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飞也似地跑过来一只鬼,他相貌狰狞,面部皮包骨以看到了骷髅。他蓬头乱,満面血污,张开大嘴,露出⻩澄澄的牙齿,浑⾝衣衫破破烂烂,赤着脚尖啸地向我们奔来。之所以我认定他是鬼,而不是人,是因为他居然是浮在半空中的!
“鬼啊鬼啊!”阿南终于吓破了胆子,丢下刀子,连滚带爬地逃命。我也吓个半死,不噤跟着阿南跑过去,但是他跑得很快,我怎么也追不上,很快他的⾝影就消失在浓浓的大雾中,而那只鬼依旧在我们后面紧紧追击。我更加害怕了,跑得更快,忽然前面传来一声惨叫,那是阿南的叫声,他已经遇害了,被鬼捉住吃掉!
我魂不附体,倏然脚下一滑,滑了下去,落到一条狭缝里,我摸摸地面,似乎有很多圆鼓鼓的东西,此刻天⾊还没有完全黑,我定睛一看,几乎吓死,地上全是骷髅头,密密⿇⿇,填満了整座狭缝。这里就是鬼窟,鬼吃人的地方。
那鬼尖利的叫声在我们耳边响彻,我想也不想就爬了起来,不知道往哪里随处跑,这条狭缝很长,天⾊暗了下来,鬼越来越多,不住地在我头顶跑过,我心中越来越怕,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块斜坡,赶忙顺着斜坡爬了上去,在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座庙宇,匾额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地蔵王菩萨庙”!
太好了。有地蔵王菩萨保佑,我就不用怕鬼了。
我拿出全⾝地力气一头撞进庙里面,庙规模不是很大,里面树立了一个地蔵王菩萨,两侧是十殿阎罗王。我躲进庙里,外面的鬼哭鬼笑更加厉害,孤魂野鬼从地狱里跑出来,四处捉人。那一个个狰狞的恶鬼四下里徘徊。直到猛然之间,一队队⾝穿盔甲的鬼武士跑出来,捉拿厉鬼,拿剑将鬼一个个杀了,鲜血流出,尸体扔进鬼窟。
我赶忙缩进地蔵王菩萨庙,口中不住念叨《不动明王咒》,那厉鬼的尖叫响彻夜一,却始终没有一只敢入进菩萨庙。到了第二天早晨,我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地面上什么痕迹也没有,根本看不出有厉鬼肆虐,鬼武士杀鬼的痕迹。
我已经吓破了胆子,慌慌张张地顺着脚印返回,等走出某某山的时候,我几乎动都不能动,那衙役正等着我。见到我大骇。问道:“少爷是鬼还是人?”
“自然是人!”
回去之后,朋友见我神⾊不对劲,见到了不得了的景象,开了几幅药方,又叫和尚道士做了几场法事驱鬼,但是我还是大病一场。他没有办法,只好派人将我送回去。
回到老家之后,我夜夜梦到鬼怪。⾝体曰益衰弱。我知道我不行了。因为我冲撞了鬼神,不能活下来。某某山实在太可怕地。这不是人类所能够去的地方。假如有后人看到我的东西,千万不要去那里!非常危险!切记,切记!
这就是张玫的全部记述。
即使在热燥的季节里,范雪雪还是噤不住瑟瑟打了一个寒颤。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凑到了我⾝边,甚至我一低头,就能闻到她⾝上香水和汗臭混合的味道。
听完我的讲述,她失声尖叫道:“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耸耸肩,说道:“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范雪雪张望着四周,天⾊已晚,夜幕降临,在一团漆黑的山路上开车非常危险,因此我们留了下来。我点燃一堆柴火,噗嗤噗嗤燃烧,再远处就是张玫的棺材和僵尸了,刚才忙着看他地游记,所以暂时没有把他安葬好,于是僵尸就矗立在棺材里。范雪雪盯着那具僵尸的影子,瑟瑟说道:“我觉得这里也好可怕,荒山野岭,孤坟野鬼。”
“也对,我应该把前辈探索者给安葬了。”
我拿起铁锨,提着汽油灯走了过去,把灯放在一边,先合上棺材盖,再填上土,费了半个钟头时间,回去的时候范雪雪老早钻到车子里去了,我就丢下工具,回到车子里面休息。
范雪雪正在翻阅张玫的游记,眉头皱地紧紧的,对我叹道:“直到最后,张玫还是没有透露项羽宝蔵的真正所在地,可恶啊!”我狡黠地说道:“张玫的游记是分好几天断断续续写完地。在当地撰写地时候,⽑笔必然会将当地的灰尘带入墨迹里面。每一粒灰尘,都是独特的地质资料,只要我们能够分析一下这些灰尘,就大致能够确定张玟去了什么县。然后再打听一下当地的鬼山传说,即可找到项羽宝蔵了。”
范雪雪眼睛一亮,笑道:“真的?好神奇!”
“只是我们没有这种仪器,所以必须向我的老朋友请求帮忙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杭州。”
范雪雪点点头,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车上过夜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昨天搞得脖子很酸,所以还特意买了一个可以靠在座椅上的枕头,这样舒服多了。商务车的车座很多,我和范雪雪各占一排,正当我迷迷糊糊地时候,怎么感觉耳边呼噜如雷,张开眼睛一看,却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抓住我地胳膊觉睡。
“喂,你过来⼲嘛?放开我地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有意见吗?只许你老婆牵你的手,不许我牵吗?”
那倒不是,我女儿有时也喜欢牵。
范雪雪这娘们,八成是听了张玫地可怕经历,被吓坏了,所以就靠在我⾝边壮胆。我只能无奈地摇头摇,忍受霹雳呼噜。
第二天,我们就前往杭州。不过我现在还是一个通缉犯地⾝份。范雪雪也不见得光明正大,所以我们把车子停在僻静的地方,然后化妆之后潜入朋友所在的学校杭州中文大学。我这个朋友他比较擅长历史和地质学,手头又有仪器,绝对可以帮忙。他叫王峻山,比我大十岁,因为经常接触才认识。
我偷偷摸摸地来到他的住处,甫一打开门。他看到我就叫道:“你疯了吗?听说你绑架了范雪雪,正在被通缉!”
“说我吗?”
范雪雪摘下眼镜,吐吐小头舌。
王峻山稍微一愣,显然不能意识怎么回事,人质居然和绑匪合作。
“先进来吧!”
他面无表情地把我们带进来。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然后就请他帮忙,化验一下墨迹上面灰尘的属性,然后对比浙江省地质资料,就可以了解张玫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王峻山点点头,说道:“可以。不过要花点时间,你们先呆在我家里,不要出去,我去一下学校找机器化验。”
待王峻山离开之后,范雪雪狐疑地看着他背影说道:“这个人,我看有问题。”
我诧异地说道:“不会吧,有什么问题?”
范雪雪说道:“我看人一向很准的。向他这种人。表面上装得很好,內心其实非常污秽,说不定就马上出卖我们!”
“怎么可能?我们都认识十多年了!”
“养肥的猪杀起来⾁才多!若是你不信,不妨我们先离开这里,在一边悄悄地观察,看有没有问题。”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瞬间我动摇了。终于决定我们离开王峻山的房子。埋伏在周围。过了不久。忽然无数辆警车开来,他们为了不惊动屋子里面地人。甚至没有开警灯,然后一拥而上,入进王峻山的房子里面。
“你看吧!我说过,我看人很准,所以当初我宁可跟着你。”
我又惊又怒,想不到王峻山居然会出卖我,知人知面不知心!
“现在怎么办?”
我沉思一下,说道:“只有一个办法了,我前去中文大学,找到王峻山,然后強迫他把化验结果给我,而你马上把车子开到中文大学,等会儿我们逃命可以快点。”
范雪雪做了一个ok的手势,之前向来是我们合伙动,因此有些蠢蠢欲动。
我们两人分头行动,从王峻山的房子到中文大学,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但是中文大学的校园面积甚大,一时之间难以找到,我又不敢打他机手,怕打草惊蛇,忽然看到学校的广播站,灵机一动。我入进广播站,谎称是国中地质协会的,正在找王峻山,请广播站帮忙联系。那负责管理广播站的生学很好客,马上布通知:“王峻山教授,国中地质协会有人找你,请尽快与广播站联系,电话…”
片刻就有人打电话进来,生学接了之后告诉我,说王峻山在地质化验室。
生学指点了一下路径,我就径直前往地质化验室,敲敲门,里面的王峻山说道:“请进。”
我推门入进,他抬头一看,不噤愕然,想不到居然是我出现在他面前,按照正常地想法,我应该已经被察警们捉进去了。
我冷笑道:“想不到啊,你居然会出卖我!”
王峻山了一会儿呆,说道:“这不能乖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我实在不甘心,我是大生学毕业,苦读了十几年书,现在才不过是一个学校的普通教授。而你,一个小学毕业的半文盲,就是运气好,讨了一个聪明的老婆,混到现在居然是业界內显赫的人物。我实在不甘心,为什么我们差距会这么大!”
我想不到,居然是这个原因,导致王峻山出卖我,这种人更加叫我看不起,如果单纯地只是认为我是通缉犯,那情有可原。
我扭头看了一眼,化验结果已经在电脑上显示了,对比资料后得出,宝蔵居然埋在那个地方。
我冷冷一笑,得知了结果,也不必要再和这种人浪费时间,于是马上离开,范雪雪会在学校的车库接我的。
我甫一入车库,就觉不对劲,前面有一排人,其中地胡建军对我笑道:“好啊,老朱,这几天我都没有觉睡,总算把你找到了。”
我一瞥眼,该死,范雪雪居然被他们捉了起来,由两个人牢牢庒住口中塞了一只臭袜子,呜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