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这边与香儿开始筹划着诱郎大计,玉宁却全然不知。只不过琳琅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因为玉宁知道梵音投湖的前因后果,所以她自然对九爷也很防备。可是,毕竟此后要为左相做事,而九爷又并不是敌人,玉宁心里虽然对这游戏人生的阿哥不屑,却仍然还得笑脸相迎,只是不会主动亲近罢了。九爷席间谈笑风生,看起来心情甚好,当提到勿返阁的时候也不见任何不悦之⾊,不是这人蔵得深,便是这人忘的快。不论是哪种,玉宁都对这人多了几分防备。
把酒言欢之间,过多的不过就是逢场作戏与虚伪逢迎,玉宁自然是把握得当,对于她个人来说,九爷根本就是个陌生人,毫无瓜葛。
可叹梵音,当初执意要她迫她寻短见的人,而今竟然对她只字未提;而那个与她山盟海誓要了她⾝子的人,却是个薄幸郎君。玉宁越想越不是滋味,到了酒席中途,便推托有事离开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离开之后不久,九爷便开始谈论起一个与勿返阁紧密相关的女人,只是这人不是她的梵音妹子,而是与她断袍绝义的琳琅。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玉宁満腹心事,回到勿返阁,却看到房里坐着的不仅仅是醒儿,巧儿竟然也在。她心里着实慌了一下,赶忙上前问道。
“巧儿姐姐,您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别院那里有什么事情?”她的脑子里一下便闪过梵音落水的模样,心里更是慌张。
巧儿微微皱着眉,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梵音那丫头,到这份上了,竟然对那个薄情郎心还未死。”
玉宁听的莫名其妙,什么心不死?梵音现在为了那个阿布托已经成了不能露面的活死人,她还有什么不死心的地方?
巧儿为难地看了看玉宁,张口想说,又怕她生气。可是她又是受人所托,不说不行。咬了咬牙,她还是拉住了玉宁的手。
“姐小让我来托你一件事,你听了,可别恼。”
“什么事?”
“就是…”巧儿犹豫了一会儿,见玉宁満脸疑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就是…帮忙打探一下阿布托的下落…”巧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细如蚊蝇。
玉宁眼睛瞪得老大,等她完全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脸都被气红了:“打听那个家伙做什么?!”
“是梵音…梵音哭着求着想知道那人怎么样了…”巧儿见玉宁又准备怒,赶忙将她拉到了一边坐下,讨好地倒了杯茶水让她庒火,玉宁将茶水放到一边,别过头去一个劲地生闷气。
“你先别恼,只是梵音无意间听到那个人仿佛⾝染重病,已经卧床不起几月有余了,她实在是不忍心,毕竟她虽然为他吃了这么多苦,心里还是爱着他的…她便只想知道他的情况,其他的,不做他想,这时她的保证。”
玉宁怒气冲冲地转过脸,眼眶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心疼梵音而鼻酸还是盛怒之下眼眶都被怒气给熏染了:“我看她是那些苦还没吃够!这伤都还没全好呢!就忘了疼了!”
“…唉…还不是一个情字恼人,⾝不由己,⾝不由己啊…”巧儿坐在了玉宁⾝边,玉宁一转头便瞧见了巧儿姐姐眼角细微的皱纹,当下一愣,噤不住有些恍然,曾经的欢笑少女现下也已经沉寂了不少,从出尘的陨落到梵音的重生,巧儿一直都是一个见证人,若说这些事情局內人痛苦难当,局外人更是焦灼难受。更何况,巧儿总是这么近距离地与这些劫难呆在一块儿,玉宁心里很清楚,想拉人一把却力不从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她不是就是为了摆脫这种滋味,所以才会步步为营,谋求权贵的庇护么?
想通了这些,玉宁的心里便只剩下了恨铁不成钢的怨气,但更多的是在为梵音不值。沉默许久,她终究还是松了口。
“…那我便来想想办法…叫梵音好好养⾝子,等我的消息。”
巧儿一笑,只是这笑却有些苦涩:“宁儿,真是苦了你了。”
玉宁的双手紧紧抓着巧儿的双手,她默默地摇了头摇。
苦的人,又何止她一个?
当夜,玉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透过窗棂可以见到月亮些微的⾝影,玉宁叹了一口气,从枕头旁边的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半块玉玲珑,轻轻对它吹着气。
玉玲珑在月光下出悦耳低沉的嗡嗡声,玉宁听着这声音,嘴角弯起开心的弧度。玩了许久,她才将玉玲珑抱在了怀里,沉沉地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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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终于突破瓶颈了!哈哈哈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