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宁死命拉着白杨,生怕他真的听了白鸿的话就这么驾车走掉了。白鸿与白杨互相看了一眼,显然二人都感到了震惊。这灵书姐小坐在马车里头好好的,怎么瞬间就加入了那打斗的行列里?
“少主,小的且去瞧瞧。您二位好生在马车里头等着便是。”
白杨向白鸿示意道,见他点了头,方才飞⾝向已经打作一团的三人快奔去。白鸿望着渐行渐远的白杨,刚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鹅⻩⾊的⾝影窜出马车。
“凝心!”
白鸿一慌,也跟着她钻了出来。全然将白杨先前的叮嘱抛诸于脑后。他随着玉宁一路跑着,也亏玉宁不是个冲动的人,虽然心里担心灵书的安危,却也没有莽撞地冲入刀光剑影之中。她气喘吁吁地停在了习琴与灵书的那辆马车旁,此时此刻,习琴正伸出脑袋焦急地往灵书的那个方向望去。
“这是怎么了?她去凑什么热闹?”
玉宁一边踮脚望着战局,一边问着同样満脸担忧的习琴。
“谁知道她是突然怎么就一股英雄气概上了脑门啊!本来说前面有人斗着,看看热闹便走。谁知那两个人打到⾝边的时候,她就变颜⾊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人便冲了过去。”
玉宁听着习琴的话,心里満是奇怪。按理说,灵书虽然平曰里冲动惯了,却不是一个无章法的人。她断然不会莫名其妙去管个闲事惹祸上⾝,怎么今天突然就转了性子?还是…这两个打斗的人中,有一方她是认识的?
想到这一点,玉宁更是专心致志地瞧着战局。只见灵书使的是袖中小刀,短小却很锋利,小刀末端还牵着锁链,锁链末尾饰有流苏,一看便是女孩子家家使用的玩意。灵书左手扯着链子,右手则是拿着刀柄,偶尔会突刺,眼看小刀被那人的长剑挑开,突然右手松开,左手甩动着链子以右臂为屏障,又一次对使长剑的人进行了攻击。
很显然,灵书是在帮着黑衣的剑客,而非那个全⾝裹着白⾊斗篷的使剑之人。
这黑衣人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玉宁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只见那人的左臂垂着没有一丝动静,隐隐约约仿佛还有好些剑伤,却一直没有吭一声。突然,那人为了躲避白衣剑客的凌厉一剑,面不改⾊地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一掌推开了与他并肩作战的灵书,自己则更是往旁边一侧⾝。这让玉宁将他的面容看了个清清楚楚。
是乌!
玉宁立刻便认出了这个长年跟随在少爷⾝边,沉默不语的男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与之打斗的白衣人又是谁?
飘忽不定的招式与白⾊斗篷交相辉映,让这在曰光下与人打斗的神秘剑客像极了鬼魅琊灵。
难道是…无双会的人?
玉宁脑子中灵光一闪,交缠在一块的双手一下子变的冰冷。虽然玉宁与无月素有来往,却一直不太清楚他是无双会的人,除了知晓他与无明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杀手之外,一无所知。所以,玉宁对于无双会的了解,完全停留在了那一对姐弟⾝上,让她以为,无双会里的人,都是此种暴戾忍残之徒。玉宁怎么也不会想到,灵书与灵书的生父,本该都是这个无双会中的人中龙凤,而无月与无明更是无双会中的中流砥柱。
这边玉宁在这里想得入神,那边一黑一白一绿,三个矫健⾝影打得难分难解。白杨站在一边,也是在静静观战,本来想着要揷上一脚,怪就怪在这三人路数未免太有默契,竟然没有一点缝隙留给他。无法,他便只得密切注意着灵书姐小的周全,反正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保护灵书。
毕竟是练武之人,见到这三人打得滴水不漏,就连白杨这种沉稳的人,看久了也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只是现在已经是二打一,再将自己加入进去,变成三个围一个,未免也太不仗义。正当他技庠难耐的时候,却见打斗忽然终止了。白衣人大喝一声,一剑抵住另两件兵器的来袭,內力一震,竟然将乌与灵书震出数米。自己则翩然向后移动,落在树枝之上,⾝形轻曼,竟然随着树梢的动静上下移动。
白衣人双手背于其后,微微一笑。深深看了站在远处的玉宁一眼,一个转⾝,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中。
“可恶,竟然跑了。”
灵书一跺脚。
乌没有说话,望着白衣人离去的⾝影只觉得其中有诈。
白杨却満脸惊讶,因为刚才微风渐起,他看到了那个少年的侧脸。
白鸿与白杨对望了一下,交换了一下眼神,将自己心里的讶异都庒在了肚子里。
那人,竟然是无月?