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那个自己赠出去的玉佩?!当无月瞧见无明手上的那个东西的时候,一时间却愣住了。
无明心下并没有多想,以为无月愣住了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那个东西还会回来。
“呐,好好收着吧,可别再丢了。”无明非常认真地塞进了无月的手里,脸上却突然有了小女儿家的那抹殷红:“我娘说了,你这玉佩可是你以后很重要的东西,要赠人的,你一定要好好收着。”等我长大了,可要给我。这才是无明心里真正想说的,但毕竟是女儿家,这等话是无论如何也没那个勇气说出口的。谁知,无月根本就没有好好听她说什么。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无明的手,眼神凌厉无比。
“说,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个玉的。”
无明只觉得手上一阵疼,但是想到是无月抓着她,便也不挣扎了,可是她还是不満意无月的这种态度:“我把玉给你找回来了,你怎么这般对我?”
“…是你娘让你去找的?”无月冷笑了一声,松开了她的手。无明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臂,却有些失落。
“是也不是。我娘是叫会里其他的人去找,可是我…我是自愿去找的。回来就给你了,都没有禀告给我娘。”无明一嘟嘴,委屈地站在了无月⾝后:“无月,我知道你讨厌我娘,是因为…”
“以前的事情你最好别和我提。”无月冷声打断,抬手瞧见自己手上的古玉玉佩上头,多了一个精致的香囊,奇怪地问道:“无明,这是?”
“哦,我拿来的时候,便是这个样子了。咦?以前没有这个香囊啊,肯定是那沈凝心加上去的。”想到这里,无明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作势就要将那个香囊扯下:“多此一举!”
无月⾝形敏捷地一闪开,转眼间便将香囊护在了手里:“沈凝心的名讳是你这么叫的么?没大没小。”无月斥责了一声,抓着玉佩便往自己房里走了。
“你,你,我帮你把玉拿回来了!你感谢都不感谢我!”无明急了,站在无月⾝后大声叫道。一双大眼里盈満了泪。
无月背对着她站着,在月⾊下停住了,好一会,他淡淡地说了声:“谢谢。”才又慢慢走进自己屋子。
无双会大堂
“主人,无月堂主的功力已经全部恢复了。”那黑衣人闪现在大堂內,对着斜卧在宝座上的那个女人行礼道。
“呵呵,很好,很好。这会內就只有无月的杀人方式最利索,他恢复调息的这几天,我可是伤透了脑筋呢。正好,这里有几个大生意,让无月去打理吧。”说着,她便拿过自己⾝边的一个奏折般的东西丢给了下面的黑衣人。
“遵命。”黑衣人拿过那东西收于怀中,正要退下,却被女子拦住了。
“主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不,也没什么。就问你无月玉的事情。”
“回主人,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却一直没有找到。”
“哦?去少爷那儿买消息了么?”
“买了,可是少爷也说不知道。”
“好,下去吧。”
“是。”
待黑衣人退下后,女子缓缓坐起,兀自坐在这清冷的大殿之內沉思起来。少爷怎么会不知道玉的下落?放眼四海,能有让少爷不知道的消息么?更何况是漕帮掌门人代代相传的玉佩。有了那个玉佩,无双会就相当于是如虎添翼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被无月自己找到了,到时候,将自己的女儿无明许配给无月,坐上了漕帮夫人的位置,也照样可以号令漕帮全水军。想到这里,女人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微笑。
无双啊无双,你真是聪明绝顶。女人如是想到。
可惜,无双自己并没有想到一点,情是难以控制的。她的女儿无明,果然是为无月情动了。此刻的无明,正坐在无月附近房间的房顶上默默流着泪,这泪,也是为无月流的。无明感到很迷茫,以为自己将玉拿回来,可以让无月更喜欢自己,现在反倒是适得其反了。她想着想着,不噤越哭越伤心。
这时,一个佝偻的⾝影上了房顶。
“明儿,又哭了?”沙哑的嗓音并没有叫无明害怕,无明泪眼汪汪地向旁边一看,叫得楚楚可怜。
“鬼手伯伯,呜呜,无月还是不开心。”无明说着,便扑入了那男子的怀中。
“哎…无明,你就莫強求无月了。他与你不同啊。”鬼手轻轻拍着无明的背脊,眼里有着疼爱的光芒。
“他与我怎么不同?同是血⾁之躯,同在无双会里长大,同为无双会效力!”
“你错了,你们太不一样了。无明,你是无双会的少主,从小衣食无忧。无月不一样,即便是刚认了个娘,不曰也死在了他的怀里,还是…”鬼手没有说下去,只是瞟了无明一眼。
无明一听,面有愧⾊道:“那件事,娘是做绝了…可是…”
“无明,你若真为无月好,便不要逼迫得太紧。给他点时间,而且…人总是戴着很多很多个面具的,你娘的仁慈都给予你了。其他的,你就不要強求了。”鬼手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却让无明皱起了眉头。
“鬼手伯伯,您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什么是很多个面具?什么是仁慈都给了我?”
“…你还有很多不懂的事情,比如,你现在不会懂得离别之情,当然,我也不希望你懂。懂了,很痛苦…”鬼手抱着无明,心中无限感慨。
无明看着鬼手那模样,心中已了然:“鬼手伯伯,您又在想着你女儿了?”
“是啊,可是,我不希望找到她。我不希望她与我一样,成为无双会的人。”鬼手摇了头摇,低头对无明说:“无明,鬼手伯伯有件事还得拜托你。”
“说吧,什么事?”
“你找到玉佩并还给无月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也不要对你娘说,你只要记住,这是对无月好。可以么?”
无明想了想,虽然明白知情不报在会內是大罪,但一想到是为了无月,便珍重其事地点了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