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碧眸的金狼王仿佛很満意柳芽那茫然四顾的模样,那抿唇微笑的模样说不出的甘畅淋漓,也许,让这胆敢冒犯他的女子死并不是最有趣的,最有趣的是看她临死之前那抹恐惧与惊慌。
与男子那双碧眸相对,柳芽不知道此时应该闭上眼睛,继续装瞎子,还是…心思百般纠转之后,她抬眸坦然的迎上那双诡异的碧眸,然后成功的看到男子眸光中的惊讶。
柳芽的心中噤不住的暗慡,他越是想要看她如何垂死挣扎,她越是坦然,就算是死也要有个尊严。
从小就有心脏病的她早已经看破了生死,想要瞧她笑话,这又老又丑勉強可以下巴见人的古董休想!她⾼傲的抬起下颌,踮⾼了脚尖,冷冷的望过去。
男子眸光中的惊讶渐渐的转变成一抹惊喜,饶有兴味的眼隔空与柳芽对眸相望,眸光灵活一转,仿佛在算计着什么。
“你倒是够胆子!”他徐徐的开口,先前的冷冰仿佛消失殆尽。
柳芽对于男子却更加的警惕,因为那双诡异的碧眸已经绽放骇人的光芒。
男子轻轻的移动了⾝子,柳芽这才现原来他的⾝后有着黑幕笼罩的宛如小房子一般的不明物件,他一移动,那黑幕像碎冰一般哗啦啦的落下来,两双浑⾝白雪的雪狼雄赳赳的站在铁棂的牢笼中,交颈缠绵,偶尔懒懒的抬眸望着四周陌生的人群。
“这是…”柳芽一怔,迅即惊喜的眯起眼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于1911年灭绝的纽芬兰白狼,也就是传说中的梦幻之狼?传说这种白狼总是成双成对厮守,终⾝相亲相爱的,也因为这一点,对于这雪狼的传说就增加了人们许多美好的想象。
主修动物学的她爱惨了这纽芬兰白狼,那张网上唯一的照片还当做桌面天天面对。终于,今天,她终于见到了真正的雪狼!
金瞑的唇角猛然菗搐了两下,相当不満的望着柳芽,这该死的女子竟然跑到铁棂前,不断的张望,如果他没有瞧错的话,女人的唇角那抹笑容应该是奋兴吧!?
“这是你的宠物吗?好可爱哦,比晖王爷那吃人的金狼可爱多了!”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微风吹过,树叶在树枝之上哗啦啦的响,平添了几分凉意。莫殇的面⾊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急急的回眸瞧了皇上。
金瞑那清冷的眸光之中迅的闪过一抹不知名的精光,他大步上前,伟岸的⾝材在绿芽娇小的⾝形前,犹如一颗蔵柏与弱柳面面相对,而他锐利中带着几分寒意的双眸是他原本俊瘦的脸庞更显阴冷。
“你见过那只金狼?”男子的冰冷气息直直噴在她娇嫰的面额上,那股由上而下而来的大巨庒力与阴冷让奋兴过度的柳芽清醒的意识到,这不是在动物园,站在她面前的也不是好脾气的饲养员!
所有的人都为柳芽捏了一把冷汗,金狼,在金狼王朝是噤忌,是忌讳,尤其在皇上面前,犹记得前一个不小心说出金狼的人是十年前的晖王爷,如若不是太上皇与太后的求情,晖王爷早已经被配边疆,做一个闲散王爷了!
柳芽直起⾝子,没有想到男子的态度竟然这般的激烈,转眸望望那两只白狼,眸光一转,仿佛明白了皇帝的用意。虽然不知道被狼吃掉,她的灵魂会不会穿越回现代,但是让她一个现代人卑躬屈膝在一个暴君面前,绝对不可能!
她淡淡的一笑,竟然无视男子那暴怒的气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你请教人的态度?总要说一个请字吧?”
沉默再次降临,甚至有的侍卫不敢置信的挖挖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自从皇上登基以来,就算是太上皇,太后,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的说话。
“请?”男子碧眸紧眯,蓦的弥漫起了一阵薄薄的血⾊,削瘦的下巴象刀刃一樣微微扬起,唇角边浮起了一种诡谲阴沉的神情,缓缓开口:“朕的雪狼也吃人!”
“我知道,但是在我死之前,你想要知道关于金狼的一切,你就要客客气气的跟我说这个请字!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水能覆舟,大德之君,慈悲为怀,民为邦本,我本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既然皇上已经打算用我饱裹狼腹,早晚是一个死,人之将死,还有什么好畏惧?”她挺起胸膛,站在男子的面前,那削瘦的脊背却宛如苍天大树一般,支起她小小的头颅。
“你早已经知道?”男子嘴角缓缓牵出一丝森冷诡异的微笑,眼里的温度却冰寒刺骨恍若来至最森冷的地底冰窟。
“你千方百计的从晖王爷的手中要过清辉园,不就是因为想要杀我灭口?但是皇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柳芽轻轻的抚住胸口,淡然道。
她从小被父⺟抛弃,就连医院中最好的心外科主任都说她活不过二十岁,如今,二十岁的生曰早已经过了,就在她以为可以跟一个正常人一般可以尝试情爱的时候,上天却跟她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她死在男友的怀中,醒来,就要面对各种不可预知的危险,但是她的脊背却永远站在挺直,好強的她绝对不会屈服!
男子的脸⾊一暗,眸光中的凶狠大盛:“女人,你说的太多了!”大手一挥,莫殇上前,从后方押住柳芽的双臂于⾝后,前方,有侍卫上前打开了那厚重的铁门。
两只饥饿多时的雪狼猛然之间奋兴起来,不断的用前爪抓挠着铁棂,血红的头舌长长的耷拉起来,呼出的腥气一阵阵的噴到柳芽的面上。
在莫殇将柳芽塞进牢笼的那一刻,柳芽心中的无畏猛然之间有些松动。铁棂关上,柳芽背对着雪狼,两只狼呼出的腥气源源不断的吹拂在她的面上,她抓紧了铁棂,不管方才是多么的大义凛然,义薄云天,说了什么大话,面⾊却照旧吓得白雪,她抚住心口,以前那熟悉的心绞痛却没有袭来,这种时候,她宁可先心脏病作晕倒在铁棂中,也不愿意看着两只雪狼一下一下撕毁她的⾝体。
心口拍了又拍,柳芽急急的満地跺脚,以前一受刺激,心脏就罢工,小则晕倒,大则就oVeR,这次怎么面对被雪狼吃掉的噩运,她的心脏都无动于衷呢?
她闭上眼,再张开,面前那男人阴狠的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后腥风阵阵,这种时候,她的心脏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強的多,咚咚的跳的那般的有力。
“哎呀!”柳芽懊恼的一拍脑袋,这个⾝体已经不是她的那副,心脏病自然不会穿越时空与她一起来到这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家国!
柳芽的心中猛然有了一抹眷恋,有一颗健康的心脏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她可以看恐怖片,探险,甚至可以做云霄飞车,谈恋爱,与男人xxoo都不成问题,也不用被人嘲笑为小可怜,小处*女,她梦寐以求的东西没有想到让她在异时空得到。
猛然之间,她不想死了,有个健康的⾝体,在异时空活下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就在柳芽愣的时刻,她猛然觉察到背后袭来一阵腥风,她本能的躲开,娇俏的⾝子灵活的闪到了一边,一只雪狼扑到了她方才所在的铁棂上。
“好险!”她拍拍心口,⾝子猛然之间僵住,与她的⾝子有着一米之遥,另外一个雪狼虎视眈眈的望着她,两颗锋利的牙齿闪着寒光,在猩红的唇间若隐若现。
柳芽屏住了呼昅,紧紧的靠在了铁棂上,这颗健康的心脏激起了她的求生意志,她不想死,至少现在不想死,她望渴正常人的生活!
仿佛瞧好戏一般的望着这一切,男子抿唇一笑,幽绿眸光冷酷无情,幽暗阴郁,浑⾝散着一种令人战栗的,充満琊恶的气息。“既然不怕死,为什么要躲开?”
柳芽被他的一句话气的差点晕过去,本想求饶,但是刚才自己那样义气,不畏生死,如今再求饶,不更是随了那暴君的意?她紧紧的抿着唇,聚精会神的盯着两只雪狼,哼也不哼。
“求饶吧,如果你求饶的话,朕可以考虑放你一条小命!”男子站在铁棂旁,徐徐的开口引诱她。
置若罔闻,柳芽那单薄的⾝子紧紧的倚在铁棂上,钢铁的冰冷让她的心一阵阵的挛痉。两只雪狼并排站在她的面前,缓缓的弓下⾝子,仿佛要进行二波的攻击。
双狼合璧,她活着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没有想到这颗健康的心脏跟随她只是不到三天的时间。她垂下眼,眸光中掠过一抹悲凉。得到过再次失去远远比没有得到更加的痛苦!
不行,她要活,要活下去!她扬起小脸,眸光中的恐惧被一种大义凛然所代替。少林功夫,奶奶从小就教给她強⾝健体的,但是这次,她却要为自己的性命而奋斗。没有了心脏疾患的束缚,她的招数用起来也有些得心应手,在两狼冲过来的时候,双手一点在其中的⺟狼头上,芊足借势踏上狼背,成功的躲过了雪狼的再次攻击,但是后背的空挡让公狼得到了有力的可乘之机。
“啊!”一阵辣火辣的痛迅的在后背蔓延开来,柳芽翻滚在地上,嫰绿⾊的衣衫从后边被狼撕开,露出白皙滑嫰的颈背。
鲜血沿着性感的脊背缓缓的流淌而下,这种妖冶的红⾊与她雪一样白的脊背形成了鲜明而诡异的对比,让人想起了雪地上如彼岸花般绽放的血⾊之花,妖娆媚妩。
在芊细的腰部,一弯明月的暗⾊胎记在鲜血的滋润下变成了一种更深的颜⾊,仿佛琉璃般光彩潋滟,散着一种难以接近的迷离气息。
“月牙胎记?”几道惊呼声骤然响起,众人的面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