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中,我感到有人拉着我的一条腿,在往前把我
我缓缓地张开眼睛,很久以前,在队部接受的良好训练以及強壮如狗熊一般的体格,帮了我的大忙,我很快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但是⾝体因为淹水缺氧,暂时还没有恢复过来,我就耐心地等待着。
我张开眼皮向上张望,这是一个漆黑的巢⽳,什么也看不见,鼻子里能够闻到一股奇怪的臭鸡蛋味道和腐⾁的味道。我被拖在地上,地面感觉很滑,应该是湿泥巴。
前面有一个东西喘着耝气,拉着我的腿拖过去。就是那个水鬼,虽然在水里它非常勇猛,但是6地上虚弱多了,尤其拖着我这个一百五十公斤重的重型坦克,非常吃力。
我任由水鬼拖着我过去,直到他停下了脚步,呱呱怪叫,这里应该是它的老巢。因为我块头过大,水里不方便宰割,拖到这里才可以吃食。幸亏如此,我才赖得逃过一劫。
我呼了一口气,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试着摸摸口袋,幸好打火机还在,没有丢掉,野外火柴不太方便,还是以打火机为妙。打火机旁边还有什么圆圆的东西,我摸摸,不噤心念一动,竟是一瓶驱虫剂。
太好了,居然还可以做火焰噴射器。
这时水鬼呼呼地扑上来,満嘴的臭气噴到我脸上,不噤叫我厌恶万分。此时不出。更待何时?说时迟那时快,我将驱虫剂至于打火机后,猛然同时扣动,顿时一束长长地火焰从驱虫剂噴口射了出来。
驱虫剂里面的液体,本来是⾼庒的有机溶质,极其易燃,而特制的野外打火机防水,一点即燃。两者结合。就是土制的火焰噴射器,刹那间就落到了水鬼⾝上。
火焰非常明亮,我看到淡蓝⾊的烟火一下子蔓延到水鬼的脸上,它的眼睛已经退化,但是⾼温和驱虫剂本⾝地毒性,立即让水鬼捂住面颊,大声惨叫。
我乘机一脚踢过去,重重地踢在水鬼⾝上。
在6地上,我就恢复了实力,这一脚的力道。就是大象被打中了,恐怕也会內脏破裂。
水鬼受了这么一脚,顿时又是惨叫一声,被我踢飞了十多米开外,然后重重地撞在一堵墙壁上,跌下来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除去心腹大患之后,我不噤松了一口气。费力地站了起来。⾝上没有什么伤口,只有被水淹后的后遗症,使得我脑袋阵阵疼痛。
我点亮了打火机,将火苗调到最小一档,估计可以支持个十分钟左右。我借着微弱的光芒,四下里打量水鬼的巢⽳。
这里应该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洞⽳里布満了难闻的气温,仔细分辨。竟然是类似臭鸡蛋的硫化。这应该是一个火山噴后形成的岩洞。被水鬼占据做了巢⽳。
地上是很多动物的尸体残骸。包括鱼、水鸟还有少许误入进来地野兽。我没有趣兴探查这个洞⽳的究竟,转⾝朝出口走去。脚下忽然哗啦啦一声,似乎踢中了一个圆球,我低头一看,顿时怒气蓬。
这是一个人类的骷髅头,落在我脚边。这个该死的水鬼,竟然还捉住了活人吃掉。我心中瑟瑟打了一个寒颤,若不是我体能出⾊,恐怕以后我也将是这个下场。
我接着看过去,顿时又打了一个寒颤。像我这种人已经见惯了恐怖的场景,可是见到眼前的景象,仍然觉得非常阴森森可怕。
除却我脚底下的那只骷髅头以外,在我视线范围內,至少还乱七八糟地丢弃着五个死人地骸骨,单是这些骨头也罢了,看多了不稀奇,真正叫人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心悸地,却是在对面石壁上,挂着的几个黑⾊的人形影子,定睛一看,竟是几张人皮!
我倒昅一口凉气,喉头呱呱地出响声,想来就害怕,水鬼不噤食人⾁,甚至还剥人皮。我缓缓走过去,到了对面的墙壁前,对着那几张人皮,用手轻轻摸抚,触觉非常柔软具有弹性,好像橡胶一样。这岂不是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两具地质队员的尸体一模一样吗?到底是什么因素,叫人皮产生这种效果。
我叹了一口气,用打火机点燃几张人皮,使得它们燃烧起来,整个岩洞里顿时一片光亮,我就关掉了打火机。人死为安,它们的人皮,也不应该留在世界上,我就为他们消灭了。
借着燃烧人皮的光线,我现地面上掉着很多乱七八糟地小东西,其中一样是一颗红五星,想来这些人,便是为了拯救地质队员而进来地士兵了,终于在这里殒命⾝亡,甚为可惜。
突然,我听到一声“救救我”顿时吓了一大跳。难道这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别地活人?
我循着声音找过去,四下里并没有其他活人,当我把声音终于定位在某个目标上的时候,又倒昅一口凉气,我想不到地是,出声音的,就是刚才被我一脚踢开,落在地上的水鬼。它居然会说人话!
我稍微迟疑了一下,仔细一看,那水鬼虽然面目可憎,但是确有人形。它外表纤弱,四肢细长,肤皮因为长久在水里浸泡,已经形成滑光的外层。水鬼蜷缩成一团,低低地呢喃:“救救我,救救我!”
我小心翼翼地凑近,唯恐中计受袭,因此不肯靠得太近,厉声大喝:“你是谁!”
“我,我是一个当兵的。”
水鬼的口音带着浓浓的北方味道。我突然想起来,当年进来拯救那些地质人员的士兵,多半来自北方,莫非水鬼是其中一员?
我急忙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就是那天,我们救出了那两个地质队员,突然外面扬起了一层⻩⾊烟尘,一下子就将我们全部掩盖,每个人都在惨叫,非常可怕。我感觉浑⾝都在燃烧一样,然后我地眼睛看不见了。我跌跌撞撞地乱跑。一下子钻进了水里,以后我就不太清楚,好像做梦一样,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
我叹了一口气,逐渐明白过来。恐怕,当年他们遇到了一层硫化氢和二氧化硫混合的烟尘,顿时将大部分的人烧死。而硫又具有硫化作用,使得死人的肌肤产生类似橡胶一样的效果,使得我们迷惑不解。而眼前这个家伙,则是幸运地活了下来。但是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烧坏了脑子,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満足口欲的活死人怪物。曰久天长,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这恐怕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我颇为同情他,于是蹲下⾝问道:“你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
水鬼口中吐着鲜血,已经活不成了,一直吃吃着,说不出话。突然大叫一声。向我扑来。我大吃一惊,他又丧失了神智,变成怪物,我就对准他的脑袋用力一拳,只听咔嚓一下,他地脑壳都被我打碎了,立时毙命。
我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他死得时候。还是像妖怪一样地毙命。
我离开这个岩洞。钻了出去。出去之后是湖岸的一面,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我尝试着走走看看。沿着湖岸走了一圈,终于看到一排四个脚印,那小小如儿童一般的脚印,便是范雪雪留下的。
我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两人平安的活了下来,接下来我只要找到他们就可以了。
我顺着脚印慢慢前进,现在天⾊已经快变黑了,四周雾气还是一样的弥漫,一望看不到边际。远处的天空,传来轰轰的大巨打雷声,不时有一道电光穿透大雾,照亮世界。这是该季节常见的強对流天气,即使是在山上,也非常多,而且因为这里空空荡荡没有遮掩,更加危险,一不小心被雷给劈中了,那可就完蛋了。
我缩缩肩膀,加快脚步,但是前方的泥土渐渐减少,化作裸露地红⾊岩石,这些岩石应该含有大量的三氧化二铁,在江南⾼铁土壤中,比较常见。
岩石上很难留下脚印,我渐渐失去了对范雪雪他们的追踪,正在彷徨之际,漫天大雨落了下来。大雨冲掉了大雾,但是视线并没有因此改善。天变得更黑,伸手不见五指,唯独依靠远处不时打下来的闪电,才能看清楚周围的一丝状况。
我踌躇了片刻,终于决定,与其留在原地挨雨淋,还不如冒险往前走,寻找范雪雪他们的下落。于是我就借着闪电的余光,一只脚⾼,一只脚低地依照感觉分辨方向,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浑⾝**地,绕是我体壮如牛,也吃不消冰凉的雨水漏进服衣里面那种叫人颤的感觉。再这样下去,恐怕我还没有找到范雪雪,就会因为体温极流逝而倒毙。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几下沉闷的雷声。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警惕起来,凝视着前方黑洞洞的世界。这绝对不是雷声,雷声不可能这般连续、有规律的出,以我多年从军打仗的经验,这分明是大口径手枪开枪时候出的声音。我们这些人里面,只有胡建军蔵着手枪,莫非他们遇到了危险?
我心念转动,看到了希望,顿时升起一股力气,急忙向枪响方向跑过去,从枪响地強弱来判断,他们最多离我一里地左右,以我现在地体能,也只不过几分钟地脚程。
我兴⾼采烈地赶过去,走了不远,就迷迷糊糊地地现对面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跑过来,看那纤瘦地⾝形,依稀便是范雪雪,我一惊,她为何如何慌张?
范雪雪拼命地往前跑,但是似乎已经耗尽了体力,几乎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纵然如此,她也坚持往前跑。我急忙迎上前,一把扶住范雪雪。她抬起头,看到我的面颊,惊喜地叫道:“是你,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随之范雪雪紧紧抓住我,失声叫道:“当心,胡建军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