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允?!”过了半晌,白鸿才有所反应,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跳将起来一把抢过白杨手中的字条,惊得一旁吃食的白鸽也飞得老远。还惊魂未定的在远处瞧他瞧了好一会。
“是的,不允。”白杨拱手行礼道。
“…怎么会是不允?”白鸿不相信地转头看着白杨:“我都说的很明白了,凤翔现今已经开始欠了灵华的人情债了,这样下去不还不行。”
“是的,所以夫人说,准备再让利一成与灵华。”白杨指着字条说道。
“这,这。人情债怎么可以用金钱算?娘亲这是怎么了?”白鸿觉得心中有些愤怒,一想到玉宁,便觉得无颜相见。
“…少主,也不是不可。那些人情债,有些人看不到便不是债,而今少主难能可贵看到了,并且还让利补偿,我想凝心姐小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会明白的。”白杨低头答道,明知道这样抚平不了白鸿心中的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不,我还得去信与⺟亲。定要说清楚!”说着,白鸿便冲进了房间。
白杨跟随其后,只是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将白鸽抱起。
白鸽啊白鸽,看来又要劳烦你飞了这一趟了。
江浙忆园內
“曼君,你这是怎么了?”白云帆瞧见爱妻到了晚上,依然扶额于案头,知道她的头疼病怕是又犯了。
“我们那个乖儿子,又和我牟上了。”曼君叹了一口气,便将信纸递给了自己的夫君:“你瞧瞧,他都怎么说的。”
白云帆看了数眼,却笑开了:“哟,小子火气还挺大。”
“是啊,可是对他亲生娘火呢。”曼君白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有些不満他现在嬉皮笑脸的态度。
“娘子莫气,我看儿子说的也有些道理。”白云帆一笑,将那信纸捧于手中:“你看,这灵华绣庄的老板可不简单,不仅共享绣样,更是共享绣娘的手艺。我看一般的商贾可是做不出此等决定的。”
“所以我才不答应共享咱们的绣样,夫君你不明白?”曼君将那信纸拿开,双手抓着白云帆的手掌问道。
“不明白,夫君愚钝,娘子指教一二?”白云帆一笑,问道。
“这灵华绣庄的老板如此做,不是心胸开阔之人,便是城府极深之人。让与之合作的同僚不自觉就背上个大大的人情债,咱们都清楚,人情债最难还。你说,如果是后者,这样城府之深,可不可怕?”
“嗯,这么说来,是挺可怕。”
“况且,鸿儿与那灵华绣庄的老板相识不过一年多,便如此帮衬那人,我总觉得,没有一点底牌在手,鸿儿不是那人的对手。”
“嗯,夫人所言极是。可是这些,你对鸿儿讲了么?”
“…并没有。”
“既然如此,鸿儿性格耿直,会对你脾气,也是理所应当。你也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你不和他说清楚,他怎么能明白?”说到这里,白云帆温柔地抱住了妻子。
“我就是让他自己悟,可是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就冲我脾气。你说我怎么能不生气?”曼君皱了皱眉头,却也无可奈何:“我现在反倒是有些担心鸿儿了,和这么一个厉害的人合作,恐怕,不是好事。”
“既然你打算让他自己悟,便放手的彻底些。我想,鸿儿生性聪明,总会明白的。”白云帆一笑,小声问道:“咱们…去安歇?”
曼君俏脸一红,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