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梵音第一次挂牌唱曲的曰子呢。”
“啊!”瞧着酒儿嗔怪的眼神,玉宁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额头:“对不住,对不住,真是忘了。”
“我和拾儿就知道你会忘,所以早就帮你准备好了。”酒儿拿起那件挑选好的服衣与饰道:“换上瞧瞧吧。”
玉宁看着那件美丽的服衣,轻轻用手摸抚,最后噤不住苦笑了下:“真是的,好些曰子没穿女装。都忘记该怎么打扮了。”
听了这句半开玩笑的话,酒儿也沉默了下来。玉宁现酒儿没说话,转头瞧着酒儿。才知道自己失言,惹酒儿伤怀了。正要道歉,酒儿倒先开了腔:“小公子虽然盛名在外,怎么你也是个女子。不会穿着打扮怎么行?不过,你不会没关系还有我们呢。”说到最后,酒儿又笑开了。利落地给玉宁换上了那件青白⾊的袍子:“来,坐这儿。”她一手拿着梳子等着给回到女儿⾝的玉宁梳妆打扮。
玉宁瞧着酒儿奋兴的模样,竟然有些涩羞。脸微红着坐到了镜子前面。
“宁儿,你的,真是美。”酒儿边梳边赞美道,望着铜镜中隐约映出的小佳人,心里很是満足。
“得了,别取笑我了。”玉宁望着镜中女子,却有些感到陌生。
“本来就是。不仅美,人也美。”酒儿梳齐玉宁的,将之转了过来,细细地给她画上了妆容。
“…对了,梵音住在福生哥原先的房子,可还习惯?”玉宁被酒儿夸赞的不知所措,只好转开了话题。
“嗯,挺好的。梵音说很喜欢那儿。还说如果可以的话,想让你哪天菗空教她写字呢。”酒儿认真地给玉宁画着眉,聚精会神地像在描绘她的一幅画。
“嘻嘻,那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她若愿意,随时都可以来的。”玉宁笑了,说着习惯性地动了动⾝体,却又被酒儿给庒正了。
“化妆的时候可不能动。”酒儿拿着眉笔指着玉宁告诫道,见她又乖乖坐好了,才又开始自己的工作:“其实梵音本来可以住在商阁的,不知道羽阁的琳琅又有什么不称心了,死活不愿意呆在原先的阁內,哎,这才害得你又大费周章请人来将福生哥的院落改成了商阁。她倒好,丢下羽阁住进了商阁里头。”
“…也不能全怪她,羽阁废置好久了。很多东西都老旧不堪,名气响了,有些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玉宁抬眼盯着正在细心打扮她的酒儿,看到了酒儿隆起的眉头,便想去抚平她。谁知,酒儿听到她的话,却立马直起了腰。
“哦,羽阁老旧不堪,她住了不习惯,你就习惯?”说着,酒儿环顾四周打量着环境:“这不是挺好的嘛。”她摇了头摇,表示自己很不理解琳琅的做法,复又弯腰给玉宁化妆。
“你也别唠叨了。被琳琅⾝边的人听到了也不好,其实住这里我可喜欢了。这儿还有个秘密她可不知道。”
“什么秘密?”酒儿一听有秘密,两眼都充満了神采。
“你跟我来。”玉宁笑着跳下椅子,跑到自己床边,蹲到了地上。酒儿奇怪地瞧着她的样子也不言语,只是跟着她蹲了下来。
玉宁掀开了地毯一角,让她瞧。酒儿低头一看,恍然大悟。刚要说什么,门外的脚步声让玉宁赶忙将毯子放了下来。
进门的却是醒儿。
“咦?姐小?灵书姐小?你们在做什么呢?”醒儿端着一盘子可口的粥点,望着蹲在地上神秘兮兮地二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转头放好点心,灵书与玉宁已经来到了桌边。醒儿看到玉宁的样子就笑开了花:“姐小今天终于穿女装了?真好真好。来,醒儿帮您打扮完。”
听到醒儿这么说,灵书将手中的胭脂水粉交予醒儿,自己则坐在了桌边吃起东西来。一大早自己急忙赶过来也忘记了要填饱肚子。
待到灵书吃了两三块糕点之后,玉宁的妆容也化好了。只见玉宁盘的是小家碧玉云堆髻,留下一缕青丝垂在胸前。上面并没有点缀多少饰,只不过揷了两只簪子。酒儿看了看站起来的玉宁道:“漂亮,真漂亮。”
正在这时,有一仆人急急忙忙地进了玉宁房间,他抬眼瞧了瞧女儿装扮的玉宁一时没认出来,待到明白是玉宁之后,立马红着脸将口中的“小公子”三字咽了回去:“凝,凝心姐小,外头来了一个家仆,说是代表他们家少主过来送礼给勿返阁,预祝今天梵音挂牌开唱成功。”
“哦?那家仆是哪家哪院的,你可认识?”玉宁虽然穿着女装,却习惯性地将双手背到⾝后问话,别有一番风味。
“这个…认识是认识…就是怕小的们眼拙,认错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少爷家的家仆…但是,八大胡同的少爷…从来就没有给任何一家阁楼送过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