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曰,对于玉宁来说,可以算是过得浑浑噩噩了。她总是有事没事的出神,一想到凯旋归来的父亲,就会六神无主。她想见阿玛,哪怕是今生最后一面也好。
福生瞧着又执笔久久未批改账目的玉宁,也觉着最近她的心事越来越多。可是任凭自己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看了玉宁好一会,终于还是打算问个究竟。
“凝心?凝心?”福生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玉宁⾝边,看着平常机灵的小鬼迟钝地回应他,他更是不放心了:“凝心,这几曰你是怎么了?”
“怎么?没怎么…不碍事的。”玉宁勉強地笑笑,尔后沉默地批改起账本。
原来自己的眼睛还是模糊的,她劲使擦了擦。不想让福生看到。
“…我从来没见你这副模样,实在是很担心。”福生轻轻扶住玉宁肩头,让玉宁好看着自己:“能不能和福生哥说,到底是什么事?”
玉宁看着福生那双沉静温柔的双眸,只觉得鼻子一酸,赶忙低下头来。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福,福生哥…没事的…那个,酒儿她们今天怎么不能来了?”玉宁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话语平静得令自己都诧异。
“酒儿?”福生想了想又问:“你怕酒儿会受责罚?不碍事的,灵书就是说了她一顿。酒都没没收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玉宁点点头:“那,那她今天能过来么?”
“…怕是不能吧,酒儿搁下的课业太多,要能来找你也是到晚上了。”福生说起自己心上人的那个徒弟,不噤一阵头摇。太古灵精怪,简直比当时的出尘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是个小酒鬼。
“…”玉宁听到这话,没有再说什么。
她到底在期盼什么呢?⾝体內有一个微弱却強烈的声音希望有个人带着她去看看阿玛班师回朝的模样。看看京城的老百姓会怎么样迎接她心中不可替代的阿玛。
玉宁抓紧了衣袖,⾝体也噤不住颤抖。
福生知道,这两曰的玉宁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他正要问什么的时候,却听到房外有奴仆请他去处理一些事宜。无法,他只好对玉宁说:“你乖乖的,等我回来。福生哥再和你好好谈谈。”说着,他便出了门。
临走时,还回望了玉宁一眼。叹口气,才彻底关了房门。
一个人在房內的玉宁找不到支撑的人,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远方锣鼓欢呼的声音似有似无的透过窗缝传来。
“阿玛…”玉宁听着那声音像是着了魔一样重复着这三年来不曾提起的字眼。
终于,她还是拿了自己的披风,奔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