话说道:“恒淮,根据反射回来的横波纵波显示,在我们脚下,有一…有一个…这是什么!”武藤蓝惊呼!我正站在外围,抢先上去,紧紧盯住地震仪,在上面分辨率不⾼的小小屏幕上,绿⾊的象素根据地震纵横波反射回来的信息,模拟出一组模糊的方形物体。地下溶洞里面的物体受到水的冲刷,多是带圆的不规则物体。眼前忽然显出一组规则几何,很明显就是人工建筑!
“宮殿群,地下宮殿群!”
武藤蓝奋兴地叫嚷起来,其他人纷纷凑上前来查看,个个面露喜⾊。能够有如此规模的建筑,定然是保存重要物件的场所,那么说,就是月镜的地点?辛苦的探险果真没有白费,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目的地!
在喜气洋洋的众人中,唯独我站直⾝体,摸抚了下巴,陷入沉沉思虑,在这群人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朱重华一拍我的肩膀,问道:“恒淮,你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不,我没有。我只是在想其他的事情。比如…”
我拨开众人,虽然我的个头不是最大,但是手劲很明显最重。在地震仪的屏幕前,我用手指虚拟的把这些规则几何画了一边,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一、二、三…”石才向惊叫道“这些宮殿,一共是六个,连接起来,又是按照南斗的形状排列!”
我点点头,说道:“我在想,或许里面蕴含着什么深意。”
孙教授笑道:“多虑了,等会儿我们只要小心翼翼,就可以避免危险。再说了,你不是提过,这里只是储蔵月镜的仓库,又不是陵墓,总不会设置异常多的机关吧。呵呵!”
“希望如此吧!”
我布命令:“大家休息半小时,吃点东西,我们马上动⾝出!”
在这只探险队里,孙教授虽然是组织者,但是明显我才是指挥者和领袖,无论气派还是睿智方面,我远远胜过孙教授。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索性全部由我来带领。
约莫半个小时后,我们背起行囊动⾝。范道蔼手持雷达枪,在前面不断地探路,忽然他叫道:“有两个人!”
“有人?”
我上前接过范道蔼的雷达枪,雷达枪的背后是一个小小的屏幕,幽蓝的液晶上,过着有两个人形并排站在一起,一动不动。
我笑道:“应该是石雕吧。否则的话,怎么会如此⾼大。大家加把劲,在一百米!”
大家的脚步都不由得稍稍加快,待到了前方,就被一堵大巨的石门阻拦。拿着強力手电在石门附近游走,那石门约莫有十米多⾼,受到地下水气和碳酸气的腐蚀,表面斑斑驳驳,呈现一种灰⾊。石门是两个大巨的守门神石雕,,面目凶恶,手中各执一把剑竖在地上。
“如何进去?”
我笑道:“别急,总有办法的。这是仓库啊!会有钥匙口的!”
我们几个人都在石门和石雕附近摸索,片刻就有人喊道:“我在石雕上找到一个类似拉环的东西。”
“我也找到了!”
我和朱重华对视一眼,两人都认可这一组便是打开大门的机关。既然月镜的收蔵地点已经造就的如此隐秘,多半不会再在机关上动脑筋。于是叫武藤蓝和范道蔼各拉住一个拉环,一起用力,咯嗒寂静的两声——毫无反应!
我和朱重华又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正疑惑中,猛然间就轰轰隆隆地响却起来,却是两个大巨的石雕缓缓移动到石门跟前。那石雕的块头不亚于石门,两个巨人顿时把石门堵住。正当我们暗暗叫苦的时候,那石雕忽然就砸向石门。十多米⾼,几百顿重的玩意,威力何其大也!当下把石门砸个稀巴烂,碎石乱飞。我心中暗道,有必要搞个这么夸张吗?难道就预计,只来这里一次?
范道蔼正要进去,我拉住他说道:“等等!”
说完,拿走他的雷达枪,对准里面细细探索。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难保我祖先不是故意在门口示弱,然后里面布満机关,不小心进去,一一射杀。不过看雷达枪展现的情形,里面除了一堆堆的东西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什么杂物。
于是我们就小心翼翼地进去,唯恐有机关,稍有风吹草动便伏倒,几只強力矿工灯映入里面,却反射的眼睛生疼,待反应过来,顿时眼前一亮,不是小亮,而是大亮!
里面,堆満的竟然都是金块!
那一块块,大小不下一千盎司的金块,如今却想砖头一样胡乱堆在一起,如果此时看到这般景象都没有反映的人,那么他不是伪君子就是大圣人,很遗憾我们都不是!贪婪的目光扫描着每一块金子,似乎都想立即把他们纳入怀中!
“喂!我们的目标,可不是这些亮晶晶的东西!”
出这番警告的并非是我,而是王幼龄这个女人。她居然刀枪不入,甚至我自以为克制力够好了,一刹那间心思都到了林白水⾝边,想象着曰后美好幸福的曰子!
孙教授顿时醒悟,他志向不小,这几百吨金子岂能填満他的**?于是这个男人冷冷地说道:“大家不要看了!”
这番话顿时击碎了每个人的美梦,大家不甘心地瞧瞧。而孙教授果然有蛊惑人心的能力,说道:“但是,明镜具有更大的价值,无论在考古还是金钱方面,一面明镜,都出这些金子几百倍。我们找到了明镜,就是获得了更多的财富!”
众人恋恋不舍地离开,然而朱重华却舍不得走,对我说道:“恒淮,我就留在这里,作个接应,万一你们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我知道他是舍不得这些金子,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于是答应了,我们一行人继续往前,前面又是一道门,过了门,则是一间大巨的明清风格宮殿,物品抬头仰望,宮殿的牌匾上写着“人道”二字。我心中疑惑,古代还讲究什么人道,眼角无意中往回瞄,正看到朱重华乐颠颠地呆在金子堆中,嘴巴都笑开花,假若这里是人道的话,那边便是天堂了!
不对,金子好像在动!是我眼花吗?
我揉揉眼睛,转过⾝凝视那些金子。根本不是我眼花,那些金子真的在动!蠕蠕而动。好像活了一样的⾁块虫子,失却了坚韧的金子堆顿时瓦解,那些⾁块虫就如蚯蚓一样,一扭一扭地转向朱重华。
不好!
我狂奔过去开口大叫:“朱重华,快跑!再不跑,就没命了!”
朱重华听到我的声音,只是傻乎乎地扭过头向我笑笑,直到眼前的金子也变成了⾁块虫,脸⾊倏然大变,看着它们爬到脚边,忽然一口咬住靴子。朱重华顿时疼地大叫起来,摔倒在地上,拼命向我呼救!
我急奔跑过去,这时越来越多的⾁块虫涌向朱重华⾝边。很明显它们都是食⾁动物,或许几百年都没有吃⾁了,渴饥的很。短短百来米路,我不过十多妙就跑到朱重华跟前,他⾝上已经爬満蠕蠕而动的⾁东西,好像放大了无数倍的蛆虫一般恶心。我随手抄起登山锤,一阵乱舞,打下无数⾁块虫,另外一只手拎起已经昏迷的朱重华,扛在肩上转⾝就跑!
纵然我再是力大,⾝上多了一百多斤,度大大减缓,百多米就像不可逾越的铁丝网一般,前面几个知识分子,是不可能出来迎接我的,只能靠自己。我一手扶着朱重华,一手拼命乱舞,且战且退。那⾁块虫汹涌而来,转眼要将我淹没!它们的牙齿异常锋利,我忽觉得脚趾一痛,低头看去,竟是一只东西咬住了我的靴子。这种皮靴可是野战靴,一般别说钉子,就是步兵地雷也难以刺穿!
我大骇,正要加快度,那一边的⾁块虫攻势减缓,我抬头看去,竟是孙教授和王幼龄一起过来迎接我。孙教授不能少我,尚且能够理解。而王幼龄一个女人,怀着伟大的际国**精神来救我?不会吧!
他们两人一个手拿工兵铲,一个手拿登山镐,胡乱挥舞,至少打杀了不少⾁块虫,容得我有时间逃到门口。方走出门口,那大门忽然自动咔咔地要合拢,我吃了一惊,妈的,还挺先进的,刚才怎么不早点关?
朱重华、王幼龄相继退却,人的度毕竟比需要蠕动的虫子快多了,眼看⾁块虫在关门之前来不及赶到,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拍拍朱重华脸蛋,叫道:“妈的,下次叫你小子贪财。记住,金子可不是这么好容易赚的!”
“啊!”武藤蓝突然奇怪地叫了一声,我们不噤抬起头瞧着他,渐渐地每个人的脸上都涌起了莫明其妙的惊恐神⾊,武藤蓝自知不妙,疑问道:“我生了什么事情?”
“啊…”武藤蓝惨烈地嘶叫,倏然从他背包里伸出一个⾁块虫的脑袋,那嘴角触须晃动,三排几百颗牙齿像是钻机一样转动,转眼就跳到地上,一口咬住武藤蓝的靴子,不住往回拖。
这只⾁块虫的体格比寻常的虫子大上一半,力气异常大,那武藤蓝顿时跌倒,由得⾁块虫往回拉走,我几乎看呆了,此刻立时醒悟,抄起登山锤砸过去。
那⾁块虫猛然弹开,锤子就不小心砸在武藤蓝⾝上,引得又是一个惨叫声。那⾁块虫已经把武藤蓝拖到了门口,附近的范道蔼和朝河立即行动起来,各拉住一个武藤蓝的胳膊往回拉。
旋即那⾁块虫汹涌而至,⾁⿇⿇地叼住武藤蓝的腿双不住往后拖,两个男人的力气竟然比不过虫子,我和朱重华、石才向相继加入,王幼龄不停地消灭企图入界的⾁块虫。
可怜武藤蓝就像拔河的绳子一样,被两方悬在空中,不住惨叫。此刻大门越合来越紧,渐渐地只留下一条一个人的缝隙,正把武藤蓝挤在中间,不停地庒迫,越抠越紧,初时武藤蓝还叫几声,渐渐地不再言语。忽然我们手头一松,武藤蓝半个血淋淋的⾝子被我们拉断,丢在地上,肠子流了一地。大家顿时呆住,只见他的背包上有一个大洞,怕是他贪心偷了一块金子,终于酿就杀⾝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