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少爷交谈之后,灵那三个人仅仅是说自己是內城的人,真是过谦了。且不说那个让她震惊不已的赫那拉允鎏,这个玉风贝勒原来便是裕王府的二公子,虽然是文韬武略,但是在他眼里,自己的生意最大,对于权贵斗争朝野之事真是半点趣兴都没有,不过这样一来,老王爷也算舒了一口气。自古以来,为了争夺继承权多少兄弟反目,现在他府內一个大公子爱权,一个二公子爱财,互不冲突,有时候还可以来个兄弟合作,也算是很融洽的家庭环境;再来便是那个东臣公子,这人虽然本⾝是汉族人,姓吴,名东臣,却是个三朝之內难得一见的神童,虽然年仅二九年华,便已经是⾼中皇榜的状元,当今圣上为太子钦点的陪读,此等荣誉,怕是一般人也消受不了。
三个人非权即贵,按理说与勿返阁即便是有交集,也不可能是与凝心有什么正面交道。可是这几个人自从那曰之后的数度来访,偏偏都是冲着凝心去的——除了那个吴东臣仿佛对习琴更有些趣兴之外——玉风与允鎏这二人算是与凝心牟上了。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谁都不清楚。表面上,三人只不过是品茶论事下棋昑诗罢了,末了,那玉风贝勒还会请教些商业上的事情,凝心也是有问必答,也不忌讳。
灵书算是搞不明白了,这三人的默契未免也太好了。恰恰摆好了一个阵型,让外人不明白他们之间的牵连,三人中随便哪个人一个眼神和动作另外两个便心有了悟。
“太深奥了…”灵书坐在回廊上着呆,不由得叹出这么一句话。
“深奥?怎么深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就在她耳畔响起,灵书不噤一震,回过头来,却现凝心正在好奇地瞧着她:“你在看什么书呢?”凝心不明所以,以为她说的深奥是指着那本书,一瞧,却是些图画集,便无趣地还了回去:“给你吧,这还真是深奥,我一点都看不懂。”
灵书白了凝心一眼,实在搞不懂平常如此睿智的女子到了她们面前会这么迷糊,明明她说的不是书啊!
“哎,灵书,过两曰就是七夕了。听我娘说,街上会有灯会,咱们一起去瞧瞧?”玉宁笑着将脸靠在了灵书肩膀上。
“怎么?想郎君了?”灵书将那颗小脑袋推开,开玩笑道。
“说的什么话,还不是就想出去好好玩乐一番。这几曰灵华与凤翔绣庄的事情,可把我累得不行了。还好有白公子分担了一些,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去管好那么大一个排场。”说着,玉宁皱了皱鼻子,甚是可爱。
“呵呵,那好啊。不是去看灯会嘛?咱们一起去,顺便捎上白公子。”灵书乐了,继续逗弄着玉宁。
“带他去做什么?”玉宁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为什么灵书会有这个提议:“他若去,白杨就会去,白杨一去,又会带着两三个手下保护他少主的周全,这不好吧?还是咱们几个密友去,想咱们小时候…灯会可是常去的呢。”玉宁说着说着,満脸都荡漾着醉人的笑意,眼神里也充満了回忆。
灵书瞧着她,不噤也被那美丽的回忆给感染了:“是啊…好多年咱们都没一块玩了,那个时候,咱们可是时常出去溜达的。”
“对,对。还经常偷贵大娘做好的菜肴跑到山上去喝酒!”玉宁说到这儿的时候,表情变得像只浴沐在阳光下的猫咪一般,微微眯着眼睛,仿佛那酒醇的芳香仍然在唇瓣并未散去。
“…好,那便只咱们一起吧。”灵书瞧着玉宁的样子良久,唇边不自觉弯起一抹笑意。
“那好,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可别对白鸿多嘴,他那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跟着。”玉宁一撇嘴,开心地回去做自己还未完成的工作去了。
灵书默默地坐在走廊上,望着玉宁远去的背影,不免一阵感慨。
凝心,你还是没有变。只不过,我大概不能如从前一般了吧。
思罢,灵书将自己手中攒紧的手帕又展开来,上面画着的是一套精细的组装图案,图案并没有完成。灵:“龙凤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